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遠遠便瞧見,一群人層層圍坐在一座高臺周圍,高臺上盤膝相對而坐兩人,正閉目養神中,今日應是這倆人辯學了吧。
找著一處不前不后的空處,盤腿而下。玄應離點了點身前的人道:“兄臺,請問今日是哪兩位大家辯學,是何題目啊?”
前面那人轉過身來,玄應離三人,齊齊變了臉色,這廝竟是那陸清塵。真是見鬼,何處不方便落座,偏坐在了他的身后。
“三位,真有緣份啊。”陸清塵笑得如沐春風。
“呵呵,清塵公子,確實有緣啊。”熟悉的話語,讓三人臉都快笑僵了,朝著陸清塵一拱手道。
見陸清塵好似還有話與他們說,三人立即裝作認真注視臺上的一舉一動,臺下之人,那是看不見的。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想裝鵪鶉,也得看下命運是否給你機會。陸清塵的好友見他一直扭身講話,好似與身后之頗為熟悉,遂也轉過頭來。
白圓圓轉過頭來,冷小帥站起身炸呼道:“好你個白小月啊,早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兒,害我在這齊國獨自一人,好不孤單。”
還要再說話的冷小帥,發覺有好似有人在拽他的袖子,低頭一看,是阿離大哥,而那洛惜賢,早在冷小帥大呼,眾人皺眉望過來時,便與身旁不相識之人熟悉了。冷小帥只得坐下來。
“小竹子,你仔細再看一眼,這人好似老一些,他倆長得也是有些不一樣的。”冷小帥按著玄應離的提醒,仔細看了,咦,別說,好像真不是他的好友白小月。只是還是很面善。
這兩人間的來往,弄得那白圓圓,眉毛直跳:什么叫老一些,他分明還是個年輕俊公子呀。
“你是圓圓大哥,我想起你來了。”冷小帥更加激動了。
“是是是,我是圓圓大哥。”白圓圓頗感頭疼,幸運自家倒霉弟弟不在,不然倆人湊一起,還真是讓人受不住。
人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遠遠聽見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叫:“大哥,大哥,我是小月呀,我在這里。”
白圓圓簡直欲哭無淚了,他倆怎得又湊上一塊兒了。認命的堆起笑臉,迎上了他的小弟白小月:“小月啊,你怎得也來了。”
“如此好玩兒的事,我怎能不來,大哥,你...冷兄弟,你也在啊。”丟下了白圓圓,便與冷小帥勾肩搭背去。
倆人對讀書之事,皆不感興趣,與眾人說了聲兒,便雙雙離去。齊國臨淄這日迎來了一場‘災難’,平靜的稷下,掀起了層層漣漪。
待二人離去,洛惜賢總算恢復了正常。上得前去,對著那白家大哥一拱手:“圓...圓大哥,今日臺上兩位大家是何人啊?”竟是當完全見不著一旁的陸某人。
雖是看著一本正經的,總覺得眼前之人,又在笑他的名字了。哎,都怪他爹,將這圓圓的臉又生在他與小弟的臉臉,想著白小月,白圓圓總算有了幾分安慰,不是一人受得此苦。
穩定了心神的白圓圓一拱手還禮道:“惜賢妹妹,他二人可是當今后起之秀其中之二,這左邊這位便是魏國無雙長公子胞弟無忌公子;右邊這位大有來頭,他是隱世郁家的雨竹公子郁雨竹。”
無忌公子常年被那好色荒誕的無雙公子壓上一頭,郁郁不得志。如今來這稷下學宮,是不愿再忍耐了還是另有所圖。
隱世郁家雨竹公子,莫非這便是師父說的那個郁家。洛惜賢摸著下巴,心中暗忖道。
“久未出門,消息不甚靈便。這不,第一次來這齊國開開眼,讓白大哥見笑了。”洛惜賢笑得那叫一個靦腆,幾面之緣的陸清塵在一旁都都些看不過眼,這姑娘臉譜見人便換上一副。
陸清塵哪里知曉,這白家大公子白圓圓,那可是幾個小魔頭人人躲避的對象,從小便是一副先生教學的模樣,嚇得幾個魔頭,見了他就想逃走。雖說如今都是長成了少年模樣,白家大公子也不似從前那般板正,可這刻進骨子里的習慣還是一時半會兒改不了的。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白圓圓又問道:“對了,我聽你們幾人方才與陸兄談話,可是早已相識。”
“不認識。”洛惜賢與玄應離二人,快速的否認道。
“有過幾面之緣...”慢條斯理的陸清塵落后兩人一步回道。
聽得兩邊口大相徑庭的答案,白圓圓有些忍俊不禁。再一看洛惜賢二人那心虛的臉色,便知曉,約莫不是什么好的相遇,但見雙方又不曾武力相向,或許也無傷大雅。
“動了,他動了。快看,無忌公子動了。”旁人的驚呼,叫幾人不再寒暄,收回了注意力。
“雨竹公子,也睜開了他的雙眼。總算是要開始了。”另一人因激動而漲得臉色通紅,雙手緊緊交握,對著身旁之人說道。
“咦,那人又是誰,當得如此重任。”如此問話,倒是招來不少學士的白眼,好似不認識此人便大極大的罪過一般。
陸清塵看了眼身旁問話的洛惜賢,略微思索,還是決定以實相告。遂壓低聲音道:“是家中祖父,清塵此次便是來尋他的。”
洛惜賢挑了挑眉,一家之主離家出走,來此做一判官。這陸大家主的性子還真是別具一格啊。深知祖父性子的陸清塵,見此也是頗為贊同的。
“今日論辯的又是何題目啊?”洛惜賢緊接著問道。
“小姐姐,方才問過了,是‘列國紛爭不休,治國須用何道’?”玄應離插話道。
“如此,他二人持何道?”洛惜賢再次問道。
“這個我也打探過,學士中傳:無忌公子以‘霸道’作一方,而雨竹公子便是‘王道’了。因此處二人相爭之道,這才引得那陸老家主前來。”玄應離也有些按捺不住,未曾想竟遇著如此場面,今次定要睜大眼睛,好生學習一二。
陸老家主面對著臺下涇渭分明的學士揮了揮手道:“今次辯學乃是老夫主持,兩方俱以自身觀點呈上,至一方無可辯為止。”端的是一派仙風道骨。
臺下未做得判官先生余人,知曉他這判官如何得來的,無不眉眼直跳,這陸逢年也只剩下這一張皮著實能見人了,著實厚臉皮,這誰人爭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