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宗長幾個人詳細的把每一件事都和秦嶺交代清楚之后,空氣陷入了安靜。
大家都在等著秦嶺說些什么。
畢竟無論他們怎么想都沒有用,唯一能救唐末的方法就是那顆屬性珠子,而那顆珠子的主人就站在眼前。
“什么時候開始?”
秦嶺看著唐末穿著新換的干凈的衣服,臉色蒼白的躺在墊子上,心臟就好像被一只手緊緊的抓住了,疼的快要不能呼吸。
因為林怡的細心照顧,唐末被打理的很干凈,要不是蒼白的臉色和微弱的呼吸,幾乎讓人就以為她是睡著了。
秦嶺蹲下身體,手輕輕的撫上了唐末的臉龐。
劃過那已經沒有血色的嘴唇,秦嶺覺得自己一刻都等不了了。
“以唐末的身體狀況來看還能堅持半個月左右,這件事我們還不能急,畢竟不是百分百的把握會成功,我們還是把準備工作做的再好一點。”
這話是林羽說的,秦嶺回來了,這事就成了一大半。
但是這段時間他們研究了許久,就算這唯一的方法也不是百分百就能夠成功的。
萬一那速度之珠在進入唐末身體的時候遭到了身體內能量的排斥。
萬一速度之珠的能量不足以修復唐末的識海。
萬一在修復識海的時候遭到了唐末身體內其他能量的阻攔……
太多未知的可能性還需要結合秦嶺身體內的速度之珠來進一步商討才行。
他們每個人心中都清楚,能救末末的這個珠子到底有多珍貴,它是全人類的希望。
而這樣珍貴的機會也只有一次,一旦失敗了,那么什么都沒了。
沒有人能承受這樣的失敗。
“成功的機率有幾成?”
秦嶺握住唐末的手,眼睛緊盯著她的臉龐。
“如果您這幾天能夠配合做一下嘗試,讓我能對您識海中的能量和速度之珠有一個深度的了解的話,機率大概在八成。”
宗長斟酌了一下說道。
把自己的識海開放給別人進入并讓別人仔細的還是深度的了解是一個會讓任何異能者都十分抗拒的事情。
識海是異能者最大的禁區,所以宗長這話說的也很小心,生怕惹惱了這位。
畢竟他在祖師爺面前算是有些臉面的人,但是在這位大名鼎鼎的師公面前,他算啥啊?
“只有百分之八十嗎?”
秦嶺臉上的表情更嚇人了,聲音并不大,但卻冒著寒氣。
“嗯……。”
雖然室內溫度好像驟降了,但是宗長還是忍不住的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其實他沒說出口的是,就是這百分之八十都是他往高說了。
畢竟像是唐末這么強的異能者,體內的能量無疑是龐大的,秦嶺不是精神異能,而唯一不被排斥的自己能夠能成功的把秦嶺的能量送的進去,真的是一件未知的事情。
秦嶺不再說話了。
八成,八成的幾率他接受不了。
但是不接受又能怎么辦呢?
秦嶺緊緊拉著唐末的手,眼里再也看不到什么別的,耳朵里也聽不到什么別的。
“那,您說我們什么時候開始?時間已經……”
宗長看著秦嶺半天也不說話,大著膽子繼續問道。
溫建書拉住宗長的胳膊,對著他搖了搖頭。
然后三個人默默的退了出去,把時間留給了秦嶺。
帳篷空了下來,只剩下秦嶺和唐末。
沉默,整個帳篷都安靜了,沒有一點聲音。
秦嶺背對著帳篷的口,拉著唐末的手,跪坐在地上,連姿勢都沒換過。
啪嗒。
有什么掉到了地上,砸在了唐末手腕的旁邊。
啪嗒啪嗒
然后是更多液體低落的聲音。
安靜的環境中更顯得這聲音更加的明顯,一下一下的,像是帳篷里面下雨了。
當然,帳篷里面是不可能下雨的。
秦嶺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怎么都控制不住。
“你怎么不等等我呢?”
秦嶺的鼻子都紅了。
“你怎么就不等等我呢?”
秦嶺抽噎著,甚至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整張臉皺在一起,委屈的不行,哭的鼻涕眼淚都混在了一起。
許老三和兄弟們守在帳篷外,隱約聽見了一點聲音。
“三哥,你聽沒聽見帳篷里有哭聲,不會是老大再哭吧?”
守在門口的小弟聽見聲音,問著許老三。
“別瞎說,咱們老大就從來沒哭過,再造謠拔了你的舌頭。”
許老三聽了話當即抬腿就踹了說話的小弟一腳。
他們老大是誰?
那可是秦嶺!
秦嶺是誰?
那可是胳膊折了都能笑出聲的人。
他要是會哭,那就是見鬼了。
“不是,老大你仔細聽?”
被踹的小弟是真的頭鐵,挨踹了以后還是不死心,他明明就聽見了啊。
許老三下意識的把耳朵湊到門口,然后馬上又踹了那個小弟一腳。
“滾滾滾,你給我滾!”
都怪這缺心眼的貨瞎說,搞的他都幻聽了。
許老三揉了揉耳朵,一定是自己幻聽了。
而帳篷里,秦嶺哭了一通之后還是舍不得放開唐末的手,就那樣坐著。
“你一定以為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是在末世之后的學校吧。
其實當初你剛入學的時候我就認識你了。
那個時候我就再想,怎么會有小姑娘穿的這么破舊,頭還昂的那么高啊。
我當時特好奇你哪來的那股精氣神。
觀察了你很久,越來越好奇,可總是找不到合適的和你說話的機會。
后來就末世了,我們認識了。
你比我想的更加的,可愛有趣。
我知道你有挺多秘密,可沒關系。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喜歡你,無論你什么樣子我都喜歡你。
再后來,我出事了,困在那個洞里那么多天,我以為我自己死定了。
可是你來了。
你不知道,那天你穿了一身運動服,可我的眼睛好像壞了,怎么看你都像是天使。
你給我煮了好吃的粥,那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粥。
我們在一起那天晚上,我一夜都沒睡,一直在笑,我都不知道我能那么傻。
后來,你變得越來越優秀,我最開始只是想保護你,后來明白,我們不是保護與被保護的關系,而是并肩作戰。
你從來不和我說你的辛苦,可是我都明白。
那天晚上你突然問我,是不是你不夠優秀我就不喜歡你了。
你當時的眼神又倔強又委屈,看得我心疼。
當時我就在心里發誓,我會用命來守護你,只要我活著。
很多話我說不出口,但是我想讓你知道,我愛你不是因為你優秀不優秀,只是因為你是你。
沒有任何理由,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愛你。
可以付出一切的愛你,哪怕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