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守衛對頭頭們頗為信服,見到這幕也傻眼了。
在這亂世見多了人性自私,也難免有些失望和憤怒,紛紛嚷著要把逃跑的家伙抓回來。
西澤爾也是這個意思,他總覺得這件事情不能這么輕易揭過。
江棠卻搖頭否定。
“為什么?”
江棠指了指暗道里的腳印。
“還有新鮮泥土帶著的腳印,按照干涸程度來看,他們撤離應該不過兩小時。”
兩小時前?那不正是江棠和喪尸王對戰最激烈的時候嗎?
估計是這些Black組織的人得知了江棠的身份,知道她沒有想象中的好對付,才不得不被逼逃跑。
他們離開得匆忙,來不及觀察接下來的局勢發展,而根據他們離去的時間以及尸潮撤退的時間推斷……前后相差不過五分鐘!
也就是說,這群人恐怕剛從暗道爬出來,就能遇到離去的尸潮!
沒有江棠坐鎮,這群喪尸可不是小貓咪,而是吃人的野獸!
那群離開的人可能活下來嗎?
答案顯而易見。
不過江棠還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她知道自己這次調查不順利,暗殺的人會不絕如縷。
但她也很清楚,Black的人應該暫時不知道她的身份。
既然不知道,又為什么會引動超大型尸潮來攻擊她?
又或者,他們的目標不止是她?
江棠起了疑心,干脆來了場地毯式搜索。
她是把整座小城救下來的英雄,那些進化者又敬仰她的名聲。
江棠的打算一說出去,立刻得到很多人的響應說要幫忙。
這已經是末世第十年,大家似乎都已經習慣人情冷漠、利益交換。
像今天這樣,江棠沒有提出任何報酬,他們卻愿意主動幫忙的情況,還真是少之又少,讓人不禁回想起那個災變前,和平善良才是主流的時代,莫名懷念。
也因為有他們的幫忙,補給點下的秘密很快被發現,大家才知道,他們來來往往的補給點小城下面,居然藏匿著一個巨大的研究所!
研究所里輕便的紙質資料,不是被帶走就是被銷毀,其余的儀器也大多被關閉,唯獨帶不走的巨型落地冷凍倉里,關著的是一具具喪尸!最弱都是六級!
它們都是雙目緊閉,一看就是研究所的手筆,要是忽然蘇醒,恐怕又是一場滅頂之災!
補給點小城定居的人們不知道有多慶幸,對江棠的態度也是越來越感激。
但是江棠卻想的更多,她在猜測,這些高級喪尸就是研究所的作用與目的。
也許,她找到秦教授了。
一天后,補給點外出搜羅的隊伍,在暗道盡頭的出頭附近,發現了干涸的殘留血跡和散落的物資背包,根據剩余城樓守衛的辨認,確認這些東西都是他們隊長和隊友的私人物品。
也就是江棠西澤爾在剛到補給點那天,遇見的兩個守衛以及那個謙哥。
就這跡象看來,基本確認他們已經死亡。
江棠翻了背包,在里面發現了一些無關緊要的研究所資料和衛星聯絡器,另外還有證明這幾人是Black組織所屬的東西。
現在江棠基本可以確認——
不久前秦教授就是被關在這座補給點的地下研究所,被Black組織逼迫為他們做著喪尸病毒相關的實驗。
江棠和西澤爾的無意中到訪,讓Black組織誤以為是安全城官方發現了這座補給點小城是他們的據點之一,不僅連夜轉移走了秦教授,還給江棠安排了好幾場暗殺。
沒想到江棠是個應付暗殺的老手,一一化解不說,還險些順藤摸瓜發現他們的蹤跡,讓Black組織不得不破釜沉舟,干脆引來尸潮毀掉這座補給點,讓研究所的秘密徹底掩埋地下不見天日。
他們做出這樣的狠毒計劃時,沒有考慮過補給點里的數千人,更沒有料到他們試圖暗殺的對象是江棠。
于是尸潮就此化解,他們想要掩蓋的目的也無法達成,研究所暴露于光天化日,所有陰謀也跟著浮現。
Black組織就是綁走秦教授元兇的真相也跟著水落石出。
現在,就是要找出秦教授被轉移去的位置。
也要多虧這幾個尸潮來襲后才轉移走的Black組織成員,其中這個謙哥應該是組織內地位挺高的人,負責整座補給點的防衛工作,而且到現在,Black其他人還不知道他們已經死了。
江棠干脆借用謙哥的衛星聯絡器,翻看他前面的聊天記錄,通過模仿他的語氣來跟其他成員搭上線。
江棠沒有做貿然打探秦教授下落的舉動,這樣勢必會惹來對方的懷疑,她只是用謙哥的語氣解釋斷聯一天的原因是對上了尸潮,現在同伴都已經死了,只有他幸存下來。
對面的人果然沒有懷疑,還約好匯合點要跟謙哥碰頭,帶他一起撤離。
不管是約定的時間還是地點,都足夠江棠反推出對方的所在。
如此一來,秦教授的地點也不再是秘密。
江棠心里有了大致輪廓后,果斷收拾行李,準備單槍匹馬殺過去。
西澤爾想也不想:“帶我一起!”
江棠深深看著他,最后很直白地說:“你可能會拖累我。”
“……”西澤爾沮喪著耷拉下腦袋,“那好吧,我在這里等你,你一定要安全回來,千萬別受傷!”
然后就是跟江棠嘮叨一大堆注意小人偷襲,不要戀戰,看到情況不對就趕緊離開的啰嗦話。
江棠忍不住問他:“你就不擔心我走了,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
結果西澤爾在意的只是她的安全。
聒噪的西澤爾忽然變得安靜。
那張白玉般精雕細琢的臉,因為溫柔笑意而折射出萬千光華。
他反問道:“那你會嗎?”
江棠:“……不會。”
“對啊。”他沉下聲音,語氣里還有笑意,“同伴就該互相信任,不是嗎?”
這話倒是說得江棠啞口無言,她是少有這時候,西澤爾也是笑得高深莫測。
江棠忽然有些心塞,索性伸手揉亂了西澤爾的頭發。
沒等他出聲抗議,她就抽身離開。
“等我回來,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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