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既然姐姐不想讓我在家用早飯,那我就先回傅家了。”簡希曼倒也不是害怕簡菲兒,只是覺得對著這么一張臉,會極度影響自己的食欲。
“不不不,這怎么行?你這回門,立恒他身體不便,不能陪你回來,這已經讓你受了委屈,咱們家怎么還能讓你餓著肚子回傅家呢?”
楊莉君說什么都不同意讓簡希曼餓著肚子離開簡家。
聞言,簡希曼也不再扭捏,拉開旁邊的另外一個椅子自顧自地入座,接過楊莉君替自己裝好的粥,淺淺一笑,“謝謝阿姨。”
“簡希曼你到底還要不要臉了?”簡菲兒完全沒有想到簡希曼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顧自吃得還挺歡快。
“臉,當然要了。反正丟的又不是我的臉!”簡希曼吃得歡實,嘴里含糊不清地說著什么。
簡菲兒氣得整個身體都在發抖,楊莉君眉頭皺起,轉頭輕輕提醒她,“菲兒,你也坐下吃東西吧。”說著又裝了一碗粥,要遞給她。
就在這個時候,鄭秀頂著一張青紫的臉匆匆前來,“對不起夫人,我起得晚了,我來伺候大小姐吃早飯吧!”她殷勤地想要接過去,卻被簡菲兒厭棄的一巴掌掃過去,整碗粥就倒扣到了地上。
現場氣氛一陣冷,鄭秀整張臉頓時刷白,她連忙俯身,一邊收拾地上的狼藉一邊道歉:“對不起大小姐,對不起夫人,我不小心弄灑了,請原諒我,請原諒……”
“你這個廢物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能做好什么?你的本職工作是當保姆,不是爬床!”簡菲兒嘴巴的惡毒,簡希曼不是第一次見識,但她沒想到這個女人的嘴巴可以刻薄到這種程度。
這種刻薄連她的母親楊莉君都聽不下去了,她皺眉,搖頭制止,“菲兒,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次你真的是做得過分了。“
“媽,我是在替您出氣啊!”簡菲兒不滿道“你看這母女倆,滿臉的尖酸樣,擺明的就是兩個掃把星!”
“菲兒不要再說了!”楊莉君微微慍怒,她起身拉起簡菲兒往外走,“走,跟我上樓,我們談談。”
“我不去,您要跟我談什么,咱們就在這里談,我還要吃早飯呢!”簡菲兒不樂意離開餐桌,但她掙脫不開楊莉君的控制。
等到楊莉君兩母女上了樓之后,餐廳里只剩下簡希曼和鄭秀兩人,這時候的簡希曼的早餐也吃好了,她拿餐巾紙擦干凈嘴巴起身準備離開這個讓她并不痛快的地方。
不料還沒走兩步就被鄭秀給叫住了,“希曼,對不起,昨天媽媽不該那樣對你。請你原諒媽媽好么?我這也是無奈之舉……”
“閉嘴,別再在我面前說這些蓮言蓮語,我不想聽。”簡希曼厭惡極了鄭秀的這一套東西,看了就覺得犯惡心。
“你不肯原諒媽媽,是么?”鄭秀見簡希曼面目冷漠,沒有半點要理解自己的意思,眼眶頓時來了眼淚。
她低下頭,絞著衣角,萬分委屈。
“我知道你在怨我,覺得我不該生下你,不該留在簡家,可媽媽這也是有苦衷的啊!當年我懷了你之后,也想要不把你生下來,可你畢竟是一條生命啊!于是我就把你生下來了,但生下來之后我才知道,憑我一個人的能力是不可能養活你的,所以我把你交給了簡家,好在夫人為人豁達接納了你……”
“然后你就厚顏無恥地跟著留了下來,哪怕被別人戳著脊梁骨罵你小三,你都無所謂是么?”簡希曼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她實在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在自我感動什么?
當小三還當初了光榮感來了?
簡希曼不責備她當年行差踏錯懷了自己,后又于心不忍生下了自己,她恨的是這個女人的脊梁骨折了。
在簡家優沃的生活條件面前,她選擇跪下去,讓人踩踏她的自尊,讓別人背后著著她罵小三的時候,連帶著自己也被罵成了野種!
“曼曼你怎么能這樣說我呢?我可是你的媽媽!別人這么說我也就算了,可你是我的女兒啊!”鄭秀仿佛不敢置信,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女兒。
“正因為我是你的女兒,才會看得如此真切!她上下掃了一眼鄭秀,”我們明明是母女,但卻要對外宣稱是領養關系。我呢?我明明是簡家的私生女,卻要對面宣稱是寄宿在簡家的保姆的女兒!哪怕這個事實大家都知道,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曼曼……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媽媽也是沒辦法。“
“別跟我說什么沒辦法!你到底有多自私,只有你知道,你的自私是沒有下限的!你為了能夠繼續留在簡家,一切都按照著簡家的指示來做,哪怕讓你來為難我,你也會毫不猶豫!”
鄭秀口中的沒辦法,簡希曼早就看透了,這不過是她打的親情牌,苦肉計,以前她年紀還小,沒有辦法分辨,也沒有辦法從情感上剝離出來,但如今她不會了,因為她足夠強大和理智了。
“我只想將來老的時候能有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這有什么錯?如果我不做好一點的話,將來簡家又怎么會管我呢?”
鄭秀期期艾艾地哭啼著,哭得簡希曼煩躁不已,”你是電視劇看多了嗎?你一個保姆的身份,簡家憑什么給你安排晚年?你憑什么要養活你?你有手有腳難道不知道自己掙錢養活自己,規劃養老么?“
簡希曼不想再理會她,扭頭出了簡家大宅。
正想著打車回去,就看到傅礪的車子停在不遠處,她心中思忖著傅礪特意跑來簡家的用意,這時身后有人叫住了她,扭頭看,是楊莉君。
她眉頭皺起,“阿姨,您有事嗎?”
“你這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阿姨準備了點東西讓你帶回去,這傅家雖然大門大戶的,但你新嫁媳婦身上沒有點傍身的錢財可不行,來,這個你也拿著。”
楊莉君沖她淺淺一笑,然后將手中的一個小盒子遞給她,簡希曼眉頭擰緊,“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