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疑金主會不會就是那位白發少年？
除了這個可能，他實在想不出別的。
師父選徒弟時，他是沒有和白發少年碰面過，只不過師父后來給他發送了一張照片，詢問他怎么看待對手。
為此，他只說沒接觸過不了解，不好評價。
怎么也沒想到就這么一句話，竟叫師父愿意收他為徒。
現在回想一下，還真是受寵若驚。
顧離心底自然也有了猜測和答案，不過也懶得去說明什么。
帶著少年按照約定進入了學校的射擊訓練場。
她斜睨了一眼麥克的手。
當初與神槍手白極并稱天才左手的少年無常，誰能料到……
轉個彎成了她的師弟。
她和無常一樣，用左手扣動扳機射中率可以達到百分之百。
只是，現在很少用左手了。
麥克見她盯著自己的左手看，他也緩緩垂頭看向自己的手，“看什么？”
“看著像那么回事。”
麥克：？？？啥？？？
不遠處，訓練場上只有一名少年，正在訓練射擊。
場上空蕩蕩，砰砰砰的巨響亦是能震動耳膜。
那少年，亦是一款花色略顯浮夸的鴨舌帽，但帽沿之下，隱約可見他白色的劉海。
應該就是他了。
年紀看起來與麥克的相仿。
少年似是感覺到有人來了，突然轉頭，眼中浮起邪肆的笑容，突然將槍口對準了他們。
還冒著白煙。
他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瘋狂。
不過，顧離一點都不擔心他敢動手。
麥克卻變了臉色，眼神頓了頓，下意識地就挪動了幾步，擋在了顧離的面前，想護住顧離。
許是因為顧離比他矮，危險來之際，他竟不覺得這是師兄了……
白發的少年看見這一幕，嗤笑，收了武器。
他朝著二人笑了笑。
他很白，在陽光下，仿佛會發光。
竟是自帶高光的一名少年。
顧離站在麥克后面，正好瞧見這少年犀利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小臉上，她目光邪冷了幾分。
繞過阻擋在自己面前的麥克，緩步走向了白發少年。
“師兄？”麥克見狀，十分緊張地叫了一聲。
而白發少年也清晰聽見了“師兄”這個稱謂，剛剛還帶著笑意的眼神也在頃刻之間冷冽了下來。
“你是青瓷？”
季南風這號人物，他聽說過，也能輕而易舉查到。
想來也只能是青瓷了。
顧離十分坦然地輕輕聳聳肩，逼近了男人，瞥了一眼他手邊的武器，轉頭跟麥克說：“師弟，他對你被師父收為徒弟十分不服，今天，你就讓他心服口服。”
麥克：？？？
師兄，不帶這么坑人的吧……
白發少年眼神兇狠地剜了一眼顧離，“你算什么東西，還敢替我出主意？不管你是青瓷還是誰，都給我滾一邊去！”
“嘖嘖嘖。”顧離咂舌。
這少年跟在手機上說話時完全不同。
本以為是個不著調的少年，現在看來……
不是。
從他皮膚和發色來看，應該是——白化病。
師父不收他為徒，難怪會這么生氣。
但這種出生自帶的基因問題，真不適合抱有什么幻象。
顧離朝著自己的師弟勾了勾手指，“別愣著了，過來。”
麥克還是勉強走近。
三人對峙。
偌大的射擊場，只有三個人。
許久之后，白發少年低低笑了：“可以，我不要他跟我比試，想必他也是沒跟著葉大師學到什么本事，不如——就以你這位二師兄來替師弟出頭？”
聽見“二師兄”這個稱呼，顧離滿臉黑線。
二師兄……
以為豬八戒呢！
她冷笑，“倒也可以，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麥克在后面小聲說：“師兄，你悠著點啊，聽說查理這小子很兇殘的……”
都是聽師父說起過。
就因為師父拒絕了收查理為徒，查理出動了整個查理家族的人鋪天蓋地地堵截師父。
這件事情，恐怕師兄還不知道。
顧離懶得搭理，只說：“在中醫上，穴位是重要之處，想跟我比試，那就——射穴位。”
“什么？”查理本來還自信滿滿，突然聽見射穴位，表情滯了幾下。
射穴位是什么鬼？
用子彈射穴位？
這算什么？
顧離仿佛早已有準備，從背包里取出了穴位圖，以及一把銀針。
“你不是很厲害的嘛，這么快就怕了？”她斜睨他一眼，淡漠勾唇。
少年一聽，就氣呼呼地強調，“誰，誰怕了！你別用這種口氣唬人！”七八中文m.7#8zw
還生氣了。
顧離竟然覺得這少年也沒有麥克說的那么兇殘。
“那就比誰用銀針射中穴位，準確率最高的獲勝。”顧離把標記了穴位名稱的圖扔給麥克，“你來念。”
麥克手忙腳亂接過，有點緊張。
他越發覺得，他家師兄有點狂……
用來當靶子的穴位圖上是沒有名稱的。
看著那靶子上的東西，查理有點黑臉，“你這有點不公平……”
“沒什么不公平的，我告訴你，我師父什么沒教我什么，這穴位圖也不過是我自己記下的。”
顧離的解釋，自然不會讓查理相信。
但麥克聽見了后，真是深有體會，站在一旁連連點頭。
簡直不要太形象了！
師父也是這么教導他的。
原來師父教所有徒弟都是一個樣的嗎？
他默默仰頭四十五度，流下了心酸的淚。
如此一想，他倒也……釋然了。
不夠，他不知道的是，顧離的記憶力多么強大，一遍就能過……
而他，還得默默地背書。
三人射擊場的對面教學樓里。
男人倚在走廊邊，目光遙遙落在射擊場。
一旁的校長小心翼翼地詢問：“二爺，您，今日怎么有空來學校看看了？”
雖然，這學校本來就是Q集團名下的。
他邊說邊小心奉獻上了一只香煙。
但是……
男人掃了一眼校長的手，蹙眉說：“不抽煙。”
校長懵逼臉。
穆二爺不抽煙了？
啥時候的事哦！
以前穆二爺來過兩次，他分明記得二爺抽煙的呀！
男人見他還不肯收，只說：“老婆不許。”
四個字，讓校長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
“原來如此，是夫人不許哦，是我沒眼力見。”
說完，他就傻眼。
穆二爺的老婆？
誰啊？
什么時候結婚了？嗚嗚嗚。大佬結婚不應該是轟動世界的嗎，怎么他完全不知道？
而且最意外的是，穆二爺竟然還是個妻管嚴，老婆說不準抽煙就絕對不抽，哪怕現在老婆不在身邊。
好男人典范！
他也要學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