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空不急著問類似椿樹的事情，看著一臉平靜，好似剛才的一幕沒有發生一樣的青衣，說道：
「你不怕死嗎？」
「我自小修習劍道，修仙以來，不練任何法術，就連根本法，也是我從自己劍法當中悟出的。
我的本命法器青光劍，本來長達千米，是我用了萬年一點點凝練到現在的大小。
在我誠于劍道的時間久了，我隱隱感覺自己的劍能夠斬破時間，斬破命運。
所以我能夠看到一點關于自身的未來。
在未來當中，不論我怎么掙扎，都是死亡。
早死遲死，對我來說，沒什么大不了。」
本來被戰斗波動吹到遠方，剛剛被古娜撿回來的何沙沒好氣說道：
「你不怕死，剛剛就不會出聲了。」
顯然，張長空封印了何沙的力量，但她還是耳聰目明。
青衣瞥了何沙一眼，看向張長空，道：
「我不怕死，若是以我自身的劍道戰死，我會很樂意。
但是你也看到了，一種莫名的力量混雜到了我體內，導致我的劍氣不純，發揮不出我原本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說，要是沒有天道意志的力量，你的攻擊會更凌冽？」
青衣開口道：
「天道意志嗎？
這是什么力量，它是突然出現在我身上的，我想盡辦法，都清除不了。」
「天道意志的力量，不是用來增幅你的力量嗎？
怎么還會限制？」
張長空問道。
青衣沒有說話，手指動了動。
一瞬間，張長空好像看到一道劍影游從青衣手指冒出，游走在空間夾縫當中消失。
張長空看多了恢弘壯大的攻擊，但如此微觀且凝練的攻擊，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張長空隱隱感到有些奇怪。
雖然自古以來，真人境這種第三階修煉者能夠參與仙神之戰，也就是說，理論上真人能夠和仙主戰斗。
但那終究是理論，而且還是復數真人組成陣法和真仙對戰。
說是真人之力對抗仙神，不如說是陣法之力對抗。
但青衣打破了張長空的認知。
張長空暗自估量自己在真人的時候和青衣一戰會怎樣。
但隨即想到，自己好像一路修行以來，本體戰力除了仗著大地之神耀武楊威，啥也不是。
要是自己在真人境和青衣一戰，怕是大地之神還沒組合成型，身體就被微觀劍氣斬成塵埃了。
嗯，自己追求的從來不是什么同階無敵，自己一個全面發展型修仙者不應該和青衣這種單一攻擊強化型修仙者對比。
不過，青衣一個真人，就具備這么強的實力，真的合適嗎？
目測她當前都可以和很多真仙對戰了，要是成了仙主，豈不是又是一個自己需要避其鋒芒的存在？
青衣沒有追問天道意志，而是皺眉看著張長空，道：
「我本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但沒想到你隨手一擊居然沒有殺了我。
你真的是仙主當中都較為出名的通天魔主嗎？」
張長空意識到青衣這人或許有可能成為蝸和焚音、斬道一類的人之后，覺得一點冒犯也能容忍，于是不在意說道：
「我從來就不擅長戰斗，一般都是靠著蟲子和本命仙器，沒有蟲子和本命仙器，一個普通的仙主都可能和我打的有來有回。」
張長空也不覺得自己戰斗力稀松是一件多么丟臉的事情。
他看重的是存活能力，就算不靠大地之神，整個大荒能夠斬殺自己的，就算有，可能也不足一掌之數。
青衣點點頭，轉而問起天道意志的事情。
張長空簡單說了一下天道意志誕生的推測。
看著青衣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想了想，說道：
「你預知到的死亡，或許和蝸有關。」
「仙帝蝸？」
何沙輕呼一聲，
「人王之前的世界最強者嗎？」
張長空說道：
「現在或許也是最強的。」
張長空隱隱知道青衣是怎么回事了。
天道意志被蝸像抹布一樣使用，肯定會反噬。
但天道意志，終究不是界主的意志。
天道意志本身沒有像生靈一樣的邏輯思維，不會直接做調動世界之力對蝸降下天劫之類的事情。
只會機械地賦予世界之子力量，想以此影響世界之子來對付蝸。
但這種手段，一般來說，沒什么用的。
就比如梧秋仙主，她是世界之子，卻基本不受世界意志的影響。
她不對蝸出手，蝸大概也不會對其動手。
但青衣卻不同，她被蝸發現，大概率就要沒命了。
蝸能夠將天道意志用來用去，靠的大概是獻祭世界之子之類的手段。
青衣這種弱小的世界之子，在蝸的眼中，就如同隨手可用的材料。
青衣弱小的時候，被蝸威脅生命，強大之后，難道就不會對蝸有什么想法？
世界上，像青衣這樣的世界之子或許還有很多。
等這些人潛伏成長之后，大概忘不了蝸的威脅。
青衣知道帶給自己死亡的是蝸之后，沒有問太多。
顯然，她也知道，現在的她，還沒有資格面多蝸。
命運反饋一些畫面，張長空覺得青衣未來或許真的能夠成為蝸的敵人，于是繼續和
「若是有一天，你能夠成為仙主，不用急著去和蝸戰斗，蝸能夠終結神獸、兇獸對大荒世界的統治，或許不僅僅是因為世界權限。」
張長空意識到這一點，是因為蝸失去世界權限之后，因果、時空、輪回三大神獸依然沒有進入大荒。
于是對
「若想和蝸戰斗，或許可以到大荒之外找到因果、時空、輪回三只神獸，這三只神獸也是十分仇視蝸。」
「不用，我不需要外力，等清除天道意志之后，我靠著手中劍，就能應對一切。」
從張長空口中知道自己身上莫名力量的底細之后，青衣一臉自信，可能都想著如何憑借自己的劍斬殺意志之力了。
見到青衣如此自信，張長空話音一轉，
「三神獸的實力可能是最接近蝸的，就算不用三神獸幫忙，和蝸戰斗之前，以它們的命來將你的劍磨得更鋒利也不錯。」
青衣點頭，
「這倒是可以一試。」
「好了，半月之后，再來這里吧。」
張長空揮揮手，青衣未來或許是仙主當中強大的存在，但現在實力終究不強，張長空也沒有和她繼續閑聊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