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別鈺冷著臉問:“少夫人在做什么?”
江文忙道:“少夫人與武康伯夫人、封夫人以及封四小姐在園子里賞花喝茶。”
江別鈺冷笑了一聲,又問:“她不知道我在府中?”
用膳都不來喊他,這個封藍柚哪里來的膽子?
江文猶豫了一下,他哪里知道少夫人知不知道世子爺在不在府中呢?
這個問題不是存心為難他嗎?
江別鈺瞥他一眼,江文渾身一抖,睜眼說瞎話道:“許是知道的。”
江別鈺臉色更冷了:“知道?”
知道也不知道來請他?
娘家來人,他去親自迎接,這是在給女方撐腰,封藍柚會不懂?
“不過,”江文琢磨了一下,低聲說:“爺,我覺得少夫人肯定不愿意讓你過去。”
江別鈺盯著江文:“為何?”
他有那么見不得人?
江文走過去,壓低聲音道:“爺不知,那武康伯夫人今日過來,含著別的心思呢,我聽說,她今日帶來了伯府的四小姐......”
江文欲言又止,江別鈺皺眉,有些不耐煩道:“什么心思?”
江文有些無奈,他們家世子爺怎么不開竅呢?
他解釋道:“武康伯府的四小姐尚未婚配,又到了年紀了,武康伯夫人特意帶她過來,想必是想送到我們侯府來。”
江別鈺恍然道:“哦,她是想與我們侯府結親?”
江文點頭。
江別鈺皺眉想了想,慎重道:“二弟三弟的親事,按理該問過父親,等父親身子好些了,我去問問。”
但是這跟他去不去迎接岳母又有什么關系?
江文:“......”
“世子爺啊,”他無奈的說:“武康伯夫人是想通過少夫人,將封四小姐送來給您做妾呢。”
人家看上的是世子,可不是什么二少爺和三少爺。
那兩位少爺都是庶出,人家指不定沒看上呢。
江別鈺:“......”
“原來是這樣!”江別鈺恍然大悟。
他那夫人不想讓自己妹妹嫁過來,自然也就不想讓他與封四小姐見面,所以這才遲遲沒有來請他。
江別鈺無奈一笑,對江文道:“少夫人心眼著實小。”
江文忙道:“少夫人是因為太重視世子爺您了。”
既然對方這么重視他,他也不能一直不露面,否則傳出去,外人又要說世子夫人在侯府不受重視,不得他喜愛之類的話。
江別鈺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對江文說道:“罷了,我還是去拜見一下岳母吧。”
說著,帶著江文出了門,往后花園走去。
武康伯夫人正為見不到江世子而不高興呢,封藍柚和封夫人母女兩個又有體己話要說,自然不會去照顧武康伯夫人的情緒。
封夫人悄聲對封藍柚道:“上次讓你去見了那王二,感覺如何?”
封藍柚詫異的看著封夫人,沒想到她還提起這件事來。
封藍柚:“母親,此事休提,世子已經回來了。”
封夫人嘆氣,道:“前幾日王二還和你兄長一起回來了一趟,我看他情緒不高,問了你哥,才知道是因為江世子回來的緣故,他不敢給你寫信,也不敢再提議親的事,故此悶悶不樂。”
封夫人握住封藍柚的手,壓低聲音道:“我看你在這侯府也未必過的開心,你若是哪日想開了,愿意跟我回南邊去,這和離的事便交給你父親去辦,放心,你們成親的時候,老侯爺都許諾過了,你不必擔心。”
封藍柚瞪大眼睛,看著封夫人,心想原來這門親事還有隱情呢?
難怪江別鈺當初會同意這門親事呢,她就說不對勁嘛。
封夫人真是為了自己女兒的幸福操碎了心,京城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她越發想念要回去南邊了。
這個時候,有個丫鬟過來稟報說:“少夫人,世子爺過來了。”
封藍柚愣了一下:“啊?世子?”
武康伯夫人聞言,登時一喜,連忙站起身道:“哎呀,江世子來了?快快,快請過來呀。”
邊說邊用力扯一下封知雁,把女兒拉了起來。
封夫人也站起身,對封藍柚說:“還算他識得禮數。”
封藍柚:“......”
江別鈺過來后,倒是毫不擺架子,見了封夫人和武康伯夫人,便行了晚輩禮,客氣的喊了岳母,又喊武康伯夫人為伯母。
可把武康伯夫人高興壞了,圍著江別鈺便夸道:“哎呀,瞧瞧咱們這女婿,果然如傳聞那般豐神俊朗,龍章鳳姿!”
封夫人暗地里翻了個白眼,什么叫‘咱們的女婿’,這話說出來也不害臊。
江別鈺看了看封藍柚,走到她身邊站著,低聲道:“夫人放心,為夫我暫時沒有納妾的想法,你不必如此著緊。”
封藍柚滿頭問號。
“哦,”她點點頭:“那我多謝世子?”
江別鈺哼笑道:“夫妻之間,不必言謝。”
封藍柚一言難盡的看著他,一時竟然無言以對。
武康伯夫人將女兒推了出來,示意她上前去和世子說話。
封知雁不太情愿的走上前,向江別鈺行了禮,抬頭就喊:“二姐夫。”
生怕對方不把她當妹妹似的。
武康伯夫人白眼一翻,要被自己這傻女兒氣昏過去了!
江別鈺敷衍的點了點頭,對封夫人說安排了午宴,帶著她們去前廳吃飯。
畢竟都是女眷,江別鈺與封夫人說了沒幾句后,便告辭離去,讓封藍柚留下陪著。
主要他還是擔心小心眼的夫人生氣,畢竟封四小姐就坐在那呢,還是避避嫌比較好。
江別鈺自以為自己無論是作為女婿還是夫君,都將此事做的特別好,少夫人該對他感激涕零才對。
武康伯夫人離開的時候,還不死心的對封藍柚說:“阿柚啊,你一個人在侯府想來很孤單吧?以后我讓雁雁常來陪你。”
封藍柚笑著點頭:“多謝伯母。”
“對了,伯母,”
封藍柚道:“靖寧侯府的二公子風評不太好,議親的事建議伯母不要操之過急了。”
武康伯夫人一聽這話,頓時有些不高興了,她道:“怎么?不希望你妹妹也嫁到侯府去?”
封藍柚斂了笑意,道:“阿柚沒這么想。”
武康伯夫人不滿道:“不許你妹妹去議親,卻準你們文昌侯府的二小姐去議?不是我說,阿柚,你雖然嫁給了江世子,但你還是我們封府出去的人,這胳膊肘可別拐的太明顯了呀,有好事也得多想想娘家啊!”
封藍柚皺眉,看了封夫人一眼,詫異道:“江研也去議親了?”
這事她怎么不知道?
武康伯夫人不屑道:“聽說是白露曲會上,她與二公子有過接觸,那府里的許多下人都看見了,傳到了老夫人耳朵里,老夫人便讓人拿了一張江研的畫像,不過依我看啊,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可未必讓人看得起,她呀,希望不大。”
封藍柚越聽,臉色就越黑,怎么連江研也參和進去了,那個老夫人到底想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