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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隆承帝親手把將印同虎符交給溫浪同魏王,百官們跪在大殿之外的空地上,抬眼便能看到一身戎裝的溫浪。
“臣誓死效力陛下,迎回安陽長公主,蕩平北蠻。”
溫浪單膝跪地,緩緩舉高將印,聲音渾厚,誓師出征,“陛下萬歲,萬歲。”
跪在溫浪身后的士卒們山呼萬歲,“萬歲,萬勝,萬歲,萬勝!
魏王難得沒拿扇子,身披鎧甲,神色肅穆鄭重。
他同溫暖一左一右伴隨溫浪,此番出兵遠征,溫浪為帥。
溫浪帶走得都是年輕的武勛子弟,武王最終沒能將人安插進溫浪身邊,唯一被溫浪接受的忠勇伯自閉門戶,今日誓師,他都稱病沒有到。
其實溫浪麾下還是有幾個跟過武王的人,或是效忠過武王的家族的勛貴子弟。
然而他們,在武王重生后就沒得到過重用,被武王報復了一批人后,他們不敢再靠近多疑善變的武王。
畢竟,這些人上輩子都對武王落井下石過,逢迎乾元帝,貶低武王的功勛。
一群兩面三刀又不忠誠的人,武王沒整死他們,為自己上輩子報復已經很大度了。
起碼武王如今留在身邊的人都是經過上輩子考驗的,對他忠心耿耿,不離不棄。
他真正用到麾下將領時,才發覺忠誠的人未必都很能干,有些除了忠誠聽話之外,耽于享受,早就沒了當年的血氣。
而他疏遠的人,也不是都是能干的,有幾個人腦子很靈活,懂得趨炎附勢,也肯學習,被溫浪挑了過去。
武王再想他們聽命,監視溫浪,他們口中答應,轉過身就有可能把武王賣了,就算傳遞回溫浪的消息,武王都未必全然相信。
畢竟,今生同前世的變化太大了,武王自己都有感覺,比如前世強勢。
他依舊有資格同隆承帝叫板,被李湛弄得,他疲于應付,吃了不少的虧,損兵折將。
前世,李湛做太子時,可乖巧可聽話了,對他這個大權在握的皇叔恭敬得不得了。
隆承帝擺開全副御輦,親自將溫浪等人送出京城。
出征北蠻這么大的事,京城百姓們紛紛涌在路邊,隨著御輦的移動,百姓跪下高呼萬歲,氣氛極是狂熱。
上了年歲的老人擦拭激動的淚水。
“終于又見到英挺的溫將軍了,比上次一次他出征,此番他看起來更成熟穩重。”
無疑溫浪是被呼喊的人最多的,除了他是主帥外,在哪個朝代,長相英俊的人總能沾點便宜。
魏王也很英俊,氣質也好。
可惜魏王已是名草有主了,要命得是未來的魏王妃溫暖特別兇。
有齊柔的教訓在前,沒幾個人還有膽量去喜歡魏王。
因此百姓們干脆看都不看魏王,完全當作魏王不存在。
李湛不覺得失落,不過他嘴角微抽,因為還有不少人喊溫大姑娘萬勝的,而且呼喊聲不少,只比溫浪差那么一丟丟。
不敢愛慕魏王,敢愛慕表白溫暖。
明擺著他不如溫暖——兇,他們害怕溫暖,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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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覺得自己是時候變身了,他可是敢娶溫暖的男人,竟然沒人佩服他嗎?
溫暖輕聲問道,“是不是擔心出征的事?”
“不是。”
李湛搖頭,“能做得安排都提前做好了,爺同小暖,以及父皇已做到極致,謀事在人,成事再天,在開戰前擔心勝負,沒有太大的必要。”
他總不能同溫暖說自己吃醋了。
“我一直陪著你,保護你。”溫暖顯然不信李湛的話,身手拍了拍并肩騎馬的李湛肩膀,“放心,就算戰死,我也會死在王爺之前,放松一點,享受百姓的擁躉,等咱們凱旋,百姓們會更為狂熱。”
李湛:“……”愛慕上溫暖,他永遠都有最稀奇的新鮮感。
自從他多了記憶片段,又知溫暖前世的人生后,溫暖同他一點都不客氣,隨性的厲害,有共同的秘密,彼此之間仿佛離得更緊密。
城門口,隆承帝步履蹣跚走到溫浪面前,制止溫浪下馬參拜,“別動,你別動。”
隆承帝牽著韁繩向前走出一百步,他額頭出汗,氣喘吁吁。
在所有人面前,他為大將牽馬,溫浪雙眼通紅,哽咽道:“您不必如此,臣,您對臣的好,臣一輩子都報答不完。”
“當年朕沒給你牽馬,一直是朕的遺憾,朕同皇妹都沒拿你當臣子看待,你記得朕的話,你的性命——很重要,你想報答朕,就活著回來,再難,朕還能為你擔著一二,也不會比當年長寧之戰時更難了。”
“千萬別給朕來個馬革裹尸,戰死疆場,朕受不住的。”
除了溫浪騎馬外,所有出征的將領紛紛下馬,緩慢挪動腳步,有人羨慕溫浪獨特的恩寵,有人非議隆承帝虛偽。
“父皇對岳父真好。”
李湛小聲道:“絲毫看不出岳父以前被父皇冷待,父皇怎么就舍得那些年一直漠視岳父呢?
爺腦子中的片段……父皇臨死時惦記著岳父,可卻沒讓岳父見他最后一面,他對岳父其實有些殘忍的,不如爺對小紅小白完全信任,別人害他們,爺……”
“好到了千刀萬剮,五馬分尸,我該慶幸我爹效忠的人是陛下,皇上只是不管不問我爹十年,對,那不是王爺做的。”
溫暖斜睨李湛一眼,別裝蒜了,你下手更狠。
今生的李湛同前世的乾元帝在心狠手辣上是沒有區別的,同樣容不得親信之人的背叛,好在有了前世的記憶,李湛不會給小白小紅背叛自己的機會。
他已經著手調查他們的親人了,嚴防死守蘇首輔影響蘇白。
李湛拍了拍腦袋,這次拍得手疼,畢竟他帶著頭盔呢。
當隆承帝重新登上御輦后,溫浪招手,身后的士兵揮動帥旗,所有將士翻身上馬,緊隨著溫浪策馬揚鞭而去。
武王帶人剿匪,也在今日出京,同溫浪出兵排場沒法比,他做了一把綠葉陪襯。
隆承帝送走溫浪后,意興闌珊說了一句,皇弟保重,便乘坐御輦回宮去了。
百姓們這才知道,武王同溫浪不是一路的,一個是打國戰,一個是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