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吧……
要是女裝就好了。
楚衍頗為感嘆地掏出了手機。
顧離看見他掏出手機，眉心一跳，問：“你干嘛？”
“拍個照，給老四看看，讓他發瘋。”
顧離哭笑不得。
“來，祖宗，笑個，我拍給他看。”
顧離露出了一個十分勉強的笑。
大概也只是嘴角勾了一個小弧度。
和沒笑時沒什么兩樣。
楚衍忽然擰眉，收了手機。
“瞧瞧你。”
“？”顧離莫名其妙。
“自從你把穆二甩了后，都不怎么笑了，也不高興了。”
顧離：“……………”
認真地嗎？
不對，什么叫她甩了穆二爺！
“二哥哥，我跟穆二爺什么關系都沒有。”
“鬼信。”楚衍翻白眼，“不過我聽說他這次去C市去看弟弟妹妹了，你知道穆二有親弟弟和親妹妹吧？”
顧離抿唇。
她當然知道。
“那你知道他的兩個弟弟妹妹都有心理問題沒？”
顧離的眉目冷了幾分。
她緩緩頷首。
她當然知道，穆輕寒自己說過。
兄妹三人都有心理問題，看來他們當年母親的死很嚴重？
顧離問：“你跟我說這個干嘛？”
“你……嗯，你不是心理學和催眠學，那啥，你可以幫幫他。”楚衍頓了頓，瞥了四周一眼，不由得把聲音壓低了點。
顧離撇了撇嘴，“他不要。”
然后說完，繞過楚衍進入教室準備。
楚衍咦了一聲。
不可能吧？
分明穆奶奶前不久還向他打聽過心理醫生Jona。
別問，問就是他家小祖宗的馬甲。
他也不好說。
校慶節目開始，一共一百個節目。
在之前，每個班都報上一個節目，但學生會那邊還會進行篩選，所以最終選定了這一百個節目。
每年的藝術系的節目是最受期待和歡迎的。
今年也不例外。
偏偏顧離所在的班級手氣很臭，抽到了第三位上場的。
于是，要表演的學生一窩蜂就去了后臺。
楚衍就被孤零零地留在了教室門口。
他郁悶地想摸出煙，卻想起這是學校，默默地又把掏煙的手放下了。
手機響了。
風庭琛打過來的。
接起。
風庭琛那氣急敗壞的聲音就響起了：“楚衍你這卑鄙小人竟然拍小祖宗的古裝，我也要去看我也要去看！”
楚衍嫌棄地把手機拿開了些，語氣淡淡，“那你倒是來啊。”
“老子現在能去還跟你咆哮個鬼！老子現在在A市出差！！！”
“那就好好開會，別整這么多幺蛾子。”楚衍語氣越來越淡。
可風庭琛已經聽出了他那幸災樂禍的語氣。
“hello，老二，你在干神馬？”突然有人用一口十分蹩腳奇怪的中文說話。
可不就是路易十九。
他走來時，整個廊道的人都駐足看向了他。
今天的游園會，家長不少，好看的家長自然也不少。
可像楚衍、路易十九這樣年輕有英俊的帥哥，那是真的少之又少。
更何況二人的風格渾然不同。
楚衍不開口時，整個人都是溫潤的、堅毅的、衣冠楚楚。
一開口，就有些紈绔子弟的味道。
可路易十九，更像是西方貴族，紳士十足。
一頭利落的金發迎著廊道外的陽光，泛著柔和的光澤。
那張矜貴又深邃的俊顏，霎時就激得四周的小女生們拿出手機咔咔拍起來。
他走過來時，看見大家都在拍自己，于是很疑惑地問：“他們在拍死（什）馬（么）？”
楚衍翻了個白眼，“你保鏢呢？你的下屬呢？怎么沒有一個跟著你？”
“哦，我把他們趕就（走）了。”
楚衍：“……十九妖孽，拜托你趕緊游玩就回去好吧？”
“嘿，你介個人吧，不要總是說窩妖蓋，我是人。”
楚衍：“……”
看來跟他說中文是說不通的。
索性，他用英文說：“你能不能逛完就回去，不然給小祖宗造成困擾。”
“不會的，我還沒有見到她呢。”路易十九邊說邊朝著他拋了個妖魅的媚眼。
楚衍渾身一機靈。
后臺正在緊密準備著。
顧離也不用特別換衣裳，本身穿的就是古裝來的學校。
這時，門口有人叫她。
“蘇錚，你姐姐找你。”
顧離下意識就反駁：“我沒姐姐。”
“哎呀，蘇盈學姐找你。”同學大概也察覺到他們之間的關系交惡，所以臨時改了口。
顧離唇角勾起了一絲略微寡淡的弧度，走了出去。
蘇盈站在門口，不知在想什么。
顧離問：“有事？”
“蘇錚，我們家房子賣了。”
“哦，挺好的。”顧離想都不想就點點頭，贊嘆了一句。
蘇盈也知道她內心肯定狂喜，“不過你放心吧，我們還沒落魄到求你的地步。”
“所以你跟我說這一番，是什么意思？”
既然不是來求她，那嗶嗶個什么鬼？
蘇盈捏拳，“我只是跟你打個招呼而已。”
說完這話，她轉身就走。
轉過身剎那，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陰冷的弧度。
她毀了蘇錚的古琴，看蘇錚怎么彈！
顧離回到后臺時，眾人一雙雙驚愕的目光從古琴上移開，落在她的臉上。
顯然是驚恐了。
“這是誰把琴弦弄斷的？”周琪琪厲聲問。
“我也不知道，我們都不敢碰，一直放在這里，沒……沒敢動。”
“該死啊，對方是故意的，把琴弦弄斷，這是要毀了我們的節目？”
所有人都氣呼呼的。
蕭寒最氣，轉頭看向顧離，“是不是蘇盈啊，故意把你叫出去！”
結果就趁著別人不注意時，把琴弦弄斷了。
顧離很淡定，“沒事。”
“怎么能沒事？影響了到時候的節目效果，怎么辦？”
大家好不容易準備的節目，而且好不容易穿上了這古裝。
最最重要的是，這古裝是出自Fanny的手稿。
雖然古裝是他們自己縫制的，從材質、版型上做不到像手稿那樣精致有仙氣，可也是大家付出了心血的。
顧離看了一眼古琴，“我說沒事就是沒事。”
斬釘截鐵的語氣，讓原本很喪的同學都突然沒來由得有了幾分自信。
誰也不知道，這自信是怎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