江棠的隨行團隊成員被安排在一輛豪華中巴車上。
江棠與高越則上了愛德華的賓利,由他的司機開車,高越坐在副駕駛。
愛德華不僅是世界頂級的時尚攝影師,還是藝術豪門子弟,他出身的布朗家族從事藝術行業,扎根于高盧國,在藝術界擁有相當重的話語權。
在巴黎這樣的地方,愛德華就是地頭蛇。
所以由他來當東道主再合適不過。
其實蘇鈴也是在巴黎長大,蘇家和江家都在巴黎擁有不小規模的產業。
在巴黎西郊有一座建于19世紀的城堡,在十六區也有一棟帶花園的紅磚別墅。
但是這次巴黎時裝周的CHANEL專場被安排在一區的麗茲酒店。
于是,出于方便考慮,江棠也選擇了愛德華的安排,下榻在麗茲酒店。
上車后,被江棠拒絕的愛德華半點不覺得尷尬,還興致勃勃地找她說話。
話里隔三差五地就會問起蘇鈴,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江棠完全不理會他提到關于蘇鈴的問題,偶爾會回答幾句跟工作有關的。
就這樣,愛德華也能喋喋不休地跟江棠聊了一路,一直到下車到酒店辦理checkin,他的嘴都沒有空閑過。
麗茲酒店位于旺多姆廣場北側,外觀就是普通的巴洛克風格建筑,從附近走過的時候,很難想象這里就是象征著巴黎的麗茲酒店。
就像是所有的貴族和老錢家族一樣,喜歡把樸實無華放在外面,穿著老舊舒適的低飽和度衣物,然后把所有的鋒芒和奢華都藏起來。
這也是麗茲酒店能夠贏得上流社會尊重和喜愛的原因。
而在巴黎時裝周期間內,麗茲酒店也是世界各國明星最喜愛的酒店首選。
更別提這次時裝周的CHANEL專場,就在麗茲酒店舉行。
早在幾個月前,麗茲酒店時裝周期內的房間預定就已經爆滿。
愛德華卻在這個時刻,別出心裁地幫江棠安排在麗茲酒店里的插nel套房,足以見得他家在巴黎的根基深厚。
插nel套房也是麗茲酒店最受歡迎的套房,是曾經的插nel女士下榻超過三十年的地方,連她生命的盡頭也是在這個房間畫上的休止符號。
這個套房面積超過180平米,擁有一個主臥和一個客臥。
房間仍然保留著插nel女士生前最愛的裝潢,精致優雅,細節處足見奢華。
整體以白色為主,裝飾著黑色利落線條,隨處可以看到天鵝絨制品,另外還點綴有烏木屏風、東方漆器、金屬制器等等裝飾,風格和諧美麗,宛若藝術品。
當然,價格也不菲,平時就是每晚18000歐,更別提爆滿的時裝周期間。
而江棠將會在這個房間里,度過她在巴黎的一周。
高越和嚴佩琪會陪著江棠住在麗茲酒店套房的客臥。
同行的團隊工作人員則會住在距離這里有兩條街的另外一家酒店。
高越和嚴佩琪走進這間廣為流傳的插nel套房的時候,不由得屏住呼吸。
就連高越這樣見多識廣的大經紀人,也瞬間被房間里的金碧奢華給迷花了眼,更別提嚴佩琪這種畢業沒幾年的職場小菜鳥。
唯獨江棠和陪著她們的愛德華,半點神色沒動,像是見慣不怪。
“剛才那輛車和司機我都會留給你,如果你要去什么地方,可以讓他帶你去。”
“今天你就先好好休息,等明天養精蓄銳再去試衣,到時候你應該能見到弗吉尼亞女士。”
“對了,弗吉尼亞女士今天還問起你,如果不是因為她最近籌備秀場太忙,估計你剛下飛機她就會想要看到你的。”
“大秀在后天,我們的廣告在大秀結束后開始拍攝,跟你合作的有位非常值得期待的男演員哦!咦,你是什么眼神?難道你就不好奇不心動嗎?那可是全世界都為之瘋狂的名字!”
江棠往鋪著天鵝絨的椅子上一靠,語氣淡淡:
“什么名字?西澤爾·伯德嗎?”
她本來就是隨口說說。
因為她在西方眾多明星里,暫時只知道這個名字。
結果,愛德華的臉色變了。
他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怎么會知道?保密工作做得這么差的嗎?”
江棠:……
江棠這才想起,因為行程忙碌,她已經有快一個月沒有聯系過西澤爾。
而且這次來巴黎,她也沒來得及告知西澤爾。
忍不住問:“真是西澤爾?”
愛德華聽出她語氣中不同尋常的熟悉感。
緊接著有了不可思議的猜測:“你該不會跟西澤爾認識吧?”
愛德華滿臉的不敢相信,只覺得江棠跟西澤爾是兩個世界的人。
江棠沒有正面回答。
她說:“西澤爾最近在巴黎拍戲?”
她前兩天無意看到朋友圈。
愛德華驚嘆道:“原來真的認識啊。”
震驚之后,就是狂喜。
原本愛德華還在苦惱,要怎樣讓江棠和西澤爾順利合作。
全世界都知道西澤爾是個脾氣古怪的家伙,最近與他合作的那位世界級大導霍曼都被折磨得欲生欲死。
以至于在公共場合放話,說這部電影以后再也不會和西澤爾合作。
霍曼不是跟西澤爾合作的導演里第一個這樣說的人。
事實卻是,每年照樣有數不清的導演和公司,揮著劇本和鈔票想跟西澤爾拍戲。
其中也包括曾經放話說再也不找西澤爾的那些導演們。
人的本質,就是反復無常。
西澤爾的名望和地位就在那里,哪怕他還年輕,但是他的天賦和獎項都已經為他澆筑出永不可能倒塌的金身。
來自全世界的喜歡,海量瘋狂的影迷,又為這金身之上增添以無限耀眼光環。
就比如跟頂級奢侈品牌的合作。
對于別的明星來說,或許能和CHANEL合作是榮耀。
但是對于西澤爾來說,CHANEL能和他合作才是榮耀!
愛德華不知道那些高層們用了什么辦法,說服演戲以外從來是神隱狀態的西澤爾,接拍這次的全球廣告。
反正他是在內心充斥能和西澤爾合作的歡愉之外,余下都是擔憂。
他怕西澤爾的古怪性格作用在江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