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后,江棠回到房間,掐著時間打開手機和西澤爾視頻。
西澤爾還在國內,據說還在商討新劇本的簽約,為此克里斯托弗導演還特地從米國飛來和他見面。
也因此,兩人沒有時差的煩惱,可以在忙碌工作結束的一天,借著視頻閑聊。
西澤爾正在興致勃勃地跟江棠講他的新電影。
江棠本來聽得認真,卻忽然聽到屋外細碎的動靜。
她側頭聆聽的動作被西澤爾注意到。
他中止講述:“怎么了?”
江棠漫不經心地說:“沒事,好像是‘老鼠’。”
沒想到西澤爾聽到老鼠二字臉色大變:“什么?那地方居然有老鼠?”
江棠沉默幾秒:“……這里是農村,旁邊就是山林,有老鼠正常。”
西澤爾斷然搖頭:“哪里正常?環境簡直太差了!你等等,我明天就來找你……”
江棠打斷他:“不用,到時候見到老鼠,害怕的可能是你,而不是我。”
再說了,她也不是指的真的老鼠。
江棠暫時退出視頻通話的界面,回到微信聊天框,敲起鍵盤:
等等,我有點事情要處理。
說完,扣住手機起身。
與此同時,屋外有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借著窗戶縫隙偷窺屋內景象。
他還拿著手機,攝像頭對準縫隙正在錄制,準備拍下接下來的畫面。
這人正是李父。
這兩天都被江棠壓著的他,還是忍不住逆反。
哪怕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江棠他惹不起,可是李父的混混本能還是讓他忍不住想,萬一江棠是紙老虎一戳就倒呢?
他一想到教訓了江棠,以后就能迎來光明平靜的未來,就開始蠢蠢欲動,借著今天大家伙都在拍戲沒空管他的功夫,偷溜進附近山林,捉了點有趣的“小東西”。
等到晚上大家都各自散去回房休息,他才仗著和江棠住同一個院子的遠離,悄悄來到江棠房間附近,從窗戶的縫隙把他精心準備的“小東西”放了進去。
然后他拿出手機,一邊偷窺一邊拍攝,準備把江棠嚇得花容失色的畫面拍下來,再轉手賣給記者,又是一筆外快!
李父看著江棠正在和男朋友視頻,完全不知道接下來將會面對什么,頓時滿滿都是報復的快感,還有金錢即將到手的高興。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逼近——
身后吹來一股涼風。
深山晝夜溫差大,哪怕是9月份,也依然冷得李父一個哆嗦。
他摸了摸發涼的后頸,下意識回頭看了眼,眼見院子里空蕩蕩的沒有人來,才安心繼續拍攝……哎?人呢?
“在找我嗎?”江棠冰涼的聲音在他耳側響起。
李父條件反射就要驚呼,被江棠一把掐住脖子,那驚呼也被卡在喉嚨里,上不上,下不下。
李父沒想到,江棠一個年輕女孩兒,手勁大得嚇人,把他掐得動彈不得的同時,好似還有余地。
他面露驚恐,又在驚恐之余,忍不住困惑。
“是不是好奇,你放進來的小東西在哪兒?”
江棠微笑著說出李父心里的話,隨之抬起另一只手。
是的,李父才意識到,江棠僅用一只手就輕松制服了他。
而她的另一只手也掐著東西,正是李父去山林里捉來的“小東西”,一條細細長長的黑蛇。
女孩子普遍會害怕的蛇,被江棠掐著七寸,就像掐著李父那樣,輕松、寫意,唇邊甚至有笑。
李父眼底驚恐越深,濃濃的畏懼和后悔淹沒了他,他看著江棠像是看到了魔鬼。
江棠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將他拖出院子,往偏僻無人的地方去。
李父來的時候,慶幸村民們回家得早,這個時間基本不會在外溜達,也慶幸劇組成員忙碌整天,基本都躲在房間休息。
村里的道路空無一人,李父以為這是對付江棠的天賜良機。
沒想到,成了江棠收拾他的天賜良機。
他被恐怖的大力一路拖出來,手腳被刮擦出不少傷痕,衣服迅速沾滿泥土,頭發里還多了雜草,整個人都狼狽到不行。
但他卻不敢吭聲,驚恐萬狀地看著頭頂云霧遮蔽的黑夜,耳邊則是風呼呼作響穿過樹林的聲音。
他腦子里很快浮現幾個字——夜黑,風高,殺人夜……
這個江棠該不會是要把他拖進林子里殺了吧?
猜測到這個可能,李父開始瘋狂掙扎。
可惜他的力道都是徒勞,江棠的身體素質強悍得驚人,常年賭博酗酒被掏空身體的李父在她手下跟小雞仔沒有太大區別。
李父被她帶到一棵大樹下。
江棠隨手將李父丟開,李父后背被硌在石頭棱角上,硬是沒敢呼痛,而是翻身爬起來,跪在江棠腳前痛哭流涕,字字句句訴說他的后悔。
李父以前就是個膽小怕事的混混,后來在很多人面前裝得兇神惡煞,本質還是那個膽小怕事的混混。
就像他打算整治江棠,頂多也就是捉條蛇來嚇嚇她,根本不敢鬧出什么大事。
跟面不改色地拖著他走出幾百米,現在還一手提蛇,一手插兜,微笑從容地看著他的江棠比起來,簡直就是云泥之別。
“想要殺我?”江棠輕飄飄的聲音從李父頭頂落下。
李父一愣。
江棠提起那條小黑蛇,除了通體純黑,蛇身上還有一圈圈的白環。
“銀環蛇,不是想殺我,還能是什么?”
李父嚇得哆嗦起來。
“絕對沒有!”他突然的吼聲震飛了頭頂的鳥雀,“我就是在林子里隨便捉的蛇!我就是想嚇嚇您!我沒想殺您啊!求求您相信我!繞過我這一次!”
李父匍匐在地,泥土和淚水在臉上糊作一團。
他現在很后悔,無比的后悔。
后悔自己為什么要想不開招惹這個魔鬼!
“求饒很熟練啊。”江棠微笑不變,“可惜,不行。”
她蹲下身,將黑蛇貼近李父的脖子,嗓音徹骨寒涼如九幽之下的大魔王。
“我還是比較喜歡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話音剛落,黑蛇一口咬住李父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