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說到做到,不僅帶著后世人吃瓜,昨兒傳出去的消息很快轟動京城。
此時,國朝正是太平盛世,市井百姓更愿意吃名門的瓜。
他們大多只認得自己的名字,議論朝政沒他們的份,那都是飽讀史書人的事。
市井百姓議論國事弄不好要吃官司的。
他們在外為生計奔波,閑下來時,最愛就是聽高門大戶的內宅消息,猜測那群光鮮亮麗的貴婦小姐們的明爭暗斗。
他們雖過得艱難一些,但夫妻和睦,兒女也都沒什么爭的。
貴婦們吃喝不愁,卻過著步步驚心的日子,也說不上誰更幸福一點。
溫暖經過看客們的輪番轟炸,已明白市井百姓愛豪門八卦的真相。
有錢有勢人的快樂同享受,從為達到過的普通永遠都不懂的。
顧縣主,尹夫人等人接連鬧出事,早就讓相對安逸的京城百姓吃瓜之心十足。
一大早,比溫暖更快趕到靖南侯府的吃瓜百姓不少,也有一些勛貴命婦坐在馬車上,不遠不近的看熱鬧。
“齊姑娘真是膽子夠大,敢說溫大姑娘插足她同魏王?難道她不知道溫大姑娘有多兇?打我家小子跟打孫子似得,偏偏他挨打之后,猶如中邪一般,極是推崇溫大姑娘。”
茶樓中的中低層武將妻子湊做一堆,嗑瓜子,喝茶,閑扯起來,溫大姑娘屢次被提起。
又兇又邪門。
“敢同溫大姑娘搶男人,齊姑娘太有勇氣了,不過她們是姐妹,溫將軍怕是不會放任溫大姑娘欺負她太狠了。”
“你最近是不是沒出過門?消息落后了,溫將軍平生最怕兩個女子,也最聽兩個女子的話,一是安陽長公主,二就是溫將軍的唯一的女兒溫大姑娘。”
“可是齊姑娘救過溫將軍啊,對溫將軍還有一份孝心的。”
“溫將軍說了,他當初沒有齊姑娘也能脫險,并不需要她去救,溫將軍一早就被陛下叫進宮去,一整天都出不來,溫將軍不插手,意味著他放任溫大姑娘。”
“若我是溫將軍也不會管齊姑娘,她都在靖南侯齊家的族譜上了,記為庶女,又改了姓氏。
但凡有骨氣的父親都不會在意別人的女兒,當初齊姑娘可是歡歡喜喜改了姓,入了族譜的,看溫將軍風光,又想起生父來了,早干嘛去了?”
“你們記性不好,怕靖南侯夫人報復,我記得清清楚楚,當時齊姑娘是如何嘲諷溫將軍的,恨不得就是靖南侯親生的才好呢。”
這群夫人太太融入不了頂級武勛圈子,又比普通百姓知曉的消息更多,齊柔以為自己演得很好,神光很管用,可誰也不是傻子,看不破齊柔的偽善。
她不敢多用神光后,不曾被她影響的人越來越多了。
“來了,來了,溫大姑娘果然守信,鬧上靖南侯府了。”
“見過同母姐妹看上同一個男子,也見過姐妹相爭的,沒見過似溫大姑娘敢打上門去的,也沒見過齊姑娘——這樣看似說得合情合理,實質還不是搶奪姐姐的未婚夫?”
“尹夫人厲害了,一下子生出兩個出色的女兒,咱們誰都不如她。”
“喝,不如她會搶男人,頭婚就搶走閨秀們最心儀的溫少爺,而后又搶走不少人心中的好男人靖南侯,你們沒聽說嗎,武王,江南士族的家主,南疆王等等,都曾很欣賞她。”
“說得也是,齊姑娘學她幾分本事,何必去搶魏王?”
“還不是因為魏王被皇上看重了,有王爵,會賺銀子,皇上可還沒立太子,皇子都有機會,其余皇子剛在六部觀政,魏王幫陛下解決不少的事,前兩日運來的糧食,以及陛下……陛下納寡婦入宮好像都是魏王建議的。”
隆承帝不大愿意納寡婦為妃,可消息早被魏王放出去了,不少守寡的人都有點蠢蠢欲動,指望陛下能挑中自己。
在民間,朝廷鼓勵寡婦再嫁,不立貞潔牌坊之后,讀書人是有意見的,不過他們不敢去血諫,剛剛守寡的女子對皇上感恩戴德,歡歡喜喜重披嫁衣嫁人。
當下,一個寡婦很難獨自生活,始終要有一個男人的。
靖南侯府大門緊閉,溫暖努嘴示意,身邊的侍衛翻身下馬,幾步走到大門前,當當當,敲門。
“大姑娘,我們支持您。”
“您可別信齊姑娘的說辭,以前您沒回京時,齊姑娘根本看不上魏王,也不是同魏王青梅竹馬,我能證明,她一直很不喜魏王,說過魏王是倒霉鬼。”
“我親耳聽到過她說魏王是個荒唐的人,絕不會傾慕上他。”
一群武勛子弟騎馬飛奔而來,嚷嚷著為魏王作證。
正因為他們被魏王教訓過,才覺得他們中誰都配不上溫暖,只有魏王勉強夠得上,溫暖對魏王始終是特殊的。
他們心服口服的溫大姑娘被傳成勾引魏王,他們受不了。
怎么可能容忍女神被欺辱?!
得不到女神,也要讓女神幸福,捍衛女神。
溫暖只能屏蔽一群瘋狂吃瓜的看客們,她帶著他們吃瓜沒問題,就怕他們熱情高漲,刷得她頭暈目眩,發揮不好。
侯府開了側門,幾個侍衛顫顫巍巍走出來,其中領頭的一位說道:“溫大姑娘請回,夫人同姑娘不忍相見。”
“往外面放消息,逼我上門,卻來個不忍相見?這怕是齊柔的意思吧,”
溫暖拍了拍馬頭,“你讓開,我不為難你,今兒,我是一定要向齊柔問清楚了,我怎么就成了拐走魏王的壞女人?”
“大膽,靖南侯府不是你擅自闖之地……敬你才叫一聲大姑娘,還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若你再敢撒野,侯府也不是好欺負的,侯爺護著姑娘。”
“我今兒還就大膽一次,看看你們侯爺敢不敢阻我。”
溫暖抽出弓箭,含笑瞄準說話的奴才,“你退不退開?”
“不,不退。”
“好。”
溫暖松開弓弦,利箭飛向他面門,他嚇得雙腿發軟卻堅挺站著,砰一聲,弓箭穿過他的發髻,帶著他向后飛去,弓箭沒入大門,他整個人被牢牢釘在了大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