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在改變。
我們處在一個最好的時代。
衣食無憂,信息通暢,每一個人都有開眼看世界的權利。
我們也處在一個最壞的時代。
因為某些黃金正在逐漸被我們忘卻和拋棄,而某些妖魔正在暗中張牙舞爪。
但這終究是一個超越前代的時代,黃金終究是黃金,即使被拋棄在角落,仍舊難掩它璀璨的光芒。
而總署長,想讓人們重新將黃金拾起。
不僅僅是為了人類自身,也是為了應對接下來的時代中,可能越來越難以控制的天魔的沖擊。
妨礙人之勝善,憎嫉賢圣之法,作種種擾亂,不成就出世之善根。
天魔最喜歡的就是精神孱弱的人們,甚至不需要刻意的勾引,這些人自身就會被心中的“妖魔”所侵占。
聽到總署長的話,周元覺就知道,他偏向的是打破了北三府世家與流派壟斷的長河武校,甚至,長河武校的成立背后,都可能有著總署長的身影。
“當然,我的意見僅代表我個人,這次,你是以你個人的身份前往,要做的只是不偏不倚,一手壓一邊,把兩邊都摁下去就可以了。”
總署長說的十分簡單粗暴,就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清楚了。”
周元覺點了點頭。
“還有,小心天魔,不排除北三府有人存在問題。”
就在這時,總署長忽然說道。
周元覺聞言微微一頓,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事情談完,關于接下來的圣覺之路,我倒是有些問題想要向你請教……”
周元覺說道,正事的談話到一段落,接下來他開始和總署長聊起關于圣覺之后的道路方向問題。
總署長作為老牌圣覺,又是秘察署權限最高之人,承載國運的鎮國之重器,必然是見多識廣。
半個小時之后。
雙方一番談話,周元覺對于圣覺之境界,對于國運這一類虛無縹緲的力量倒是有了更深的認識和理解,但關于陰陽融合之方法,卻還是沒有太多的進展,就算在現代,圣覺之后的道路眾人仍舊是摸著石頭過河。
而總署長本身的道路又太過與眾不同,天生靈慧,又以大毅力大勇氣承載國運,他的道路只屬于他自身,前無古人,該怎么走,又能走到哪一步,誰也說不清楚。
結束了交談,周元覺準備告辭離開。
“阿木,小鳶,別躺著了,起來送送客人。”
總署長的聲音在院落之中震響。
“哦。”
少年男女聽到自家師父的話,睜開了眼睛,解除了躺尸狀態,站起了身來。
雖然他們早就醒來,師父和那位新晉圣覺也只是在正常談話,但前車之鑒,他們還是不敢起身,擔心兩位忽然抽風,他們又受無妄之災。
聽到那位終于要走了,兩人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氣,走出庭院,準備送一送這位新晉圣覺。
“不必了,我自己下山。”
周元覺搖了搖頭,身形一閃,消失在兩人面前,已如云煙。
兩人臉上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笑容。
和那位呆一起,壓力還真是挺大,不用送倒也省事了。
“行了,不用你們送人了,不過今天的課業增加三倍,你們身為我的弟子,一來客人就只能躺地上,成何體統?”
“看看別人,也不比你們大多少,你們應該感受到一點壓力。”
總署長的聲音在空中震響,隨后再無聲息,兩人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今天怎么一直躺槍,招誰惹誰了?!
紫霄山山腳,門崗茶室之中。
寧慕青正在和那名中年人相互交談。
忽然一陣微風拂過,兩人眼前一花,周元覺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您回來了。”
寧慕青趕忙站起身來說道。
“招待不周,請您見諒。”
那位中年人也趕忙站了起來,對周元覺敬禮。
周元覺對著那名中年人微微點頭致意了一下,隨后看向了寧慕青:“事情處理完了,回去了。”
“好的。”
寧慕青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對著那名中年人敬了個禮,然后陪著周元覺走出了茶室,啟動了汽車,在中年人的注視下緩緩離開了紫霄山。
一路上,她幾次想開口問問周元覺,總署長到底是什么樣的人,那盤繞著紫霄山的巨龍又是什么,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
雖然之前沒有當過助理,但一些事情她還是很清楚的。
嘟嘟嘟!
車至半程,寧慕青的衛星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她立刻通過車載藍牙接通了電話。
數分鐘之后,她臉上有些震驚的掛斷了電話,開口問道:“你準備鎮壓北三府武道界?!”
“看來你的上級跟你說了,不過這次是以我個人的名義前往,你是秘察署的人,不用跟著我一起。”
周元覺說道。
“不,上面讓我跟著你,現在我算是你的私人助理,作為秘察署的聯系紐帶,需要時刻跟在你身邊。”
寧慕青說道。
“是么?那正好,這次行程的相關事宜就你來安排。”
周元覺說道,并不反對,有人跟著處理雜事,不用他事事親為,那就再好不過,至于寧慕青的身份有沒有影響,秘察署那邊肯定自有考慮。
“那可是北三府啊,多少傳承悠久的世家流派,可謂是強者如林,你一個人,是否會疲于奔波?”
寧慕青皺眉說道。
北方武道界,北三府可謂占據了半壁江山,當初他們寧家也和北三府有著不少的牽連,雖然規矩保守了一些,但不能否認,各世家流派有著極其完整的傳承和深厚的積累,每代都人才輩出,這次北方論武大會,十六強選手之中,有十位來自北三府。
如果換了一個武道家,說自己想要獨身一人壓服整個北三府,阻止動蕩,她一定會覺得對方瘋了。
“北三府有圣覺么?”
周元覺問道。
“除了北方鎮守,明面上各世家流派似乎并沒有圣覺級存在。”
寧慕青想了一下說道。
“那你就把這當做一次旅游好了。”
周元覺臉色平靜的說道。
聽到周元覺的話,寧慕青張了張嘴,似乎習慣性的想說些反駁的話,但想到周元覺那神鬼莫測的實力,還有她之前看到總署長那近乎夸張的恐怖真龍本相。
圣覺之人,不能以常理推測。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話都壓下,忍不住生出了一種憋屈的感覺。
這人說話好囂張,但似乎又十分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