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蘇季亦只得耐下性子來解釋,道“項徽老大人極是愛得項家人的名聲,若是此人早有安排,若他出了事,便會四下聲張,項徽老大人與之勾連,因擔心事跡泄露之后,欲滅他口。如此一來,即便無事,亦是有事了。”
他道“世間不乏捕風捉影之人,聞著點兒臭味兒,便能尋出一堆臭源來;亦不乏火上澆油之人,生怕此事不能傳揚出去,見不得別人比他們好上幾分,非要將其拉下來,方才罷休;止是最缺的便是雪中送炭之人,若是項徽老大人當真扯進這爛泥潭里,即便渾身長了嘴,恐怕亦說不清的,便是有愿意錦上添花之人,恐怕也得項徽老大人渾身的泥洗干凈了再說罷。”
長篇大論下來,蘇季端起宮人送來,放在幾案上的水,咕咚一口灌下去,以解口中饑渴。而洛王葉早已收到了漫不經心,認真的打量起了喝水的蘇季。
愈打量愈發可惜,重重的嘆了一氣。蘇季聞聲放下手中的銅盞,詢問道“洛王因何嘆氣?可是遭秦人嚇著了?”
洛王葉搖了搖頭,又深嘆一氣“方才本王見蘇季公子之才,遠盛我兒,覺得他就此離開洛國也好,無甚大才執掌洛國,對他亦是種負擔呀。后又覺得,若是有子如蘇季公子這般,本王何愁大事不成也。”
洛子嬰的目光有如實質一般,透透層層屏障,直視著洛王葉,心中暗道若非像你,我洛子嬰何愁大事不成也。
蘇季只能好言勸慰,勸其放寬心,眼下活著的才最為重要。
不知是否安慰起了效果,洛王葉已是重新打起了精神,道“方才倒教蘇季公子看了笑話,本王已無事,還請接著為本王解惑罷。”
蘇季搖頭道“洛王與世子父子情深,世人多有羨慕之人,便是季亦是欣羨得緊,季又豈有笑話之理。”
尋思著傻兒子的舉動,洛王葉不由眉眼開笑。他道“蘇季公子當真生了張巧嘴,本王真是愈發欣賞你了。”
蘇季拱手行禮謝過洛王葉的贊賞,道“洛王謬贊了,季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
“咦?蘇季公子這般大才之人,竟有如此推崇之人,想來此人更為厲害罷了。”洛王葉尋思著,如此人才,合該早出山才是,何以從示聽說過。
蘇季語帶恭敬的說道“季還未與洛王說過罷,季出自鬼谷,為季授業解惑者正是鬼谷先生。”
洛王葉聞言,嘴角直抽抽此人還是不要來洛國的好,每來一次,洛國便要被‘禍害’一次,偏生得又不能直言其身份,還得將其供著。
宮人向來見風使舵,見洛王都對其恭敬有加,自是不敢造次,止不過能繞道便繞道,生怕不小心便踩到一只五彩斑斕的蛇之類的。
此事便是一位為其送膳食的宮人傳出來的,當時鬧得可真是沸沸揚揚的,便是一國君王的洛葉,亦是龜縮著不敢前去相見。
洛王葉強撐著一臉笑意,道“訪傳鬼谷先生乃是世出不遇的高人,竟讓蘇季公子碰上了,真是造化呀。”
蘇季道“確是季的造化,若非鬼谷先生授業解惑,季又怎會能看穿秦國所謀呢。”
洛子嬰適時的長嘆一聲“哎惜賢妹妹,你說若是當初我跟著叔祖父,一道前往鬼谷,如今滿腹經綸之人,是否便是我洛子嬰了。”
洛惜賢毫不留情的打破了他的幻想,道“子嬰哥哥莫不是忘了,叔祖父當初挑挑撿撿,你可是最早被嫌棄出局之人。”
掐起手指,對著上蒼佯嘆一聲“當時師父便是我這般模樣,說道洛國竟無一人能承他衣缽,很是傷心,正好我隨著父母入宮,師父可是一見之下,驚為天人,遂帶著我乘云架霧而去。彼時的我,可是半點不受怕的,興奮得在空中手舞足蹈。驚得爹娘以為遭了強人擄走,愣是追著在洛王宮中繞了不少的圈子。”
洛子嬰幼時記性不太好,有些懷疑的望著洛惜賢,當初究竟是嚇得哇啦啦大叫,還是興奮得手足舞蹈,他竟有些分不清,止不過望著一臉鎮定的洛惜賢,狐疑之色稍去。
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中斷了兄妹倆的談話,來人道“王兄啊,我可是好不容易得了空閑,在家陪陪夫人,若無甚急事,我可是要跟你翻臉的!”
音落的秦嬰,發現政事廳中的幾人,望向他的眼神極為奇怪,甚至帶著幾許關切及同情,來不及多想的秦嬰,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轉身拔腿欲跑。
秦昭世喚了一聲“嬰弟,此時找你前來,確有要事,且與你有關與,認真坐下聽一會兒罷。”
秦嬰半信半疑,選了個離大門最近的位置,方便他逃離。止不過洛子嬰后面的話,讓他越聽越熟悉,吸引住了他的心思,及至后頭根本無暇多思,甚至是驚呆了。
陸清塵輕咳一聲,道“子嬰公子,如今人已齊備,還請接著說下去。”
秦嬰忽然跟炸了毛的貓兒似的,指著洛子嬰神色驚駭,道“子嬰公子不是已經仙游了嗎?怎會出現在此處的?”
“仙游”的洛子嬰,不自在的別過頭去,暗示秦昭世去解釋。
秦昭世承受著大舅子的目光,只得開口說道“嬰弟,此事稍后再與你詳說,先讓子嬰大哥將方才未說完的事說完再議。”
秦嬰只得落座,與眾人一道聽洛子嬰接著講方才的事說下去
洛王葉無意在鬼谷先生一事上再有更多的關心,只道“蘇季公子的先生確是厲害,觀你便可知一斑。方才所述六國,如今只余下兩國,不知又是如何被秦國來人說動的呢?”
蘇季仍是先問洛王葉,道“洛王可清楚齊國最為人樂道、稱頌之事,是甚?”
洛王葉無需思考,便能答出來,他道“自是齊國乃是列國之中的文華盛地,且有其先祖齊小白留下的稷下學宮為之持撐,吸引著天下學子,前仆后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