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挨了個腦瓜子的秦嬰也不在意,低頭思索起來,半晌,暮然瞪大了雙目,道:“王兄,莫非是止是此事,可有十全把握?”
秦昭世闔上了雙目,一副不欲與此人交談的模樣,后者轉頭望向洛惜賢,洛惜賢回其一個自求多福的神色。
在辒車中來回巡梭,俱是閉目養神之姿,便是春姬,此時亦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辒車便在這樣沉默中,一路趟過雪地,緩緩前行的,突然一聲驚呼:“我想明白了,哈哈”接著便在一頓噼里啪啦聲中停了下來。
秦國近來為人津津樂道的事,便是櫟陽城至此不再作為王者,而是準備遷都至那渭城渭水穿南、九嵕山亙北之處。
一旦下了決定,老秦人做起事來,相當迅捷的。
敲打錘砸歷時近一年,便建好了新王都。監督王都建造進度的陸清塵,回報秦王昭世之時。
秦王昭世躬身一揖,說道:“清塵愛卿,建造新王都這些日子以來,辛苦你了。”
陸清塵還之一禮,道:“此清塵份內之事,何談辛苦。止是新王都之名,還未定下。還請王早日定下。”
秦王昭世點了點頭,回道:“新王都建在渭水穿南,九嵕山亙北之處。據王后言其風水,山之南為“陽”,水之北為“陽”。此地位于渭水之北,九嵕山之南。山水俱陽。”
指間在幾案輕點了幾下,道:“既然山水俱陽,不若便取名為‘咸陽’如何?”
陸清塵將咸陽二字放在嘴邊細品,沉吟良久道:“咸陽二字,無比貼合此地之勢,又暗合了一片大好光明之意。王若以此為新王都之名,清塵以為極為適合。”
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且王先前教史圖大人撒的謊,如今以咸陽新都,地勢吉利,可破王身子骨不好一事也,屆時亦無需讓人知曉,王以自家性命胡來,一舉數得也。”
若非此時陸清塵提及,秦王昭世幾乎忘了,先前為順利說服教老臣同意遷都,所使的小手段爾。秦王昭世欲將此話揭過之時,聞聽宮人急傳:“王,有快馬急報傳來。”
正合時宜也,秦王昭世腦海中突然閃現過這一句話來。天不忍他秦昭世為難呀。
送來急報之人,輔一進殿,便將放在胸前掛著的竹簡,交于宮人,后者接過,呈至秦王昭世面前。
隨后便有宮人將送信的兵丁牽引至另外一處稍事歇息。
秦王昭世快速展開竹簡,因在場只陸清塵一人,秦王昭世情緒便有幾分外露。
陸清塵瞧見秦王昭世先是一喜,隨后便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趨步上前,問道:“王,可是小帥那處,發生了甚事?”
秦王昭世將竹簡遞至陸清塵面前,道:“清塵,你且看上一看。”
伸出雙手接過的陸清塵,一字一頓的將急報看完,露出了與秦王昭世同樣的神色,其間還多了一抹憂心。
陸清塵擔憂的問道:“王,雖說小帥如今下了魏國一半的城池,若是再往前一步,亦是有可能之事。止是這……蘇季此人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憑空生出這許多的事,瞧著六國近來式微的跡象,竟有死灰復燃的痕跡。”
秦王昭世早已做好了應對之事,接下來的便是事在人為,亦靠天賜了。經陸清塵問起,方才想起,先前陸清塵督建咸陽宮,櫟陽城、咸陽來回跑,竟是來不及與之說道,遂將魏無忌與蘇季之間的淵源,一一與之備細說來。
陸清塵本就十分崇敬洛頃,此時更是入木三分,他道:“王,老神仙師父當真是神人呀,將事情早已掐算得一清二楚,半分聲色不動。臨了一個錦囊,便能為我王排憂解難。”
這副諂媚的嘴臉,竟不是上對著君王使出的,秦王昭世眉眼直跳,覺得陸清塵這番作派,有幾分傷眼,意在將其從老神仙一事上拉回思緒。
遂與之說道:“清塵愛卿近來,心思多在咸陽宮一事。六國的消息,不知可有曾聽聞過?此番小帥急報中,更是點明了五國隱有出兵救援的征兆,意在威壓我秦兵。”
陸清塵回道:“王,六國的消息,清塵近來確有幾分疏忽。這蘇季究竟是如何說服幾國,齊齊來犯的?莫非是與當初的六國分秦一般,故態復萌,意欲分食秦國?”
秦王昭世搖了搖頭,道:“此時稍后昭世與你細說,待本王先遣人著令小帥即時撤兵一事。”
陸清塵安靜的望著秦王昭世,待其將一應事分派下去,復上前問道:“王,這蘇季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秦王昭世回道:“此時與嬰弟先前所行之時,略有幾分相似之處。乃是蘇季以一幾之力,周旋與列國之間。止是先前嬰弟之蹤不慎走漏了幾分風聲,列國隱有疑心,人乃我秦國所派遣,見下嬰弟正在國中偷得浮生半日閑吶。”
陸清塵認真的聆聽近來,所缺失的消息,復又問道:“王,如此說來,六國近來究竟生了甚事,竟教蘇季一人之力平之。”
秦王昭世贊同的點了點頭,道:“蘇季此人巧舌如簧,具體與諸國君王說了甚,不得而知,只能從幾國發生的大事來推測一二,再行反擊。”
陸清塵回道:“無忌公子,此時尚不知曉罷。王不若邀其前來,一道商討。”
秦王昭世頷首,回道:“清塵愛卿說得極是。”
秦王昭世二人待魏無忌到來之后,與之將整件事的始末,與之述說一遍。
魏無忌躬身一揖,道:“王,無忌知曉孫季大哥,所用之法為何。還請將六國之事與無忌詳說一回,無忌自有應對之策。”
陸清塵聞言,暗道:老神仙不愧為老神仙,竟掐算得如此準確。待下回老神仙路過秦國.....政事廳中回響起秦王昭世的聲音,將其一把拽回了現實。
秦王昭世與魏無忌說道:“先前嬰弟在六國埋下的種子,如今皆已生根發芽。誰曾想竟是遇上了蘇季此人,生生橫插一腳。”
政事廳中只余秦王昭世一人的聲音,將六國的畫卷一一展開在二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