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巒之間，一人身軀高高躍起。
他單手朝前一伸，一根細長絲線當即自衣袖間冒出，直射十余丈開外。
絲線入石黏連，勁力堅韌，猛然發力一甩，整個人就被高高扯起，以驚人的速度投向遠方。
是孔末！
此時的他眼帶驚慌，再沒了前不久的陰冷邪氣，口中更是大聲咆哮。
“姓郭的，你背信棄義，撕毀契約，卑鄙無恥，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世事無常。”
郭凡的聲音自后方傳來，不緊不慢：“在此之前，郭某也不知你們竟有那么大的膽子。”
“為禍一方竟是為了動亂朝綱，如此膽大妄為，誰人會與爾等合作。”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好似閑庭靜坐，但內里的殺意卻是毫不掩飾。
殺機凝然！
“你……”
孔末眼眶跳動，急急大吼：“你們武盟這些日子商路暢通無阻，別忘了是我們在保駕護航。”
“此番撕毀盟約，你要考慮好后果！”
“保駕護航？”
郭凡輕笑：“何必說的那么好聽，若非有爾等，武盟商路豈會受到威脅。”
“不過是收保護費而已！”
“至于后果？”
他聲音一頓，道：“這就不勞閣下操心了，倒是你，還能再堅持多久？”
“懸絲御空，確實是好身法，只可惜耗力太大，怕是難以持久。”
“唰！”
山林中。
郭凡背負雙手，踏葉而行，一步八九丈，穩穩跟在對方身后。
距離，更是在慢慢拉近。
“你……”
孔末即使沒有回首，也能感受到那逐漸逼近的殺機，心頭警兆連連。
他輕功驚人，身法出眾，更有烈火老祖賜下的雪域天蠶絲能凌虛而行。
在真氣境，罕有人能追的上他。
而今……
竟是被人步步緊逼，無從逃脫。
至于停下來動手，他與那查師詡的實力不相仲伯，自沒有這個膽量。
“呼……”
山風狂卷。
孔末掌中發力，身軀躍上一處山頭，打眼一掃，眼中已是泛出些許喜色。
“有了！”
當下身軀一晃，他身如靈猿朝前縱躍，幾個起跳，就沒入蒼茫山林之中。
“唔……”
在他身后，郭凡眼神微動。
“你還能逃到哪里？”
心中轉念，腳下卻是不停，風行無影施展，如一縷青煙朝前飄去。
以往。
輕功算是他的強項，屢屢建奇功。
而今。
隨著一番機遇后修為突飛猛進，實力更是大幅度增長，輕功卻是長進不大，反而拖了后腿。
如今已經成就了罡氣，卻連一位真氣都追不上。
當然……
孔末的身法高明，體質特殊，也是原因之一，若不然當不止于此。
不過，也不是無法可想。
郭凡眼神閃動，陡然慢聲開口，音波震蕩，更有一股心神之力蘊于其中。
“你是跑不掉的！”
“跑不掉的！”
“不掉的！”
聲音在林間蕩漾，沒入前方孔末的耳中，也讓他的精神猛一恍惚。
就連身法，也為之一滯。
“不好！”
“是迷神法！”
肉身的本能，讓他猛然清醒。
但識海里的意識，卻依舊滿是倦怠之意，被迷魂音死死糾纏。
不能掙脫！
孔末眼神閃爍，陡泛狠意。
“嗯！”
他鋼牙猛的發力，竟是直接咬斷舌尖，劇痛也讓他精神一震，沖破迷魂音的束縛。
“呼……呼……”
腳下點動，孔末身軀繼續狂飆，雙耳之間更是流出絲絲鮮血。
“倒是有幾分狠勁。”
郭凡的身形從半空飄落，微微搖頭：“只不過，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這里是深山老林，周圍廖無人煙，他動起手來也就不會有顧忌。
而孔末被意念鎖定，也根本逃不出去。
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
“彭！”
沒多久。
孔末從高處落下，身軀踉蹌朝前奔跑，眼中卻是露出些許狂喜。
“誰？”
前方，有高喊之聲傳來。
“是我。”
孔末大叫：“魔尊麾下烈火旗孔末，快快打開陣勢放我進去，后面跟來了一個煞星。”
“烈火旗？”
山林中，林葉晃動，對方似乎猶有疑慮。
“烈火熊熊，焚盡蒼生！”
孔末大急，猛然跺腳，隨即他身周轟然泛起火焰，烈火席卷，更是焚燒一方。
“是自己人。”
一個沉悶之聲響起：“放他進來！”
“是！”
另一人應是。
孔末眼中大喜，急忙飛身前撲，幾個閃動，就在一片竹林中消失不見。
“嗯？”
郭凡的疑惑聲緊隨其后。
明明就在前方不遠，卻不知為何，突然感應不到對方的氣息。
他身形閃動，緩緩落地。
前方是一片竹林，其內藤蔓雜生，交織錯雜，與其他地方并無不同。
但心神的異樣，讓他下意識停步。
“古怪？”
他略微沉吟，緩步朝前邁出，身如青煙，悄然沒入竹林之中。
“噠……”
腳下落地，郭凡眼眸陡然一縮。
眼前景色陡變。
綠葉竹林消失不見，烈焰火海遍及四方，高溫蒸騰，衣衫布帛也隨之卷起。
灼熱感，撲面而來。
感知中，周遭俱是烈火，一團團斗大火焰此起彼伏，繞身風旋不止。
“幻覺！”
他口中低喝，眼中陡泛靈光，再次掃眼看去，卻是火星飛濺。
三柄被烈焰包裹的刀刃迎面襲來。
“竟敢追殺我們的人，好大的膽子，今日死在此地，也是你咎由自取！”
悶喝聲不知從何傳來，清晰入耳，更是帶著些許金鐵碰撞之聲。
殺機，撲面。
郭凡身形不動，身周陡顯一層透明的光罩，把自身牢牢裹住。
護體罡勁！
“呲拉……”
烈火長刀撲至，斬入罡勁之中，當即爆開，滾滾烈焰翻滾不休。
“罡氣！”
驚怒咆哮聲響起。
“這不可能！”
這次的驚呼，極為熟悉，正是孔末。
他聲音落下，周圍就是一陣嘈雜，顯然其他人也未想到竟然困住了一位硬茬。
“在這里！”
郭凡雙耳一動，猛然側身，大手一伸，九幽鬼爪隔空撈了下去。
爪出，卻是撲了個空。
聲音，也消失不見。
“不對！”
郭凡眼眸一縮：“竟能扭曲我對方向的感知，這是什么東西？”
“什么東西？”
四周，有冷笑聲忽左忽右傳來：“此乃陣法，妄你身為罡氣高手，竟如此無知！”
“不過……”
“既然闖入了我烈火陣，管你是何等修為，都要煉死，給我轉！”
音落。
在郭凡的感知中，周遭烈焰轉動，四方天旋地轉，眼中更是上下位移。
四周的溫度，也隨之一升！
不適感，自心底泛出。
這種旋轉速度，換做普通人，怕是看一眼就會暈厥，就是先天也難支撐。
更何況，周遭還要烈焰奔涌襲來。
好似無窮無盡。
幾欲焚天滅地！
“這就是陣法？”
郭凡閉眼，感知隨之略微收縮，心中卻是不驚反喜，更開口贊嘆。
他雖成就了罡氣，實力不凡，但在此界所接觸的，都是普通習武之人。
就連先天，所接觸的也是寥寥。
對此界的強大、神秘處，更是毫無所知。
雖看了那百戰奇略，但對陣法這等奇門武學，也不得其門而入。
現今一觀陣法之威，確實了得！
明明此地是一片竹林，入得陣來，卻是烈焰熊熊，入目盡是火光、烈焰。
明知是幻境，卻難以辨識。
即使功聚雙目，也只能堪破外在的表象，內里真實難以辯之。
而感知中。
此地風火輪轉，繞身飛舞，無休無止，同樣被陣法扭曲改變。
了不起！
郭凡心中贊嘆。
他熟讀兵書，雖悟不通其內精妙，卻略知一二。
陣法所謂的幻象，乃是引動天地之力，以八卦五行陰陽變化之法迷人雙眼。
肉眼所見的烈焰，應是火行之力。
雖不是真實，卻能造成真正的灼傷，就是把人煉死也非虛言。
而感知中。
因天地氣息交織，自然也會顯露出種種異樣，靠此分辨同樣不成。
軍陣之中，兵氣匯聚，甚至能演化萬千刀兵，隨著主將一指。
刀兵狂舞，無休無止，管你先天還是罡氣，不破陣都休想逃出！
這烈火陣自然比不上上兵家戰陣，但其中精妙處，卻可知一二。
就算他成就了罡氣，一時間竟也束手無策，被烈焰死死包裹。
但……
“陣法雖妙，爾等修為卻是差了點！”
他雙眼微瞇，身軀猛然一蹲，玄武霸體、護身罡氣轟然爆發。
霎時間。
周圍勁氣激蕩，罡勁狂飆，烈焰也被其推開，瘋狂朝外舞動。
而郭凡的感知，也隨之一清。
四周被陣法扭曲變形的方位、環境，在十丈之內盡皆恢復正常。
肉眼可見、
此地竹林早已焚燒的一干二凈，一棟低矮房屋，也被罡氣推倒。
倒是有一根丈許高的大旗立于不遠，格外矚目。
旗桿兒臂粗細，深扎地底，上有火紋，旗幟不知是何材質所制，正自迎風激蕩。
一股股玄妙氣息，也自這旗桿之中涌出，與周遭幾個方位相連，組成陣勢。
陣旗！
不同于兵家戰陣，以人為本，這烈火陣的陣旗，似乎不能移動方位。
郭凡雙眼一亮，大手一伸，就朝旗桿撈去。
只要拔了陣旗，想來就能破了這烈火陣，到時區區幾個先天真氣，對他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
“休想！”
遠處，有怒吼傳來。
“嗚……”
烈焰狂卷，內里一點寒星飆射，極致的高溫也讓郭凡眼眸一凝，停下手上的動作。
赤蟒烈火功！
火蟒咆哮而來，外卷烈焰，內藏長槍，只是一穿就沖至對手面前。
“彭！”
火焰與罡勁碰撞，當即炸開，長槍顯露，也露出內里一個面容肅然的中年男子。
“喝！”
男子低喝。
槍影舞動。
在他身后，無窮烈焰奔來，匯入長槍，再次化作一頭猙獰火蟒。
他的功法，與烈火陣相合，威勢之強，遠超自身境界，就連郭凡也不得不皺起眉頭。
“凝！”
后方，又有一人沖出，雙手掐訣，陡然朝前一指。
感知中。
四周天地元氣一顫，隨即被陣法勾連，五行變換，烈火再次涌現，陣法成型。
“一起動手，殺了他！”
更有孔末從烈焰中躍出，化作一頭火猴子，雙手一展，無數蛛絲交織成網飆射而來。
他那蛛絲竟然遇火不焚，反而越發通透，細如針線般瘋狂切割。
其上寒光閃爍，顯然鋒利驚人。
“呵……”
面對三人的攻勢，郭凡卻是不屑冷笑。
陣法雖然轉瞬就復，但這剎那之間的空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
不理會扭曲的感知。
前方明明空無一物，側方才有烈焰奔騰，郭凡不管不顧，直接一拳朝前砸去。
霸拳！
拳出，極致的霸道之意咆哮涌動。
恐怖的罡勁就如壓縮到一點，隨后突然爆發，席卷前方一切，罡氣肆虐。
“轟！”
好似憑空炸開一記悶雷。
前方長槍崩碎，人影口噴鮮血，踉蹌倒退。
“逃？”
“晚了！”
郭凡語聲一沉，眼眸陡然漆黑，恐怖的殺意透體而出，讓人身心俱寒。
殺拳！
拳出，殺意爆發。
前方人影一滯。
下一刻，血肉暴碎，漫天飛舞。
在烈焰之中，更是轉瞬傳來一股肉香，滋滋冒油，散亂四方。
此人修為不弱，奈何郭凡不止煉就罡氣，就算在罡氣中也絕非弱者，更擅近身廝殺。
兩拳，斃敵！
“呲拉……”
此時。
上方的絲網也罩落下來，奈何距離郭凡三尺之地，就僵滯當場，再難寸進。
任憑孔末如何發力，天蠶絲把玄武霸體的護身罡勁扯出道道斑駁裂痕，卻始終不能徹底攻破。
“給我下來！”
郭凡大手一伸，九幽鬼爪洞穿重重烈焰，把一人抓下，狠狠貫入地面。
“轟隆隆……”
巨力爆發下，大地震顫，土石翻滾，十丈之內猶如地龍翻身。
巨大的力量，也震飛了幾道人影，轟散了剛剛匯聚而來的天地元氣。
而那孔末……
更是直接口吐鮮血，渾身骨骼斷裂，還未回過神來，就被郭凡一腳踩爆頭顱。
隨即他身形一閃，出現在那陣旗之前。
“噠！”
郭凡大手一扣，已是緊握旗桿。
“起！”
他手臂發力，筋肉高鼓，扣住旗桿的大手青筋暴起，狠狠朝上一拔。
“彭！”
虛空一震。
旗桿入地不過三尺有余，以郭凡的力道，本應輕而易舉拔出來。
但一上手，他卻知道不對。
這陣旗似乎與周遭天地相連，一發力其重恐怖，要想靠蠻力拔出來，絕非易事。
在坊間小說中，有那奇人異士要破戰陣，必須拿出克制之物方可。
如今看來，也非無稽之談！
不過……
烈火陣占地面積不大，以郭凡的實力，直接來硬的也非不行。
“轟隆隆……”
但聽大地震顫，腳下地面陡顯道道溝壑，朝著四面八方延伸。
“給我起！”
郭凡猛然低吼，掌中勁力爆發，陣旗轟然自大地之下破土而出，場中隨即一清，烈焰煙消云散。
再向四周看去。
一片狼藉。
大地裂開道道溝壑延伸四方，周遭竹林盡皆倒伏，幾處房屋也四分五裂。
更有數具尸首，應是在罡氣爆發之際被掃過，已是支離分解。
僅有數人還在掙扎，但似乎也受了陣法反噬，一個個接連咽氣。
眨眼間。
此地竟似乎只剩下郭凡一個活人！
“呵……”
他手拿丈許陣旗，掃眼一圈，只能無語苦笑。
本想留下個活口詢問一二，現今看來，卻是免了。
緩了緩神，郭凡繞著此地轉了一圈，最后拔出十七根大小不一的陣旗。
大的，長達丈許；小的，不過一尺來長，若非細看都能被人忽略。
它們各自分布四方，按一定規律排列，就能組成剛才的烈火陣。
當然。
若想催動，應該還有特殊法門。
至少郭凡剛才就試了試，并無異樣出現，烈火陣也未能成型。
不得不說。
烈火陣有其玄妙處，若非他們遇到的是郭凡，換做普通罡氣，也未必不能一阻甚至依靠陣法之威殺之。
真氣境，幾乎有來無回！
只不過陣法乃朝堂嚴禁之物，外人極少知曉，江湖上更少有傳聞。
“戰陣不能外傳，這等陣法應該管的不是那么嚴。”
郭凡掃眼一干陣旗，默默沉思。
世間即有陣法，他可不信那些大勢力、大宗門的手上會沒有。
三大圣地、七大宗門所在，怕也有這類東西，若不然他們的駐地又豈會如此神秘？
他手中的那本兵書之中，就有著驅使云霧、遮蔽感知的法門。
“咔嚓……”
腳踏廢墟，異響聲讓郭凡回神。
垂下頭去，眼前的一物，讓他忍不住眼神閃動，并彎腰撿起。
“天罡殺手！”
這是一個面具。
造型詭異奇特，讓人見之難忘，赫然是天罡殺手才有的面具。
“唔……”
郭凡面色變換，陡然大袖一揮。
“呼……”
勁風狂卷。
殘肢碎石、凌亂枯木紛紛揚起，其內的某些東西則歸攏過來。
“嘩啦啦……”
郭凡隨手撥了幾下，就從里面找出三個面具。
地煞殺手！
很顯然。
要不是殺手組織與三絕魔尊的人聯合在一起，就是他們本就藏有某些關系。
甚至……
這殺手組織，就屬于三絕老人麾下一部分，也未必沒有可能。
“可能性不大！”
細細一想，郭凡輕輕搖頭。
天罡地煞殺手組織來源久遠，可追溯數百年。
在此界有諸多通玄境高手的情況下，依舊屹立不倒，來歷定然不凡。
三絕老人雖強，做它們的幕后黑手，似乎還差了些。
不過……
它們之間，定然有著某種聯系。
而這里。
極有可能就是殺手組織的一個據點。
郭凡眼神微動，身軀一晃，已是來到那片房屋所在的廢墟之上。
“轟……”
單腳一踏，大地震顫。
無形的漣漪當即朝四下蔓延開來。
“果然！”
郭凡嘴角微翹，單手朝前一伸，鬼爪呼嘯而出，直接掀飛一塊地皮。
更是連帶著扯出一條鎖鏈。
“彭！”
鎖鏈之后，是面鋼板。
堅固的鋼板，在鬼爪之下也是轉瞬扭曲，被生生抓出一個空洞。
露出下面一處暗室。
天罡地煞遍及大乾個個角落，就連京城據說都有，所藏珍寶無數。
此地既然是一個秘密據點，自然不可能了然無痕。
“唰！”
郭凡身形躍入暗室，打眼一掃，就把此地看的分明。
暗室不大。
不過幾十平，四面靠墻的位置各有一個置物架，角落里則堆放著一個個無法感知內里情況的鐵箱。
其中一個置物架上，滿是書籍。
“書！”
郭凡眼神一動，大袖一揮，一應書籍就飄落眼前，并一一掃過。
《天尸功》、《血煞斬》、《凝火訣》……
粗略一翻，就放在一旁。
都是些還算可以的功法，若是初入先天還有些用處，現今他卻是已經用不著了。
他在十八層地獄，得到的功法遠比此地高明。
另有一些丹藥、靈芝等物。
這些東西價值不菲，不過同樣被郭凡一掃而過，僅在某幾個少見之物上停了停。
“嗯？”
置物架角落，某個已經滿是塵土的書籍，倒是讓他的眼神動了動。
《奇功絕藝榜》
“竟有這種東西。”
小聲嘀咕了一句，郭凡隨手一招，運勁攝來，輕輕震去上面的灰塵。
翻開來。
第一頁就是此界赫赫有名的幾門功法。
《玄真原始經》：玄真教鎮教神功，據聞道祖親傳，號稱威能無量。
《天子龍皇訣》：大乾皇室傳承神功，來歷神秘，據傳與上古天庭有關。
《造化訣》：陰風谷傳承神功，功參造化，不死不滅，不墜輪回。
《太清心經》：清微派傳承功法，據說來自上古，有神秘難測之能。
郭凡無語苦笑。
這奇功絕藝榜到真是簡略，只是點了名字，來歷都是據聞、據說、據傳。
至于威能，更是極其模糊。
說了等于沒說！
不過這也正常。
如果三大圣地的功法，都能被外人窺探一二，那才真正奇怪。
再往下翻了翻。
劍宗的止虛劍經，赫然在列。
在三大圣地、七大宗門之外，卻并非郭凡想到的某些大宗大派。
而是……
四方魔教！
甚至，就連七大宗門的鎮宗絕學，都有不少在四方魔教的功法傳承之下。
“魔教？”
郭凡皺了皺眉。
能夠與七大宗門并列，甚至超出，他卻從未聽說過有此傳聞。
“果然，身處雁門郡這種小地方，先天已是頂尖，對外界了解甚少。”
“非是長久之法！”
“咔嚓……”
某個鐵箱的異動，讓郭凡眼眸一縮，同時屈指一彈。
“彭。”
鐵箱炸開，露出里面一位面色慘白的嬌俏身影。
女人！
而且見過！
朱夜蓉。
雁門四杰中秦明的未婚妻。
“郭……郭盟主？”
“是我。”
郭凡點頭：“朱姑娘怎會在此地？”
“我……”
朱夜蓉張口欲言，陡然又面泛驚慌：“快，郭盟主，快去阻止秦明！”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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