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誤會!溫大姑娘誤會了,我絕不是偷小孩子的賊人!”
消瘦男子認識最近幾日攪動京城風云的溫暖,畢竟滿京城不認識溫大姑娘的人太少了。
他脖子上傷口不停流血,潤濕衣服。
溫大姑娘敢殺人!
“你不知道?那你手上的齒痕怎么來的?”
溫暖換掉了一身盔甲,反手抓住男人的手腕,撩開衣袖,指著手腕上參差不齊的齒痕,“看齒痕大小同深淺,咬你的人是個孩童。”
男人面色一變,辯解道:“這是我女兒咬得,我同玩鬧,她咬了我一口。”
“你有女兒?”
“是,我有女兒!”
嘭,溫暖一拳打在男人小腹,男人向后到去,趴在地上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鮮血。
“你搶走別人家的孩子,怎么還有臉面對自己的兒女?!”溫暖很想一腳踹死他,再次抓緊他帶著齒痕的手腕,“同你女兒鬧著玩?你女兒下嘴可是真夠狠的,或是她知道你在外做畜生不如的事,致使旁人母子分離,想咬死你?!”
“還是你畜生事做多了,你媳婦給你帶了綠帽子,和人私通生出個奸生女出來?”
此時,從巷子口沖進來一群人,個頂個身高體健,一身腱子肉。
頃刻,溫暖被這群男人包圍。
溫暖手背在身后,看著人群中一人說道:“方才的女子不是你媳婦吧,說得挺像那么回事,連隔壁田嬸子都說得有名有姓,又有小叔子做證,為糊弄幾個路過的人,你們倒是做了不少安排。”
脖子流血的男人捂著肚子勉強從地上爬起來,陰森冰冷,“溫姑娘有富貴日子不過,何必多管閑事?”
“我就管了,怎么著?!”
溫暖笑道:“有人給我刷過一句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句話我深以為然,既然我看到了,也有能力幫扶弱者,為何不幫忙?就算沒我這實力
發覺不對勁
起碼去官府報備一聲,也算進到了做人的本分。
今日你對旁人對求助無動于衷
你怎能保證你永遠不會求助別人?到時候
別人也可以不幫你!
說這些你是不會懂的,畢竟你們也不配為人。”
溫暖已經沒功夫去看打賞同刷屏了
主動上前一步,握緊拳頭。
圍著自己這些人還真不夠溫暖打的
再來一打
她都能打。
今生,她只想做個安靜秀雅的美少女,可偏偏有些人把她往霸王花的路上逼。
“喂喂喂,巷子里的人包圍溫暖之前
有沒有問過爺?”
巷子口
魏王穿著玄甲,披著猩猩紅披風,手中拿著……繼續拿著大扇子,“太蠢了,也不看看能不能招惹。那個偷孩子的人直接承認罪過
頂多被衙門罰徒刑三千里,可他卻引出了你們
這么多包圍溫姑娘,明顯有目的
是團伙作案。
此事也別想大事化小了,你們背后的主子怕是要哭啊。”
“別廢話了
還是我來?”
溫暖覺得自己得改一改魏王對敵時話多的毛病。
魏王有點小委屈
抖了抖披風,難道溫暖看不到嗎?
他穿盔甲也是很英俊的,同溫暖很配。
“還是讓小紅他們打。”李湛輕輕說道:“拿下,統統拿下,要活口。”
“是,王爺。”
吳楓領人沖過來,魏王府侍衛如狼似虎,各個很強悍。
總算有機會表現了,他們等得想哭。
魏王侍衛都是吳楓訓練出來的,往日說是保護魏王,其實大多都是在處理魏王倒霉的事,后是被魏王打發去排隊買點心吃食。
這些哪是侍衛該干的事?
侍衛們很快拿下壯漢們,用繩子拴成一串,“王爺如何處置他們?”
“送去衙門,告訴京兆府尹,這個案子由爺盯著,少給爺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看他們的手段怕是不止一次犯案,今兒,要不是丟失女孩的母親看到賊人,怕是還抓不到他們。”
李湛眸子清冷,“偷女孩子好,畢竟世人多是重男輕女,男孩子丟了,總要去衙門報案,期望找回命根子,可女兒……父母也不是不心疼,不著急,可沒那么在意。又都專門偷四五歲的孩童,丟了,再生不就是了。
許是下次還能生出兒子,家里少了一張嘴,少了開銷。”
被捆綁的消瘦男人抬眼魏王,很快垂下眼瞼,緊緊珉著嘴唇,倒是后來支援他的人一個個哀求,說自己是拿銀子辦事。
只是按照吩咐做事而已,給銀子的人教他們拽走瘋女人,讓他們來救人。
溫暖微微皺眉,走到李湛身邊,低聲問道:“京兆府尹能處理此案?我看他……”
魏王笑道:“先走流程,送去京兆府。京兆府尹若是不給爺一個滿意的交代,爺再插手也師出有名。你說得沒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可別忘了你現在還是個白身,上有律法,有一級一級的官員壓著,把案子交給該處理的官員,如此才能正國法。
千萬別越過律法行事,太平盛世,還輪不到替天行道的人。”
溫暖很想說一句,李湛你是真狗,還是一只雙標狗。
破壞律法最多,最是任性的人不就是乾元帝(李湛)?
他處置得功臣,做了卸磨殺驢的事,連罪證都給得馬馬虎虎,經不起推敲,李湛仿佛就沒用心栽贓過蘇白吳楓等人罪證。
他就是要殺他們!
這也是乾元帝被后事人詬病的原因。
連證據都不曾偽造好,讓人怎么為李湛洗白?
“多謝溫姑娘,多謝溫姑娘。”
找尋女兒的婦人頂著被揍得腫脹不堪的臉,跪爬在地,嘭嘭嘭給溫暖磕頭,眼淚滾滾,止都止不住。
在她絕望之時,魏王派人從陌生男人們手中救下了她,不僅如此,魏王同溫姑娘還要幫她找女兒。
她不是瘋子!
“這婦人挺走運,碰上你。”魏王淡淡說道:“不是爺的人去得快,她就要被賣去深山老林了。”
“她的運氣是因為王爺,從歹人手中救下她的人是王爺。”
溫暖眸中仿佛有光,輕笑道:“我沒那么多人去找她,不管她的女兒能不能找到,王爺救了她都是一件大好事。”
李湛摸了摸鼻子,“爺只想著你而已,所以她該謝你。”
他生來就是皇子,受過德妃教育,對百姓們的遭遇并沒太多的同情心。
百姓造反或是天災人禍才能引起李湛的重視,偶爾遇見丟孩子的百姓,李湛可沒那么好的興致去管閑事。
這些事都被李湛等皇子們當作閑事。
突然,李湛感覺身上一熱,一陣陣酥麻的舒爽感。
“怎么回事?”溫暖關切問道,“不舒服?不對,你氣色比方才更顯好一些,印堂紅火,仿佛有福運加身。”
“你看出爺有福運加身?”
李湛盯得溫暖心頭毛毛的,“你猜,你妹妹溫柔在做什么?”
溫暖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不悅,“你自己去靖南侯府看看不就清楚了?”
她轉身離開,李湛扯起嘴角,似有所感看向靖南侯府方向,好像他失去的東西回來了一些。
溫暖只能不讓他那么倒霉。
李湛低頭看了眼不曾起身的婦人,捏緊扇子,“真沒想,原來也有這個可能,佛經道經,爺白讀了!和尚道士倒是有些話說對了,多做好事,福自來。”
溫暖回頭,李湛帶著幾分癲狂,手舞足蹈。
神經病!
李湛又犯病了。
靖南侯府,溫柔正同靖南侯世子在水榭中談天說地,勛貴少年們看著溫柔作畫,眼底不加掩飾的贊嘆,欣賞,還有情竇初開的愛慕。
溫柔畫得極好,靈氣十足。
書畫大家都是連連點頭,真心稱贊。
可是,突然溫暖手臂僵硬一瞬,畫筆在即將完成的畫做上劃出重重得一道墨痕,毀了整個畫做。
溫柔再也抓不到方才作畫時的靈感。
她面色一變再變,腦子渾濁亂成一團,心頭空落落的。
“無妨,柔妹妹再畫一副就是了。”
“不,我不舒服。”
溫柔扔掉畫筆,勉強維持著端莊,“我頭很疼,無法靜心作畫,也無法陪世子哥哥了。”
“你先回去歇息,我讓人叫太醫過來給你診脈。”
“不用勞煩太醫,我歇息一會兒就好。”
溫柔婉約柔美,“世子哥哥不必為我擔心,許是昨夜兒沒睡好的緣故,我沒事的。”
靖南侯世子眼見著溫柔在堂弟的陪伴下出門,他也想去送溫柔,可客人還在,他不能去,希望柔妹妹能明白他的迫不得已。
突然,晴空一道炸雷劈下,溫柔嚇了一跳,跌坐在地上,炸雷差一點點霹中溫柔。
齊二公子心疼看著溫柔,彎腰抱起她,“別怕,就是一道雷而已。”
溫柔緊緊抓著齊二公子的衣服,身體顫抖,“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齊二公子眼底滿是憐愛,卻是抱緊溫柔,頭也不回說道:“大堂哥,我多陪陪柔妹妹,她嚇得不輕,幫我招呼吳公子等人。”
在他眼中,誰都沒有溫柔重要。
靖南侯世子淡笑轉身,繼續招待人,他依舊是完美才華橫溢的靖南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