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藍柚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心里頓時非常的驚慌。
果然不管劇情怎么崩,不死的都是主角,倒霉的都是炮灰。
封藍柚回頭看了一眼,就見那兩個男人臉上帶著冷笑,距離她越來越近,目測不到十米的距離。
封藍柚此時頭暈目眩,眼前的石頭小徑都變得彎彎繞繞起來,她瞪大眼睛,眼睜睜看著前方小路緩緩彎成了蚊香。
封藍柚:“......”
她要玩完了。
江別鈺看著那杯茶,久久沒動,王新月給自己倒了一杯,端了起來,看著江別鈺道:“表哥怎的不喝?”
江別鈺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王新月的表情,見她的神情不似作偽,一副無知的模樣,他搖頭:“不渴。”
王新月笑了下,說道:“表哥這次回來后,沒有以前愛說話了。”
說著,她端著茶放到唇邊,江別鈺卻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驚了一下,端著茶一動不動,眼睛里迸發出驚喜來,看著江別鈺:“表哥?你這是......”
江別鈺正想解釋,小徑對面的灌木叢突然鉆出來一個人,那人跌跌撞撞的控制不了速度,沒走幾步就往前一撲,摔倒在地。
很快,那人又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爬起來,抬頭看見了他們二人。
封藍柚看到跟前有兩個人,一時驚喜極了,再仔細看,眼前的人有點像世子爺。
她大喊一聲:“江別鈺!”
江別鈺被她喊的眉頭一跳,抓著王新月的手跟被火燙了似的,趕緊收回來,看著封藍柚努力瞪大的雙眼,不知怎的有些心虛。
王新月:“......”
他咳嗽兩聲,正想解釋:“那個,我.....”
“江別鈺!”封藍柚又大喊了一聲。
江別鈺眉頭又是一跳,不是吧不是吧,喊這么大聲,這是有多生氣?
封藍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哪里知道自己見到江別鈺后,一時興奮吼了兩嗓子。
她茫然的回頭看了一眼,見身后的人沒有再跟過來,松了口氣,終于放下了心。
江別鈺看出她的不對勁,外套不見了,兩腮發紅,雙眼不聚焦,像是喝醉了酒。
江別鈺臉色沉了下來:“你這是怎么了?”
他皺眉起身,走過去想扶她,卻見封藍柚突然眼睛一亮,與他錯身而過,兩步走到石桌前,端起江別鈺的杯子,一飲而盡。
江別鈺:“......”
速度快的,江別鈺根本就阻止不及,等江別鈺反應過來,封藍柚已經扶著桌子,艱難的去抓那水壺了。
王新月都看懵了,她不知道封藍柚這是怎么了,難道是真喝醉了?不能吧?她看封藍柚不像是會在宴會上喝醉的人。
江別鈺有些慌,趕緊過去,一手攬住封藍柚的肩讓她站穩,一手將她試圖拿茶壺的手抓住,冷聲道:“這不能喝!快吐出來!”
說著就伸手去按封藍柚的肚子。
封藍柚肚子被他按了一下,感到特別疼,隨即干嘔了一下,卻什么也沒吐出來,她眼淚汪汪的跟江別鈺說:“江別鈺,我要死了,我好難受。”
她頭暈目眩,感覺整個人都在旋轉,劇烈的頭暈讓她反胃惡心,卻又口干舌燥,嗓子眼里仿佛要冒火一般,她想跳進水里把自己冷卻一下。
她整個人就靠在江別鈺身上,時不時干嘔一下,一時悲從中來,覺得自己作為炮灰真的是太命苦了,她想回家。
封藍柚抓著江別鈺的袖子,小聲哭起來,眼淚汪汪的,看著特別可憐。
江別鈺看了看那桌上的杯子,又看了看封藍柚的模樣,不由得懷疑自己的判斷,難道那茶沒問題?是他錯判了?
然而封藍柚哭的這么傷心,又這么難受,他臉色也不好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還是要趕緊帶她回去找榮大夫才行。
江別鈺脫下外套,將封藍柚當頭罩住,打橫抱起她便走。
王新月這時才反應過來,她急急忙忙的站起身,跟上去道:“表哥,阿柚她怎么了?”
江別鈺臉色很沉,他頭都沒回,只是冷聲道:“這就要問尚書府了。”
王新月腳步一頓,看著江別鈺抱著封藍柚離去,一時臉色也變了。
江世子帶著夫人前來尚書府賀壽,結果江少夫人很明顯出了事,江別鈺肯定會怪在他們尚書府頭上的。
王新月眉頭緊皺著,心里在想這事到底是誰做的。
難不成是靖寧侯府的老夫人授意的?
那為什么不提前與她說一聲呢?
王新月站在原地思考,趙元崢從一側的小徑里走出來,看著江別鈺離去的背影,臉色難看極了。
他看著石桌上的茶水,板著臉瞪了身后的丫鬟一眼,那丫鬟趕緊上前,將水壺和杯子全給收走了。
王新月看見他,立即展開一個笑,走過去:“夫君怎么過來了,可是來尋我的?”
趙元崢笑了笑,道:“正是,阿月怎么到這兒來了,讓為夫好找。”
王新月微微垂頭,猶豫片刻,道:“方才在這兒遇到了江世子,以及江少夫人,那江少夫人的情況,仿佛有些不對,夫君可知這其中內情?”
趙元崢一臉詫異:“哦?竟有此事?那咱們且去前院看看,宴會馬上要開始了,可別再出什么意外。”
王新月見自己丈夫也不知道,只能點點頭,夫妻二人相攜著往前院去。
江別鈺抱著封藍柚一路腳步迅速,且專挑人少的地方走,他從小也沒少來尚書府,對一些布局還是比較清楚的,為了避開眾人,他直接從一處后門出來,又找到侯府的馬車,抱著封藍柚上去。
江虎和江文正守在馬車邊,一看這架勢,頓時嚇一跳,江虎忙問:“世子爺,少夫人怎么了?”
江別鈺黑沉著臉,沒說話,低頭去看懷里的封藍柚。
封藍柚現在不僅頭暈,她還渾身發熱,伸手把罩在身上的江別鈺的外套撥開,眼淚不受控制的流。
江別鈺眉頭緊皺,心里憋著氣,低聲問:“肚子疼不疼?”
若是那杯茶有毒藥,現在應該藥效發作了才對。
封藍柚閉著眼睛,聲音微弱:“不....”
江別鈺松了口氣:“不疼就好。”
封藍柚又道:“渴。”
江別鈺立即拿起小幾上的水壺,直接將壺嘴懟到封藍柚嘴里,說:“喝。”
封藍柚:“......”
還好那水放了半日,已經不太燙了,不然就這樣懟她嘴里,是想她死吧?
算了,有水喝就好了,封藍柚難受的連白眼都翻不起來,就這樣喝了半壺茶,緩了口氣,她又道:“我衣服,落下了。”
江別鈺掀開簾子,冷臉對江虎和江文道:“少夫人在尚書府被人推落水中,連衣服也丟失了,你們去將衣服找回來,”
江別鈺沉著臉,冷笑了一聲,道:“順便問問王尚書,此事如何處理,若不給個說法,他們這宴會也別開了。”
江虎和江文對視一眼,立即點派人手,氣勢洶洶的往尚書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