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塵略一思忖道:“清塵有此遭遇,皆因一身所學,那便測一測這‘灋’字吧。”
“清塵公子,且看這‘灋’字。灋由:由‘氵’、‘廌’、‘去’三字結合成成。此字的意思是:刑也,平之如水。左邊從水,所以觸不平者去之,從去(離),會意。會意從水,表示律法,法紀公平如水的表面。“
洛惜賢也不賣關子,緊接著便道:”而‘廌’,乃是神獸獬豸,傳聞能辯事非曲直。清塵公子此行,如若方向對了,那將會如魚得水,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大喜過望的清塵公子立馬追問道:“那該去往何處?”
洛惜賢回道:“這‘廌’且先不提,先與你講講這‘氵’、‘去’二字,顧名思義,便是去水邊。東方屬木、西方屬金、南方屬火、北方屬水,意為去到水邊,你的法便會如魚得水一般自由自在的施行起來。”
“北方,那不是秦國嗎。如此虎狼之國,清塵兄去了,焉能得好,惜賢妹妹,你可別害了他啊。”白圓圓大呼出聲,教全神貫注的幾人嚇了好大一跳。
洛惜賢更是沒好氣的道:“你們不信任我,大可現在離去,懷疑我的心性,但是請不要懷疑我的所學,這是對我師門的尊重。”
白圓圓也知是自己太急了些,可仍是擔心好友,不死心的問道:“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了嗎?”
“有,找個無人居住之地,做一個閑云野鶴的隱士,無人過問,也無人管轄,多好。”洛惜賢仍舊沒好氣的回道。
陸清塵消化了方才的消息,聽得好友與洛惜賢快要吵起來了,便上前拉住了白圓圓,并對著洛惜賢深深一躬身道:“惜賢妹妹,今次得你提點,清塵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告辭”言罷,拉著白圓圓,一個縱躍間,回了自家租住的院舍。
“小姐姐,你沒有欺騙人家清塵公子吧?”玄應離也有此些懷疑的上前悄聲問道。
洛惜賢抬頭便是一個拳手,揍在了玄應離臉上,正要開口回答。忽聽哐當直響,玄應離盯著烏青的右眼,由門縫里見著,原來冷小帥帶著白小月歸來。忙開了門,讓兩人進得院子,哐當一聲兒再次關上。
進了院門的兩人嚇了大跳,回頭一看:“哈哈,阿離大哥,你這是又上哪挨了揍回來的,跟洛姐姐同樣的狠呀。”冷小帥毫不留情的嘲笑了一番。
同行的白小月,本也是低低笑著,忽然撇到身旁一姑娘的衣角。立馬回過神來,想要拉住冷小帥,無奈晚了一步,好友的話已脫口而出,本著死貧友不死道友的精神,白小月默默遠離了他。不愧是紈绔好友,見勢跑得比兔子都快。
“哎,白小月,你怎得跑那么遠了?”冷小帥發覺有些不對了,想要溜走。
“呆竹子,想要哪去呀?”洛惜賢笑得一臉溫柔,輕輕的喚了一聲兒冷小帥,而后者打了個激靈。
冷小帥轉頭笑兮兮說道:“洛姐姐,我正要去找你呢。”
“找我做甚,準備告訴我,洛姐姐下手特別狠對嗎?”洛惜賢依舊笑得春風滿面。
冷小帥抖得跟篩子似的:“洛姐姐,哪兒能呢,你那拳頭,跟棉花似的,我一點兒都未曾感覺到疼。”
“那就好。”
好什么?冷小帥還未想明白,洛惜賢此話何意,便感覺左眼劇痛。夭壽哦,早知道便與白小月再玩上他一會兒了。
“好了,此刻,你可以看著阿離盡管放肆的大笑了。”洛惜賢拍了拍手正要回房。發覺一旁站立的白小月。
白小月以手代口,對著唇做了個無聲的手勢,洛惜賢見了,不再停留,徑直回房去了。
三人見她離去,頓時齊齊松了口氣,好似還有些肚子饑餓之感。
“阿離大哥,洛姐姐今日為何如此暴躁。嚇死我了。嘶,疼疼疼……真疼。”不小心碰著左眼的冷小帥嗷嗷叫了起來。
“唉~我好似惹著小姐姐了,我竟然沒有相信她。”玄應離有些沮喪道。
冷小帥急了:“到底發生了何事?玄應離我告訴你,洛姐姐從來沒錯過,你要再這樣,以后就不跟你好了。”
玄應離聞言一怔:原來如此,無條件的信任,竟是如此純粹美好。
玄應離突然抱著了眼前的冷小帥:“呆竹子,謝謝你。還有,小姐姐無事,以后阿離大哥再也不懷疑了。”隨后放開了他,也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被抱住的冷小帥傻眼了,這究竟是何情況?有沒有人來與他解釋一番。
一旁被人遺忘的白小月上前拽了拽冷小帥:“冷小帥,人都走光了,你還站在此地做甚?趕緊帶我去你屋子里研究今日街上新得來的畫冊子罷。”究竟是何冊子,不可說不可說。
這廂人盡散去,各自回屋。
隔壁院書房里,卻是氣氛凝滯。陸清塵突然開口打破了這個氛圍,只聽他說道:“圓圓兄,我知曉你為著我好。可是一展所學,所學于人有用,便是平生抱負。”
“可這是九死一生之事呀。秦國人皆血性,一言不合便是要命之事,如何安生?”白圓圓說出了他的憂慮。
“正是如此,清塵才有施展抱負的機會,當今天下七國只秦國方可。”
“為何非他不可?”
“可還記得秦國新君王秦昭世發的求賢檄文,這便是我的機會。其余六國,你覺得哪一國如今能接受清塵的法治之道?”陸清塵反問他道。
白圓圓沉思半響,陸清塵也不去打攪他,靜靜等待好友能想通。
“清塵兄,我也不攔你了。只是一點,今后要活著與我相見。你可應下?”
“識得我之人,俱夸我文武雙全,不要小瞧我呀。”陸清塵見好友低沉,竟然打趣了起來。
“好好好,你陸大俠,神功蓋世也~行了吧。”白圓圓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胸中郁氣確實少了許多。
翌日
一輛馬車出得稷下城門,緩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