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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航靜齋內最高建筑“藏典塔”的尖頂在山峰盡處的叢林里于陽光下閃耀著熠熠光輝。
藏典塔之下便是慈航靜齋第七重門后的主殿“慈航殿”!
江大力來的時候,慈航靜齋的“七重門”為他敞開。
當他帶著傷勢已然在千年黃參汁的輔助下恢復的婠婠一同去尋找地尼的時候,這第七重門也未曾關閉。
他們穿過節節深進的山門,來到通往慈航靜齋第七重門的長長廊道,好像通往一個與世隔絕的真正的世外之地。
但江大力從不信這一套,就好似凈念禪宗一般,慈航靜齋不知在明面以及暗中影響了多少諸侯國的權利更迭。
這樣一個出家之地自稱與世隔絕,卻從未真正的與世隔絕過。
婠婠施展著飄忽不定的奇異玄妙身法亦步亦趨道,“其實我陰癸派自衛娥始祖創派初期,也未曾想過要在諸侯國中安插棋子影響朝綱甚至控制朝綱。
當初衛娥始祖搏殺「荒劍」燕飛時死于「小三合」之下,最終伏屍邊荒,險些一度令我派傳承斷絕。
但后來我派再度續上傳承之時,便是一位名為玄姬的師祖。
那時圣朝剛立,諸侯國俱是方被壓服。
玄姬師祖當初便主張與慈航靜齋爭斗,后來一度演變為破壞慈航靜齋在諸侯國的影響力,甚至也開始效仿慈航靜齋于諸侯國的皇室內安插人手,影響朝綱,企圖把持國家大器。
可惜,我派這么多年始終未曾成功過,慈航靜齋倒是成功在戰亂時期扶持起了明國先行一步,得到了極大的好處,后來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我師父曾說,扶龍登位便將會有大功德,得到磅礴氣運甚至龍氣,于門派發展至關重要,甚至干系到歸元境之后的修行。故而當初玄姬師祖才率領我派與慈航靜齋頻起沖突,后來演變為利益之爭,影響世世代代。”
“龍氣,氣運.......這的確是好東西,甚至她們未必是追求的氣運,而是命格。這種層面的東西,我作為一個山匪起步的根腳,也的確很難接觸了解到,知之甚少。”
江大力微微頷首淡淡道,不由想到了自己派遣諸多玩家護送回去的兩根石雕龍柱。
那兩根石雕龍柱之內,便儲存有明國大半的龍氣。
若是送回山寨插在山頭上,不知會給山寨帶來怎樣的變化?
而至于歸真境之后有關涉及氣運與命格之事,江大力暫時也還未接觸到那個層次,也難以想象龍氣對之后實力境界的影響,只知道在天人境的階段,龍氣的確是可以削災擋劫的。
那兩根石雕龍柱,或許可以作為奇兵重寶,幫助他身邊的朋友渡天劫地難,快速提升起實力境界。
“你這樣的山匪整個江湖又有多少?幾乎是一個都沒有。”
婠婠美眸瞧向江大力,有些好笑,“便是當年明國的方臘,比你都不知差了多少,而我陰癸派,恐怕除了血手厲工以及當初那位率先與慈航靜齋爭鋒的玄姬師祖,只怕也再沒有能與你比肩的。又何必妄自菲薄?”
江大力淡淡一笑,“你師父曾說,凡是陰癸派的人,入派時均須立下毒誓,不得泄漏任何派內之事。你剛剛跟我說的這些有關你們始祖的秘辛,豈非便是壞了規矩?”
婠婠發出一陣悅耳若銀鈴的嬌笑聲,道,“現在奴家整個人都是你的,陰癸派便是當做嫁禮贈予寨主你黑風寨又如何?怎能算壞了規矩?便是我師父臨終之前,也是將我托付給你,這說明她已是默許。”
二人交談之時,已是到了第七重門的門前,俱是默契閉嘴觀察前方。
但見長長的廊道中,第七重門敞開著,門戶上鑄著蓮花紋飾的門環靜靜懸著。
可以看到門后那空無一人的大廣場上,立著一位面容圣潔慈和,神倩肅稷的女尼金身,手作蓮花法印,衣袍素白如雪,唯一有些不和諧的,便是此時那金身雕像上已然裂開了幾道觸目驚心的裂痕。
女尼身后,便是寬廣的長方大殿慈航殿延展眼前,恢弘中顯得肅穆莊重。
婠婠面容冷肅中也不由透露出了幾分復雜與敬畏,輕喃道,“地尼!”
江大力目視那地尼平靜道,“佛在靈山莫遠求,靈山只在汝心頭。人人有座靈山塔,好向靈山塔下修。你說若這天地中當真有佛,佛是否會去管那人間太平事?”
婠婠訝然看向江大力,一時不知江大力這是在問她,還是在問那看似已死卻未死的地尼。
江大力也不待她回話,淡淡一笑手道,“人間若太平,佛肯定不會去管人間太平事,但人就不一定了,人沒有佛心,現在就算有人冒充佛在本寨主面前擋道,本寨主也要一刀刮了!”
嗡!!
他中大力火麟刀刀鋒一正,目中射出逼人的光彩,有如利劍一般刺在那地尼雕塑上,左手卻突然抓住了婠婠猝不及防的右手,低沉道,“跟緊我!!”
婠婠心臟幾乎要從嘴巴里跳出來,呼吸都屏住。
她看似行為舉止放浪形骸,實則內心無比自憐自愛,對于所愛之人更是看得比任何事物都要重,敢愛敢恨且轟轟烈烈,但縱然曾經也不止一次與江大力摟在一起,貼在一起。
可是......卻也從未有過現在這般被對方主動握住手那般的刺激而感動難言,有種心兒都要飛上天,情感要濃烈到整個人燃燒的喜悅。
盡管她心知這是江大力要以破境珠保護她的緣故,更為方便接下來戰斗中施展從未用于戰斗中的元神技,但只聽對方那一句“跟緊我!”的話語,她便已只覺全身血液如被灌了酒后點燃,又暈又熏又烈!!
江大力皺眉看著一下子幾乎有些走不動路膚色發紅的婠婠,立即駐足在門前,狠狠搖了搖,冷道,“怎么回事?你狀態不對,傷勢還沒好?”
婠婠瞬間被搖得清醒,心里嗔罵一句,面上立即回應無礙。
“走!”
江大力拉著婠婠跨過門檻,正式踏上門后的廣場,一步一步向著前方矗立的地尼雕像金身靠近。
目睹著這等雕像金身,江大力不由聯想到了位于無量宮劍湖之下瑯嬛福地內的李滄海雕像。
李滄海的雕像乃是由無崖子以明云晶親手雕塑而成,充滿靈韻誕生了心影的力量。
而剛剛他遭遇的救走師妃暄和秦夢瑤的那位女尼,幾乎八成可能便是李滄海本人。
對方這么多年居然是遁入空門隱藏在慈航靜齋之內,而以對方的美貌以及武功修為,也的確與慈航靜齋的傳人身份比較契合,即使不是傳人,或許也是有著某種淵源。
這也就能解釋,為何尋遍江湖也不曾見到李滄海的影子,一個遁入空門很少出世的尼姑,想要找到還真的是挺難的。
而李滄海的一尊雕像都能自成靈韻誕生心影,擁有極其強橫的實力。
眼前這尊地尼的金身雕像,若是蘊含地尼的元神藏于其中,還集中了慈航靜齋這么多年來積累的氣運,又該有多強?即使破境珠能克制對方的元神力量,是否就真的安全呢?
要知道之前隔著那么遠,對方的元神力量都能直接重創沒有使用破境珠的他,現在距離如此之近......
想到這里,江大力心中一凜,不由放緩了腳步,目視著那已裂開了幾道觸目驚心的裂痕的雕像,突然嗅到了一種陰謀的韻味。
“怎么了?”
婠婠詫異看向江大力,仿佛也察覺到了什么,秀眉蹙起。
江大力沉聲道,“據你所知,慈航靜齋的門人有多少?”
婠婠思索道,“慈航靜齋并非只有師妃暄、秦夢瑤等出世扶龍的杰出弟子,還有如先前那問天尼那樣可能一生都不出世的弟子門人,這些人平日里應當有百人左右。但現在......”
她反應過來,目露警惕看向地尼的雕像金身,傳音入密道,“寨主,你是想說,我們從始至終都沒看到過慈航靜齋的其他門人弟子,且輕松就穿越七重門來到了這里看到地尼的金身,這其中只怕有陷阱?”
“不錯。”
江大力眼神閃動,神色漸漸冰冷,傳音婠婠道,“我最開始以為,慈航靜齋擺下鴻門宴,必然是認為有信心在地尼出手后拿下我逼我就范,但我認為,她們必然算不到我手中還有破境珠這等克制元神力量的寶貝,也算不到你我早已掌握了元神技。
但如今細想來,當初破境珠還是邪帝舍利時被我得到,慈航靜齋不會不知。
而邪帝舍利那時雖未完全開發出所有功能,可此物最初便是由邪極宗的第一任宗主謝泊發現的,謝泊卻是你們魔門之祖謝眺的衣缽弟子,所以謝眺曾經肯定也觀賞把玩過邪帝舍利,地尼則在曾經與謝眺有過一段孽緣,不會不知道邪帝舍利的厲害。”
婠婠聞言錯愕。
她作為陰癸派如今的派主,不是不清楚這些秘辛。
對于曾經古老時期慈航靜齋初祖地尼與謝眺之間的那段愛恨情仇,也一直當一種傳說看待。
這種類似的傳說,在歷代慈航靜齋傳人之間也都會發生。
例如言靜庵與魔師龐斑的相愛相殺,勒冰云甘作龐斑的爐鼎,碧秀心還為邪王石之軒懷了孩子......這都是一代冰清玉潔的神女與魔王魔頭相戀相殺的諷刺故事,似乎象征著某種因果循環。
可她卻并未從地尼與謝眺的愛恨傳說中聯想到邪帝舍利這一層。
現在江大力如此一說,倒是的確有可能地尼早已知悉其手中已改名破境珠的邪帝舍利的厲害。
那么既如此,地尼還是設下鴻門宴請君入甕,只怕也是有所依仗。
思慮至此,婠婠心中驚悸。
“膽大心細雖是我的優點,但未戰先怯卻并非我的風格!”
江大力卻冷傲一笑,握緊婠婠柔若無骨的柔荑,眼神愈發堅定,繼續提刀邁步走向那地尼金身,傳音道,“縱然真是如我所想一般,她卻絕對還有一點沒有想到,那就是我們合創的元神技。”
“寨主你最大的風格,也就是那些異人評價的莽穿到底。”
婠婠輕笑,此時也仿佛身體被注入了莫大的自信和力量,美目瞳仁中泛起一圈奇異的藍芒,正是天魔功運行至顛峰時獨有的現象,看向前方地尼金身道。
“現在我已不是心在天山,身老滄州的可憐人。便要和寨主你一起試試這與魔門之祖謝眺永別后孤獨終老的地尼又有多厲害!”
嗡嗡!!!——
這一句話仿佛是激怒地尼。
一股晦澀而又壓抑的氣息,頓時自那雕像金身處散發而出,甚至仿佛影響到了天相變化,整個廣場上的天空似連陽光都陰暗了幾分。
通體宛若漢白玉般的地尼金身,明明在陽光下散發瑩潤的光輝,異象紛呈,卻不予人任何心靈放松的感覺,金身人像那面部肅穆的表情也似發生了詭異的變化,變得冰冷無情。
呼呼呼——
平地吹起了一陣風,無數的細小金色氣流、宛如靈蛇一般浮現,纏繞在那地尼金身四周,甚至聯系到后方的慈航殿,形成一股恢弘壓抑的可怖氛圍。
江大力目睹那冒出的道道充滿威懾的金色氣流,雙目瞳孔驟然緊縮,“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