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了充足的食物,還有比賽能夠贏取獎勵,大部分的學生們都非常的有奔頭,但是除了一個人。
那就是張思洋,上一次她竊取了喬瑾的畫,在全國美術競賽中得了第一名。
而這一次,雖然只是學校里的人比,但是主題居然和上次是一模一樣的。
她比不了,她要退賽。
張思洋的畫無論是線稿還是顏色說實話在學校里根本就連中上等的水平都沒有達到。
而上次那個美術競賽實在是太重要了,它的名次能夠直接影響到接下來張思洋要申請的國外學校,所以她才鋌而走險。
現在再讓她畫出來一個水平的同一主題的畫,她做不到。
上次的結果她和喬瑾的畫撞了,因為是她先完成的畫,所以所有的人都認為喬瑾是抄襲,也因此對喬瑾冷眼嘲笑甚至排擠。
她一定不能讓大家知道真相!
但是……
“為什么我不能退賽!”
張思洋找到了負責這次比賽的嚴主任,表達了自己想要退賽的意原,但是主任卻并沒有直接同意。
“不是不能退賽,參不參加比賽是你的自由,但是一旦你不參加比賽就失去了分享食物的資格,你自己要想好。”
嚴主任是記得唐末之前說的要求的,她是一個很古板的人,她覺得這個要求很合理。
既然答應了學生的事,立下的規則,她就會堅守到底。
“憑什么?當時我爸爸給我寄來的包裹我也和大家分享了的!”
張思洋覺得很不公平,大聲的叫嚷著。
嚴主任搖了搖頭,她記得眼前這個女生,是之前比賽得了第一名的那個同學。
那幅畫她很欣賞,本來她先入為主的覺得這一定是個很內斂并有天賦的孩子,沒想到畫如其人到了張思洋這里好像并不相符,此時嚴主任只覺得這個女生很吵。
“是,你上次的包裹是和很多人分享了,但是別忘了你也拉了一個黑名單出來。既然只有和你關系好的同學能分享你的食物,那么這一次只有參加比賽的同學才能這些無主的食物也很公平。”
張思洋上一次的黑名單拉的是真的很夸張,她的黑名單上足足有三十幾個人。
居然能有這么多關系不好的人,連分食物的老師都無語了,但是畢竟是人家的食物也沒人說什么,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
回房間的路上,張思洋越想越氣,狠狠的踢著路上的石頭。
“啊!”
左腳不小心被一個尖銳的小石頭劃傷了露在襪子外面的部分。
“連石頭都和我作對!”
張思洋的臉色難看極了,像是白雪公主里面的后媽。
不過,看著腳上的傷,她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她知道怎么能既不丟面子,又完美的解決這一次的事情了!
接下的幾天,唐末每天都很忙。
她既要忙著去校長畫出來的隧道口位置打洞,又要開始準備自己參賽的作品。
打洞這個活是純考驗唐末的力量和耐力,所有的工具都在空間里不能用,唐末只能用精神力來幫忙一點點的去挖這個洞。
喬瑾的身體太弱了,干不了多長時間就虛的站不住。
而這個洞的深度可不是像土撥鼠鉆地那么簡單的事情,想要把這山體打穿還不能讓范圍太大導致山體坍塌,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唐末干了三天只挖了七八米深,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但是要是按照這樣的速度來說的話,等到她能出去的那一天,說不定這里的末世都要結束了……
沒有工具,身體素質也差到極限的唐末只能試圖用精神力變著花樣的鉆洞。
但無論是鐵鍬還是斧頭甚至是錐子棒槌,速度都不是那么的盡人意。
而另一方面,唐末在準備參賽作品的過程中也遇到了瓶頸。
雖然她繼承了喬瑾的畫工,但是她的思維還是自己的思維啊,就算給了她精湛的畫工,但此時的她根本就想不到要畫什么。
一幅畫不僅僅是技巧重要,更重要的是畫能給人傳達出來的思想。
一幅好的畫是有生命力的,絕不是簡單的二維平面圖而已。
不然小瑾之前的那幅被剽竊的畫也不會收獲那么多的好評……
對了!那幅得獎的畫!
唐末在喬瑾的回憶中仔細的搜索出那幅畫的樣子,試圖從那幅畫中找到一點靈感。
這一次的比賽,她一定要贏。
只有這樣才能完成喬瑾的心愿,要是連這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加時賽都輸了,別說是小瑾的心愿完不成,怕是人家死都讓唐末氣的不能瞑目了。
喬瑾那幅被張思洋抄襲的畫有個名字,叫做黑。
整幅畫的色彩都是以黑色調為主,一個小小的身影蹲在左下角的角落中。
身影是蹲下的姿勢,雙臂環繞著雙膝。
雖然人物畫的很小,但居然露出的半張臉還是有表情的,而且那表情非常的耐人尋味。
在黑夜中不是害怕驚恐,也不像是泰然自若的安逸,而是一種麻木。
那種麻木畫的很形象,是經歷過后巨大痛苦后緩不過神來的麻木,是對未來失去任何期待的麻木。
那種麻木的冰冷好像深入骨髓了一般,是墜入地獄精靈,沒有任何人能夠把她拉上來。
隱藏在黑色的底色之中,在人物的周圍還有絲絲暗紅色的經絡,一個巨大的輪廓把那無助的人包裹了起來。
唐末仔細的觀察著,那是一個心臟的形狀。
不是一個愛心的心性,而是一個做為人類做胸膛中的器官的形狀,甚至連動脈和血管還有左右心房都畫了出來。
暗色的紅隱藏在黑之中,有一種完全將畫上的人吞噬掉的感覺。
連唐末這種完全不懂藝術的人看了這幅畫心中都有一種被震了一下的感覺,在這幅畫之中,她感受到了作者要表達的情緒。
那就是痛苦。
直到仔細的看了這幅畫,唐末才真正的明白,為什么都到了末世喬瑾還是那么在意這件事。
原來她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那個比賽,自始自終她在意的只是她的這幅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