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秦昭世問道:“那人是何人?”
洛惜賢也在回想,兆高的事情,功夫不可能是一日一夜練成的。那么,定是有所奇遇,又見秦昭世癱軟在竹筏上,許是同樣用了藥物所致。
只是目下無基證據,代一會兒試試便可知曉。
兆高見得二人狼狽,這二人一世風光,何曾如此過,不覺胸中快意,話也因此多了些,他道:“說一句實話,我也不認識那人。
當時還以為是假的,不過試過一回,確實有用,這才留到今天,特意為你們而留。”
洛惜賢此時亦不敢再用功夫撐,兩人就盤坐靠在一處,索性兆高此時,并未再斗的心思,當是在欣賞兩人的狼狽罷了。
“哦,那當真是本王的榮幸了。”秦昭世意興不高的樣子,也難怪,天之驕子一世,有此一遇,當真是平生難得。
兆高反而變得很高興,無意間說漏了一件事,他道:“等今日將你二人解決了,我就再回秦國,將你們的至親之人,一個一個殺掉。
說來也巧了,那秦文謹的命真好,前有秦王幫他背負殺降一事,后有冷小帥救他一命。”
電光火石間,兩人似乎都想到了什么,但是忍了下來,秦昭世轉而問道:“你如何得知的?”
“因為當時我就在長平啊。”兆高笑道。
洛惜賢好似忍不住,亦跟著問道:“蒙恬、蒙毅之事亦與你相關。”雖說在問話,話中之意卻極是肯定,顯然已經確認了。
當然也無須懷疑秦二的忠心,狡兔三窟。
二人也未必時時在一處,消息有所遺漏在所難免,至于此人如此煽動的,亦不難猜想,對于宮人之事,極為熟悉的兆高,想要賄賂一兩個宮人為其所用,再簡單不過。
顯然此事令得兆高極為得意,至少趙王盍的心思,乃是他推動的。
許是知眼前的二人都無法動彈,兆高又松懈了下來,又聽秦昭世問道:“你又是如何得知小帥救過文謹的,難道你當時亦在長平?”
洛惜賢豁然轉頭,又再望向了兆高,后者冷哼一聲,“若非那冷小帥出現,當時的結果還猶未可知呢,長平大戰秦國亦失主將,不知走向將會如何?”
“當時那支冷箭乃是你放的。”此時的秦昭世兩人,皆想起了當時從長平回來的秦文謹,說了一件怪事,冷小帥趕至長平時,挑開了一支冷箭。
由于雙方交戰人數之巨,戰場之上,只能分一個大致的方向,又如何能清晰看清是何人所放,未曾想竟是戰局之外的人。
難怪當時秦文謹便告知冷小帥,似產在暗中有一雙眼,在暗瞪著他,竟是兆高,一切也就說得過去了。
看來兆高也并非全然跟著他們二人,暗中伸了不少的手啊。
咦,不對勁之處。
洛惜賢說道:“你亦是那時候,遇上的那人?”
因洛惜賢想起,只那段時日秦二與兆高分開得最久,一人聲稱回鄉省親,不欲人作陪,另一人亦裝模作樣的稱等人歸來,實則回秦國復命。
兩人情意深重的分別,想來這兆高,也并非是完全信任秦二,無怪乎兄弟是否情深,在于此兆高的小心謹慎也。
“王后果然是掐算天機之機,這也是你方才算出來的?”不知為何,兆高問這話的時候,似有幾分嘲弄,擺明了瞧不上人,或者在他眼中是裝神弄鬼的東西。
根本不在首對方的態度,洛惜賢笑道:“你也只有那段時日,乃是自由之身,何須掐算,一般推斷而已。”
“哼,王后也就剩下這一張嘴了,今日我便讓你永遠的閉口,不能再言,看你如何再四處說道。”言罷便又傾身而起,似要一劍取了兩人的性命。
秦昭世卻在此時拼盡最后一絲氣力,將人護在身后,長劍入肉的聲音,血紅了秦昭世的衣裳,亦紅了洛惜賢的眼眶,眸子變得通紅,盯著兆高似要將人生吞活剝了。
兆高卻突然間,變得興趣盎然,他道:“我竟不知傷了秦王,竟能教王后如此快樂,早知如此,我也無須顧忌對方身手,直接下手便是了。”
欲再度用力,將劍往前推一推,卻在此時,旁邊一道勁風掃來,兆高身體快過腦子,先一步避開,定睛一看,竟是冷小帥。
果然白日不能說人,夜間不能說鬼。
竟是方才說過冷小帥,人在此時已經到了。而冷小帥的身后,或者說岸邊,跟著呼啦啦的一群人,有秦文謹、秦嬰、陸清塵、玄應離、魏均已、秦濟民兄妹等人。
為首的兩人,便是秦一、秦二,二人作引路之人,正好至江邊,便看見兆高下黑手,冷小帥當先一步,便沖了過去,剎那便與對方纏斗在一起。
陸清塵見狀,亦飛身掠過江面,落在船頭,攻向船尾纏斗中的兆高。
秦文謹眼中的怒氣更盛,只他知曉那兩人足矣,且兆高此人有古怪,他的功夫不比幾人高,上去只會添亂。
是以,只是與洛惜賢二人扶住秦昭世,扶人的秦文謹身子有一瞬僵硬,都注意秦昭世的傷勢如何,并無人發現他的異樣。
三人一齊在江邊坐下,對邊那的打斗并不在意,因為不過片刻功夫,兆高已經落了下風,果如先前洛惜賢所料,此人是用了藥物,短暫提升。
更重要的是用在他們身上,使他們全身失去力量的那種藥。且尚有時辰,此時的洛惜賢已恢復半數氣力,秦昭世因傷在不身,不便動彈。
拼命掙扎的兆高被二人押上岸邊,眼紅通紅的盯著這一群人,怎么也不會想到,竟會敗于此,整個人變得更加瘋狂,可是在見得秦昭世奄奄一息的模樣,神色有一絲清明。
他道:“今日有秦王與我陪葬,亦值了。”
當即便被人一劍穿心而過,兆高神色不甘的望著出手之人,以及身上的傷,怎么也不會想到,這么快便結束了他的性命,他還未來得及再次開口呢。
臨死之際,眼睛瞪得極大,一直盯著秦昭世,似乎在說: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