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流水。
不經意間,大商已經統治三界近億年。
這一億年,軒轅人王多次祭天彰顯功績,驅逐妖族于人族疆域之外,制定律法約束修煉者更好保護凡人,將人族的文字、語言初步統一等等。
人道歷第一個億年,是軒轅人王一個人的舞臺,他多次親自出手鎮壓作亂的仙主、武道神主,讓大商律法能夠在三界扎根。
億年下來,三界當中,凡塵和幽冥兩界靈氣絕跡,就連仙界當中,也沒了元氣,只有稀薄的靈氣存在,靈氣稀薄到沒有靈脈形成。
這也代表著,人道歷億年之后,凡塵界的修煉者修煉,只能靠著以往保存的靈物進行,布置界域大陣收集天地精氣都需要耗費比以往更多的資源,因為天地間沒有逸散的能量,陣法運行只能靠靈物提供。
自從天地奇觀消失之后,人仙百萬壽,煉虛十萬,武者的武圣和碎空也差不多。
億年之前,大商無數強大的武者充斥軍隊,但是億年之后的現在,大商軍隊當中就算是碎空武者,都是少之又少,武圣更是近乎沒有。
不是大商沒有資源給碎空武者晉升武圣,而是因為武圣消耗的資源遠比碎空武者多,而大商已經一統三界,目測沒有外敵,且還要供養那些沒有在天河之戰犧牲的永生武神,所以大商帝隊基本不支持軍將修煉到武圣之境了。
大周帝國,岐都之內。
張長空行走在大街之上。
心中感嘆,大周果然也衰弱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多是凡人,就連神力境武者都少之又少。
按照張長空看到的未來,域外災害還要兩億年才會初步顯現,大荒三界不改這么快就靈氣消退到這種程度的。
對這情況,張長空也知道。
都是焚音和蝸兩人時常拿人道意志和天道意志碰來碰去。
可能是觸發了什么條件,導致天道意志干涉了世界調節,直接讓能量快速消退,域外化凡災害沒來,大荒倒是直接進入末法了。
從這方面來說,人道意志和天道意志的出現,真不是什么好事。
域外大羅還需要依靠永恒道器才能干涉大世界輪回從而讓域外之魂在大荒轉生。
而人道意志和天道意志出現,讓焚音和蝸兩人以之撬動世界之力,導致她們的爭斗間接干擾到了世界運轉。
要是沒有這兩大意志,就算焚音和蝸的實力增強千百倍,大概也影響不到大荒世界。
「現在就末法了,兩億年后,異寶逞威的五千年,還會到來嗎?」
張長空邊走邊思索,這大概是不會來了。
不是因為大荒又出現了什么變故,而是因為大多數異寶過了兩億年得不到元氣、靈氣滋養,早就廢了。
就算永恒圣器,長時間脫離天地奇觀,怕也是堅持不到那時候。
構筑圣地這些替代天地奇觀的寶地也是不可行。
每一個圣地,都是一個世界節點或者說漏洞,讓世界吸收的域外資源轉化為元氣和靈物。
但現在末法了,世界節點都封上了,圣地根本無從構建。
通天神殿連超等天地奇觀都收集到了,自然也收集到了一些圣器甚至永恒圣器。
這些東西張長空都好好保存在黑海一個個島嶼之上。
這一次,張長空巡視了一周,發現情況不容樂觀。
保存異寶的陣法大多失效。
就算沒有失效,消耗的符文石、靈石、元氣石也遠超預估。
就連符文石、靈石、元氣石內的能量也隱隱不穩,將要消散的模樣。
那些符文石,都是羅天大陣轉化逸散靈
氣轉化來的,靈石元氣石之類,也是蟲子甚至是魔道行走貢獻的。
失去了張長空也不心疼,但是很多異寶,就算神效失去大半,都是他變成凡人之后也有用的。
按照他的想法,埋在一個個島嶼的異寶,將會匯聚到十洲,等他化凡之后,不論轉生到那個洲陸,都能找到一兩件異寶從而在凡人的世界逍遙自在。
可是,現在焚音和蝸兩人一頓瞎搞,弄得他本來能夠化凡之后逍遙萬世的計劃直接破碎。
這億年下來,表面上看,是軒轅一人鎮壓當世,實際上卻是焚音和蝸兩人暗地里爭斗,將三界都攪得不安生。
「算了,那些外物失去了就失去了,我就不信憑借我推演的上萬種凡人武道功法,還不能讓我立足世間。」
張長空利用圣魂蟲推演的功法包羅萬象,理論上,就算他轉生成天生殘疾,甚至于資質差到前無古人的情況也有合適的功法修煉。
修煉到百人敵之后快意恩仇一波直接呼嘯山林,逍遙自在。
那些數量巨大的靈物,張長空也沒有帶回來,準備讓它們留在原本的地方慢慢廢棄。
至于貢獻給大周?
張長空想都沒想過,他留在大周一億年,卻從來沒有產生什么歸屬感。
也沒有什么親朋好友需要培養。
至于拿來自己修煉,那倒是可以。
但張長空嘗試過用圣魂蟲輔助修煉之后,就絕了自己修煉的路徑了。
自己修煉,效率低的令人發指,完全是吃力不討好,他還不如好好曬兩億年太陽輕松。
突然,走著的張長空腳步一頓,看向兩個八九歲的小孩。
那兩個小孩各自帶著一群小孩在対持。
一個小孩年紀輕輕,身穿白衣,一臉書卷氣,帶著的小孩也都是衣冠整潔,儀態端莊之人。
另一個小孩一臉桀驁,灰衣陳舊,卻站得筆直,身后的小孩也都是一副驕傲小流氓的模樣。
「這是命運,還是人道意志的指引?
居然是這兩人的轉世。
我難得像凡人一樣走著回去,就遇到這兩人。」
張長空微微沉思,向著那兩群小孩走去。
隨著張長空走近,本來爭吵的兩群小孩都向張長空露出警惕的神色,甚至有兩個機靈的小鬼直接低頭溜走。
對于小孩子的爭吵,張長空沒有心思去管,直接對那兩個小孩說道:
「跟我來。」
那兩個小孩一臉驚恐,卻不由自主跟著張長空走。
不遠處那些本來是錦衣小孩家仆的人本想做什么,卻動彈不得。
不遠處幾個執法者看到張長空帶走兩個小孩子,也不敢阻攔,只是有兩人急沖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