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陽光明媚,車水馬龍。
不過,詭異的是,兩個面色蒼白的女子,慢悠悠走著。
這是鬼,她們的眼睛漆黑色,看不見眼白和眼珠,空蕩蕩一片。
白色的霧氣,在陽光的照耀下,不斷在她們身上升起。
兩個女的身上的服飾都是現代服飾,從她們容貌和身材來看,她們生前都是時尚的漂亮女子。
不過,不知什么原因死了。
她們都沒有經過殮容,所以臉頰已經腐爛,恐怖無比。
“難道說,因為沒有經過入殮,所以他們變成了鬼…………”
陳安林暗暗猜測:“也許,這就是為什么這個世界,對尸體都進行入殮的原因。”
將茶葉一飲而盡,陳安林付了錢,離開了面館。
一晚上沒睡,但依舊精神充沛。
回到殯儀館,今天又被拉來幾具尸體。
不過,這幾具尸體倒是正常得很,都是老人家,正常死亡。
剛剛準備開工,唐秋雅從自己工作室走出,一臉驚訝:“林淵,我的幾具尸體都入殮好了,是誰做的?”
陳安林解釋:“昨晚我睡不著,就幫你把那幾具尸體入殮了,你檢查一下,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可以修復一下。”
“我看了,做的都很好,不愧是你,這手藝,我都羨慕呢。”
唐秋雅眼睛好像能說話似的,看著陳安林的時候歡呼雀躍,顯然,她很為陳安林能幫她完成那幾具尸體而高興。
陳安林笑道:“啥手藝,就是普通干活。”
“不是啊,我看了,入殮的很完美呢,不像我,我做的話,縫合的程度一定不怎么好。”
“話說,昨天你好像很早就下班了?”陳安林好奇。
“是啊,家里有點事。”
說起這個,唐秋雅面露難色。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陳安林問道。
“有…………呃…………”
唐秋雅似乎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一下。
她勉強笑了笑:“林淵,為了感謝你,要不我中午請你吃飯?”
美女相約,陳安林自然答應:“好哇,去哪里吃?”
“我請你,你說,你喜歡吃什么?”唐秋雅好奇道。
不得不說,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挺好像一個小迷妹的,陳安林有些奇怪,這姑娘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陳安林道:“我平時也沒什么特別喜歡的東西,就吃點拉面吧。”
“拉面,太便宜了吧,你可是幫我把三具尸體都入殮了呢。”
唐秋雅知道,這個工作量可是很大的。
“話說,你一晚上不睡,沒事吧?要不要去補個覺?”
“不必,我就是睡不著,才去干活的。”
唐秋雅還想說什么,這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唐秋雅看了一下,目光一凝。
她皺眉,朝陳安林看了一眼:“那個…………我有事,今天恐怕上午要請教了,不過中午我會過來,請你吃飯,就去吃骨頭湯煲吧?”
陳安林點頭:“都行,今天你這邊要是有尸體運過來,我幫你殮容了。”
“哈哈哈,你說你幫我殮容…………”
陳安林尷尬:“是幫你的尸體殮容……”
“我尸體?”
“呃…………運到你工作室的尸體…………”
“這才對嘛,不和你開玩笑了,我先走,哎,還要和郭高山說一下,待會他又要訓我了。”
唐秋雅嘆了一口氣,告別了陳安林,前往館長郭高山辦公室。
陳安林繼續工作,片刻后,郭高山開門。
“在做事呢,林淵。”一進門,郭高山笑瞇瞇說道。
“是啊,怎么了?”
陳安林將縫尸體用的針暫時放下,有些奇怪,平日里郭高山都不怎么過來看他工作的,今天怎么了?
“和你說點事,聽說你昨晚上沒有回去?”
“嗯啊,一直在做事,睡不著。”
“年輕人,有干勁是好事,很好啊。”郭高山羨慕:“想當年,我剛剛來這里工作的時候,也是干勁十足,只是時間一長,生活逐漸將一切磨滅的差不多了。”
看著郭高山唏噓的樣子,陳安林淡淡笑笑:“館長,你現在不是挺好的,我都想要向你學習呢!”
“你向我學習什么,我年紀大了,老咯。”
說著,郭高山突然想到什么,說起了過來的正事,“話說,小林啊,你知不知道唐秋雅同志最近發生了什么事啊?”
“他能有什么事?”陳安林奇怪。
“你這孩子,對她怎么一點都不關心的?”
“額。。館長,我對她不夠關心?”
“可不是么,今天,她過來找我,說是上午請假,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有心事。你怎么不關心她?”
“館長,不是我不想關心,實在是,我們雖然是同事,但是,平時很少接觸…………”
“你這孩子,不接觸,就不關心她了,你難道就沒發現,她對你…………那種感覺,態度?”
這些話,說的陳安林更加丈二摸不著頭腦了。
半響后,陳安林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館長,你的意思是,她……唐秋雅,對我有意思?”
“可不是嘛,整個殯儀館的人都知道,怎么就你糊涂…”
這話,還真把陳安林說的糊涂了。
“剛剛她過來,應該是家里有事,聽她打電話的時候,好像說的是還錢什么的?”
“她在外面欠錢了?”
“也不一定,應該是她家里人,聯系她,小林啊,平日里,難道就沒發現,唐秋雅對你有意思?”
“真不清楚?怎么看的?”陳安林實話實說問道。
“看你的眼神啊,而且,她是不是時常給你帶零食?”
“這個倒是。”
“去食堂吃飯,是不是時常待在你身邊?”
“這倒是真的,但是,我和他只是偶遇啊。”
陳安林回憶著原主的記憶,也許是受到原主記憶的印象,讓陳安林感覺,這些事好像都很正常。
郭高山嘆息,“你啊,還是太年輕,都看不出來一個女孩子對你的心思,很明顯,那些偶遇,都是唐秋雅故意的,知道吧?”
被這么一提醒,陳安林越想,越是感覺到不可思議。
仔細回憶一下,貌似,是真的。
以前,他去食堂,唐秋雅突然打招呼,他忙碌,唐秋雅帶零食,說吃不下。
總之,各種偶遇…………
那時候,原主以為,這一切都是巧合,但其實并不是。
郭高山拍了拍陳安林肩膀,感慨道:“小林啊,你和唐秋雅,都是來到這里的高材生,又都是一個學校的,你們好好聊聊,我是過來人,看得出,唐秋雅這姑娘還是不錯的,你要是能找她做媳婦,你家祖墳得爆炸。”
陳安林:“…………”
“這么夸張嗎?”陳安林無語。
“哈哈哈,雖然說,這話夸張了一點,對你話糙理不糙,小林啊,以后好好對她。”
“嗯,回頭我關心一下她吧。”
陳安林微微點頭,忙碌了一上午,中午的時候,陳安林收拾好東西,換了衣服,看了一下手機。
都已經快12點了,唐秋雅還沒有聯系他。
“奇怪,不是說要一起吃飯的嗎?”
陳安林以為她有事,發信息過去:“有事的話,下次再一起吃飯。”
信息發了過去,不過讓人意外的是,并沒有人回應。
“嗯?”陳安林微微一滯,“怎么回事?”
收好手機,陳安林決定先出去吃點東西,肚子已經很餓了。
點了一碗蓋澆飯,直到自己吃完,可唐秋雅還沒有發來信息。
沒辦法,陳安林決定,給唐秋雅打電話過去。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手機里,傳來了機械般的聲音,無情,而又冷漠。聽了竟然讓人不寒而栗。
“關機了…………”
這年頭,有手機的,誰會半夜三更的把手機關機。
所以,第一時間,陳安林感覺,此事必有蹊蹺。
出了小吃店,陳安林回到殯儀館,就朝郭高山辦公室走去。
“小林啊,飯吃好了,怎么有空來我這里?”郭高山詢問。
“剛剛給唐秋雅打電話了,怎么突然關機了。”
郭高山聞言,放下手邊的事情,皺眉道:“你別著急,可能唐秋雅手機沒電了,遇到什么事也說不定。”
“這樣最好,我就是擔心會有什么事。”
“不會有什么事。”郭高山笑了笑:“你啊,我和你說了關心一下唐秋雅,你就真的關心上了。”
說著,他拿出一個電話本:“我給她家里人打個電話吧。”
每個入職的員工,都會寫一個家里人的電話,以此萬一員工有什么事,能夠第一時間聯系到她的家人。
郭高山翻了一下電話本,很快找到一個人的電話。
‘唐旭旭…………’郭高山戴起一副老花眼鏡:“這個好戲是唐秋雅的哥哥。”
“她父母呢?”陳安林問道。
“你和她是同學,你難道不知道她父母早就去世了。”
“去世了!”
陳安林呆住。
“是啊,早就死了,后來和她的哥哥相依為命,這孩子挺可憐的,聽說,她哥哥對她也不怎么好,在外面還賭博,輸了不少錢,很多人都找唐秋雅去要錢。”
陳安林皺眉:“她哥哥輸的錢,憑什么讓唐秋雅去還?”
“哎,小林啊,這個世道很多事情就是這么不講道理的啊,對那些債主來說,秋雅她哥就是個爛人了,這種人,怎么去要錢,是吧?秋雅是個女孩子,又有穩定工作,當然是找她要錢方便啊。”
“真是欺負老實人。”
“可不是么。”
郭高山唉聲嘆氣著,終于翻到了唐旭旭的電話,給他打了過去。
半響后,電話通了。
“喂,你好,我是唐秋雅上班地方的領導,秋雅電話現在打不通了,不知道她在干嘛,找她有點事…………”郭高山盡量將語氣放的很平和。
電話里的人沉默了很久,才說道:“她…………我不知道!”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
“糟糕,怎么這樣?”郭高山皺起眉頭,他也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陳安林道:“去她家里看看吧。”
郭高山點頭同意,找到唐秋雅家地址之后,趕了過去。
唐秋雅住在一個小區里面,據說是父母留下來的房子。
小區價錢不貴,但環境不錯。
過去一看,唐秋雅家的樓道里,滿是各種涂鴉。
“欠債,還錢。”
“殺你全家。”
“再不還錢,有你好看。”
“竟然不還錢。”
一條條顯目的字體,看的陳安林眉頭緊皺。
“這群要債的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可不是么,哎,我的錯,我的錯啊,我是她領導,平時應該多關心一下她的…………”
郭高山非常自責,如果早點關心一下她,也許唐秋雅現在生活的好點。
來到三樓唐秋雅居住的地方,按了門鈴。
讓人意外的是,按了半天,也沒有人過來開門。
陳安林看了一下隔壁鄰居,正好,這時候鄰居門打開。
“又來要債的啊?”鄰居直接罵道:“都說了幾十遍了,人家早就搬走了。”
“搬走了?不好意思,我是她的朋友,你知道她搬去哪里了嗎?”陳安林問道。
“這個我哪里知道?”開門的打著哈欠,繼續道:“走吧,他們不住在這里,已經有好幾個月了。”
“不好意思,打擾了。”
和郭高山下了樓,郭高山嘆道:“沒想到秋雅已經不住在這里了,只能先回去了。”
沒辦法,只能先回去了。
回去后,陳安林又工作了一會兒。
拿出手機,尋思著晚上的時候,再給唐秋雅打電話,實在不行,就只能報警了。
傍晚的時候,太陽終于下山了。
陳安林給唐秋雅打電話,還是不通。
沒辦法,他只能報警。
只是這時候,突然,大門被推開,只見郭高山親自推著一輛停尸床走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
郭高山說著說著,雙眼通紅的看著陳安林,直接就要哭了。
“館長,你怎么了?”
陳安林蹙眉,很少看到郭高山這么著急。
郭高山顫抖著,拉開了停尸床上的白布,一個熟悉的人臉,出現在陳安林面前。
“唐秋雅,死了!”
停尸床上的人,正是唐秋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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