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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為什么這么弱嗎?因為你的憎恨,還不夠深。”
鋒銳的光爆撕碎了琴悅詩的外衣,樂語一手箍住她的喉嚨,將她壓到墻壁上,發出一聲震響。她發出一聲悶哼,差點就能打到樂語臉龐的荒咬光爆,在樂語的鼻尖之前消散。
在三妹回氣之前,樂語一記肘擊重錘她的腹部,打得她剛吃的焦圈兒咸菜絲早餐反嘔出來,樂語側過一下腦袋,險之又險躲過她的亡語噴射。
“到此為止,剛好是你可以自愈的傷勢,不用浪費錢去找醫官了。”樂語轉身拍拍手,任由三妹像一灘爛泥一樣躺在木板上,拿起旁邊架子的毛巾擦擦汗。
一大早出一身毛毛汗真是清爽……特別是出汗的地方不在床上。
在訓練道場的另外一邊,琴月陽也挨著墻壁坐著,小口快速地喘氣。雖然他比妹妹強多了,但在威力加強版的兄長面前依然沒有還手之力。
是的,威力加強版。雖然樂語還未能完全掌握琴樂陰的遺產,但琴樂陰的常用技能列表跟他差不多,他輕而易舉就達到90琴樂陰的層次。
再加上‘冰血體質’的輔助,以及樂語自帶的無相戰法,樂語估摸現在的他相當于120琴樂陰,等他徹底榨干琴樂陰,完全掌握血飲八稻流的精髓,應該能達到140琴樂陰!
“久違地跟兄長們揮灑青春汗水,是否喚起你的奮斗熱血?”樂語盤膝坐下來笑問道。自從荊正武死了之后,琴悅詩就被軟禁了,琴家的每周一測自然也沒辦法參與。
琴悅詩喘了十幾秒,才慢慢坐起來,捂住身上的破衣服,一臉羞怒地問道:“你干嘛撕爛我的衣服?!”
“急什么,你這只是小破,連中破都算不上,要是我給你來個大破你豈不是要羞憤自殺?”樂語聳聳肩:“至于為什么……那當然是因為你的兄長是個變態,借著演武的機會好好羞辱你一番。”
“……又或者,他認為可以利用羞恥心令你的精神產生混亂,讓你幾乎要打到他臉上的荒咬光爆煙消云散。”
“你愿意相信哪一種?你剛才的拳頭,為什么停在我的眼前?”
琴悅詩睜大眼睛瞪著他,沉默片刻后說道:“我手臂不夠長。”
“手臂不夠長,為什么不抬腿?我用手箍住你的喉嚨,你為什么不用牙咬?”
樂語攤攤手:“羞恥心,同情心,恐懼疼痛,墨守成規……任何東西都不是令你停下拳頭散去光爆的理由,畢竟普天之下只有兩個人是你哥,其中一個還被你認為是變態。”
“我不管你修煉戰法是為了自保,還是為了向哥哥發起華麗的復仇,但如果下周你還會因為手臂不夠長、衣服破了這種理由而停下拳頭,那我勸你還是娶個老實人入贅吧,最多我出錢。“
樂·怕痛怕死·靠冰血體質自動戰斗·從來沒修煉過·語,云淡風輕地說道。
琴悅詩不服氣道:“你要是想教我就直接教,用得著這樣嗎?”
“因為你的兄長的確是個變態,至于是哪方面就任君猜想了。”樂語撩了一下自己的紅發,發現紅發發根有些亮黑,心想得找個時間染發了:“演武結束,這周被我指出的錯誤,下周可別再犯了。”
琴悅詩忽然說道:“我要錢。”
“嗯——錢的用途可以告訴親愛的兄長嗎?當然如果你不說我也會給,畢竟妹妹也長大了,又是未亡人……”
“我要去參加武道社。”琴悅詩果斷說道:“交際,置辦衣服,入社會費,都需要錢。”
武道社,武館,樂語對此也不陌生,簡單來說就是一群人打架切磋的地方。軍隊里多得是熱血方剛的年輕人可以進行激情碰撞,通過戰斗經驗提升戰法境界,因此軍隊武者往往都比城市武者強,但有不少武者因為各種限制無法加入軍隊,而武館武道社這種組織就應運而生。
星刻郡、玄燭郡都有武館,只不過樂語從未去過罷了,他這種風靈月影流武者不需要去這種地方,但有上進心的武者幾乎都會參加武館磨練技藝。
不過武館一般是中級武者才有資格開設的高端會所,里面的服務項目也不僅僅是切磋,還有德藝雙馨的老師傳業受道解惑。
但炎京這里就有點不一樣,因為皇家學院的學生個個都是天之驕子,有不少人年紀輕輕憑借天賦就達到融會貫通境,部分武館館主還比不上他們。
但登峰造極境的武者又不會開武館,就算開了也不會親自教,頂多就是貼個牌子,服務項目還是那些項目,價格卻會飆升一倍,是輝耀里的‘南極人’和‘supreme’。
因此學生們便自行創建武道社,與同齡人戰斗切磋,不僅能增進經驗,還能深厚感情,而且還不用拜師,成員之間地位平等——有些武館是需要拜師的,等于多了個爹。
炎京武道社很多,既有源遠流長的百年老店,也有大一新生新建的零級公會,但無一例外都需要錢——戰斗需要場地,需要醫官治療,需要飲食營養,沒錢不配PVP。
“哎呀呀,要是三妹你以前這么上進,說不定我都有外甥了。”樂語陰陽怪氣地感嘆一句,看見琴悅詩拳頭終于硬了才悠悠說道:“你等下找二弟要錢,不過二弟你也要注意一下妹妹的具體花費,要是發現妹妹養小白臉就告訴我一聲,我們直接湊點錢一次性買斷……”
琴悅詩頭也不回往道館外面走去,樂語忽然想起什么,說道:“所以你要一個人逛炎京嗎?不帶隨從,不帶二哥?”
“……我也有事要忙。”琴月陽說道。
“當然。”琴悅詩說道:“天黑之前我會回來,回不來的話就當我死了吧,也省得你操心。”
“女孩子一個人出行也太危險了,”樂語嘆了口氣:“你去我臥室一趟。”
琴悅詩驚訝地看了樂語一眼。
“我桌面有張炎京地圖,但非常粗略,你出去的時候順便在地圖上標記一下美食店、戰牌店、以及各個地標的位置。”看見琴悅詩想開口,樂語搶先說道:“不干活就沒零花錢。”
琴悅詩乖乖閉上嘴,恨恨瞪了樂語一眼,重重跺腳頭也不回離開了道館。
“這種事讓仆人去做不就好了。”琴月陽說道:“三妹會故意標記錯誤位置的。”
連猜測語氣都沒有,直接就是肯定句,他也是相當了解琴悅詩。
“天天這么欺負她,總得給她報復回來的機會,武者憋著一股怨氣會養壞身子的,而且還能讓她迅速熟悉炎京。”樂語說道:“你找人再做一份地圖,全面點,將城里各個著名小吃店都標記出來,還有留意一下有沒有《青年報》——要新一期的。”
“明白。”
樂語站起來:“那我也去找風仔了,也不知道他的痔瘡一晚上能不能治好……”
樂語擦了擦汗換身衣服就出門了,琴月陽在院子里曬太陽養煉身體,不一會兒洗完澡的琴悅詩找過來,攤開手板問道:“他人呢?”
“出去找詩懷風了。”琴月陽掏出準備好的錢袋子。
“整天神神秘秘的……”琴悅詩問道:“你知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么組織?總感覺來頭很大,但在東陽區又沒多少勢力……”
“不知道。”
琴悅詩稱了稱錢袋的份量,確認二哥沒有虧待自己,臉色稍緩。
說到底,她也只是對琴樂陰不滿,對于琴月陽她還是很有親情的。其實在看到荊正威尸體后,她對大哥已經沒那么生氣,然而琴樂陰這些日子實在是太氣人了,氣得她怒火攻心。
雖然琴樂陰以前也很氣人,但那是智商的碾壓,武力的壓制,權勢的威能,仿佛萬事皆在掌握之中,令琴悅詩又敬又畏。而琴悅詩現在只剩下畏了,毫無敬意可言。
想到這里,琴悅詩忍不住問道:“二哥,你有沒有感覺他這幾天特別奇怪。”
“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沐浴在晨光下的琴月陽睜開了眼睛。
他半張臉覆蓋光輝,半張臉陰影籠罩。
“是嗎?”
“是啊。”琴悅詩沉思道:“準確來說,就是他在船上醒來之后,我就感覺不對勁了——聽你們說,他跑到甲板上看海了。”
“這種浪費時間的風花雪月,我無法想象是他做出來的事。”
“他剛殺了荊正威,而荊正威是他屈指可數的朋友。”琴月陽平靜說道:“他性情大變也是人之常情。”
“我之前也是這么想的,但他這幾天的言行已經不是性情大變所能解釋。”琴悅詩皺眉道:“他從小到大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說什么做什么都會在心里先想幾遍,老奸巨猾簡直是為他量身打造的形容詞。”
“以前他一句話我都會反復咀嚼幾遍,有時候半夜睡覺才忽然明白他在說什么。”
“但現在的他……”琴悅詩想了很久,“……很自由。”
“二哥,你是最熟悉他的人了,他的變化連我都能看出來,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不感覺奇怪。”琴月陽淡淡說道:“可能是因為親手殺了朋友,可能是因為人生地不熟,可能是他在為未來計劃做準備……既然他沒說,那我們就不需要擔憂。”
“擔憂?我才不擔心他呢!”琴悅詩冷哼一聲,踱步走來走去,忽然說道:“說到荊正威,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根據正武的調查,荊正威以前確確實實是一個暴戾殘虐的變態,每次去香雪海買的女孩都逃不出他的毒手,因此正武根本沒有正視過他的兄長——不過就是一個衣冠禽獸罷了。”
“但這一切,在荊正威買了青嵐之后就變了。他一改以往的老謀深算,在荊家內宴囂張跋扈,主動提出創辦報社,后來的事你我都知道——他為工人聯合提供各種便利,借助臨海軍顛覆銀血會。”
“簡直就是從一個惡人變成了圣人。”
“雖然說時勢造英雄,但荊正威前后改變之大,令我和正武都相當費解,不過荊正威沒有親朋好友,我們調查不出他的本性,只能認為荊正威之前都在蟄伏偽裝。”
“現在看來,荊正威跟他很像啊,都是毫無征兆地性情大變,前后變化甚至連我們這些親人都感覺突兀,難道……”
琴悅詩轉過頭,發現二哥不知什么時候跑到自己后面,手輕輕搭在自己肩膀上,雙眼平靜地看著她。
“難道什么?”他問道。
“雖然我也覺得不可能發生,這確實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了……”琴悅詩語氣沉重地說道:“我覺得他可能……”
“……有了真心喜歡的人了。”
短暫的沉默后,琴月陽又掏出一個小錢袋,塞到琴悅詩手上。
“三妹,你想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