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想，那一定是他的幻覺。
他這么自我催眠著，走出了門。
等楚衍離開，穆輕寒起身去敲了敲顧離的房門。
沒有反應。
他扭動門把手，輕而易舉就將門把手擰開了，而房間內沒有人，窗戶卻是打開著。
他抬步踏入屋中，來到窗邊往下看，冰魄的眸子瞬時危險地半瞇起。
懶懶調香室內，燈光大亮，門大開著。
顧離進入的時候，季詩詩正囂張跋扈地說著話：“我不管你們想干什么，但你們偷了我們公司的調香配方，還拿來盈利，就是不正當的商業行為。”
“真好笑。”李沅都笑出了聲來，“季小姐這話，還真是不要臉至極。”
“不要臉？”季詩詩瞪眼，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周總，他們就這個態度，咱們立馬封了他們的調香室好了！”
她的手，還有有意無意地蹭過了周清的手，故作撩撥。
周清被她這一番動作鬧得，心猿意馬。
他轉頭跟李沅說：“小姑娘，你說吧，想要多少錢，把這間調香室出讓給我們，也算是不虧。恐怕你這調香室，八年十年都賺不到我給你這么多錢。”
“你能給多少錢？”顧離突兀地出聲。
直到此刻，周清和季詩詩才看見漠然出現在門口的顧離。
周清下意識地松開了季詩詩的手。
他是個有家室的人。
只是季詩詩太會撩了，他也沒辦法。
可畢竟是在外面，他還是要收斂些。
顧離來到了李沅的身邊，斜倚在柜臺邊，似笑非笑，“一個億？兩個億？還是十個億？”
“你……你獅子大開口呢？”季詩詩聽得眼睛瞪圓，“你，蘇錚，這家調香室跟你有什么關系？”
“跟我有什么關系？”顧離抬起如玉的手指，捏著下頜，“你覺得呢？”
周清不由得將眼前這名短發又颯爽的學生多看了兩眼。
周清說：“你們不肯出讓這間調香室，就不要怪我走法律程序，你們偷竊了我們公司的調香配方。”
“哈哈哈，笑死我了。”一側的李沅已經憋不住了，捂著肚子歡快地率先笑出聲來。
她一邊拍著桌面，一邊笑。
最后，眼淚都飚了出來。
顧離眼瞅著李沅這丫頭要往不正常的黑化狀態而去，連忙掐了掐她。
但李沅畢竟已經在黑化的道路上……
顧離扶額。
從她當初撿到李沅開始，她就知道李沅其實是——雙重人格。
但凡笑岔氣的時候，就會黑化。
而且黑化時候……
果不其然，李沅笑夠了。
頭低垂著，已經在黑化的邊緣。
但是她那突兀的笑聲仿佛還在幾人的耳邊回蕩著，周清冷著臉說：“有什么好笑的？也不過是個闖不出品牌的調香小店，我今天給你面子，親自上門來了，你還敢……”
“閉嘴！”忽然，那垂著頭的女生聲音不知為何變得沙啞。
那聲音里，聽起來有十足的戾氣。
顧離不吭聲。
李沅卻緩慢地抬起頭來，雙眸里再無之前清澈清亮的光了。
她的眼底剎那間浮起的是寒澈和肆意。
季詩詩和周清都有些疑惑。
季詩詩暗襯：為什么這女人突然變臉了？感覺跟剛剛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