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行行好,幫我一下吧!”
聽到玉宸說出的話語,骷髏中的神祇,眼前突然浮現一個渾身是血,頭發花白的男子,耳邊也是傳來他自己的聲音。
“當真是千錘百煉的身體,氣血充沛,筋骨強健,反正你也就剩下十多年的壽命了,再過段時間,你的氣血衰退,肉身就沒這么好了。你就行行好,幫幫我吧!提前十年,將你的肉身舍給我吧!”
那男子四周橫七豎八的躺著大量尸體,他呵斥道:“邪神!你偷襲我等,害的前方戰事失利,國主不會放過你的!”
“國主?加上奴隸都不到百萬人口的小部落而已,以為歸順了大夏便是一方諸侯了不成?也敢稱呼自己首領為國主?當真是笑死我了!”
骷髏邪神聽到自己大聲嘲笑道:“你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不就是有人不想要你們歸順嗎?而且,你覺得這次失利之后,你們部落還有機會嗎?”
話語之間,一個個骷髏飛出,穿過那男子的身軀,將其一身生機帶走近半,填充死氣。
骷髏邪神記得,自己后來又操控這個處在半生半死狀態下的男子,吞噬周圍尸體,并且操控著他去攻打自己的部落,在其最絕望的時候,一舉覆滅其魂魄,融入骸骨之中,得到一塊特殊的骷髏。
而隨后的場景也正是如同這邪神記憶中一般演化,并且在這男子死后,又有好幾個不同的情景出現。
“你中毒了啊!看情況也就只有幾個月的壽命了。我幫你解脫,你行行好,將死后的身體留給我,怎么樣?”
“小姑娘,這就是背叛你的那個負心漢,你不是說要吃他的肉,和他的血嗎?我幫你把他抓了回來了,已經切割好,等你吃飽喝足,行行好,將肉身給我,好不好?”
每一個場景的浮現,都代表著骷髏邪神身邊一具特殊尸骨的來歷。
此刻種種場景浮現,玉宸想要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骷髏邪神心中畏懼,也是默默加大了秘法的催動力度,絲絲縷縷的死氣涌動,玉宸的聲音幽幽傳來:“你修行的是死亡之道,最適合的修行之地應該是陰世冥土才對,我送你去冥土修行,你將自身權柄力量留給我,好不好?”
骷髏邪神不敢回話,但他的力量卻出現了明顯的絮亂,伴隨著玉宸將手中長幡舞的獵獵作響,一股股灰黑色的氣息,從邪神身上涌出,從四周尸骸之中涌出,化作一股股霧蛇,匯聚在長幡之上,使那三頭六臂的神祇圖案,增加了一些骷髏裝飾。
“盟主救我!”
骷髏邪神驚恐的大吼出聲,身上飛出一片蛇鱗,他將自身的力量和權柄獻祭少許,下一秒,四周霧氣向著鱗片匯聚,化作一條白骨巨蟒,在霧氣環繞之中凝聚成型。
玉宸抬手一揮,一股股帶著死亡氣息的斑斕濁氣落下。
骷髏邪神抬手一揮,周圍還未消散的骸骨紛紛上涌,化作骨墻攔住玉宸的攻擊。
但他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身后成型的骨蛇便是張開嘴巴,一股股龐大的吸力涌出,瘋狂的吞噬邪神的力量。
“盟主!饒命啊……”
骨蛇沒有開口,玉宸一邊動手吞噬周圍的力量,牽制骨蛇,一邊嗤笑道:“你自己也是邪神,還不清楚邪神是什么樣的存在嗎?為什么你會覺得,自己權能下降,力量不足以抵抗對方的時候,他會選擇讓你活下去,而不是順帶吃了你?”
說完,玉宸便打算將這骷髏邪神救出,但那骨蛇卻猛地將頭伸長一截,將那邪神整個吞了下去。
玉宸暗道不好,手中長幡猛地一甩,幾道霧氣飛出,落在邪神身上,向后拉扯。伴隨著骨蛇后仰,邪神的本質直接被玉宸和對方撕裂成兩半,一部分融入長幡之中,一部分被骨蛇吞噬。
玉宸一邊以上清道炁洗滌長幡,一邊觀察骨蛇,這才發現這家伙凝聚成型之后,身體的一部分,竟然是融入周圍的土地內,同周圍地脈氣息相合,并且隱隱聯系地下水系。
將邪神吞下之后,骨蛇抬起的位置有生出骨刺,迅速化作兩個巨大的腦袋,分別散發腐敗、地脈和洪澇的氣息。
三個頭顱一起盯著玉宸,望著他手中的長幡。
“想不到仙道中人,也會祭煉這等執掌瘟疫、恐懼,吞噬神祇力量的魔寶。看樣子,仙道也沒有清貴到哪里去啊!”
骨蛇的說話的時候,土地從其骨骼連接處不斷上涌,水汽也是匯聚在他的身邊,一點點構建成他的“血肉”,填充那空蕩蕩的骸骨。
“比起我,還是尊神更加厲害!”
玉宸嗤笑出聲,看著骨蛇身上越發熟悉的氣息,譏諷道:“被大禹王封印了那么多年。一出來,不但就搞風搞雨,還得到了大夏暗地里的祭祀,活的這么滋潤,不知道是神通廣大,還是成了大夏的狗!”
玉宸這話對相繇而言,不可謂不毒,這位古老的邪神怪笑出聲,三對蛇瞳盯著玉宸,種種災害幻化而出。
“我原本還想著,要不要找仙道中人聯合一下。現在看來,你們仙道還是死絕了為好。”
面對相繇的話語,玉宸哈哈大笑。
“真是笑話,我等仙道雖然并非主流,卻也不是你這等被淘汰的邪神能夠比擬的。作為昔日的洪澇之神,你現在還能走什么道路?”
“當今天地,上有天庭,下有地府,四海又有龍宮,你還能怎么發展?”
“看你樣子,似乎是打算借著這個特殊的時機,收攏旱災的力量,結合自身洪澇,再推演出地震的權能,順便從一些邪神手中奪取瘟疫、疾病等等權柄,化身災厄之神?但你這么做,繞的過天庭嗎?”
“或者,你想要以自身洪澇的力量,乘著中土干旱,從四面八方收攏水汽,沖擊中土,一步步侵染各地河川湖泊,成為中土水系的主宰者。可這等權能,你是得到了地母的允許?還是得到了人族五帝的認可?”
“再或者,你想要像當年禹王治水的時候一樣,先在中土凝聚足夠多的洪流和濁氣,然后裹著中土災害力量,沖擊某一片海洋,借此奪取海系權能?但你覺得四海龍宮,以及諸海海神是傻子嘛?”
“說到底,除非你能加入天庭地府,或者得到人族五帝的認可,否則,你的前面已經沒有路了。其中人族五帝,就你和禹王的關系,你就不要想了。現在,你準備向著天庭搖尾巴,祈求承付于天?還是打算入地,尋找古老地母的遺澤?再或者,去和四海龍宮戰斗?”
玉宸看著相繇,一臉不屑道:“你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乘著自己對大夏還算有用,盡可能的收攏愿力和權柄,防止自己被卸磨殺驢罷了。并且,剛才你雖然是開口威脅我,但暗地里卻是在偷偷的凝聚力量,想要逃走吧,這便是你作為古老神祇的威嚴?這點氣量和能力,還想要和仙道聯盟,哪一位道境仙真會眼瞎到,看得上你?”
說完,玉宸將手中長幡一揮,周圍的土地開始腐朽,化作穢爛的淤泥,但內里卻充斥著一股詭異的生命力。不斷干擾相繇同周圍地脈和水汽的聯系。
“來都來了,就永遠的留下來吧!”
話語之間,四方風氣涌動,化作一柄劍器在玉宸手中凝聚,抬手拋出,劍器化作一道劍光落下。
相繇在那劍器出現的瞬間,就是感受到一種莫名的熟悉,以及一種被威脅到生命的危機感。
三首抬起,蘊含死亡氣息的腐敗力量,蘊含震動和毀滅氣息的地脈力量,已經蘊含恐懼和吞噬氣息的洪澇力量,在相繇的口中凝聚,對著落下的劍器同時吐出。
三道光柱上涌,試圖頂住那化作劍光的劍器。
但出乎相繇預料的是,玉宸拋出的劍器,對他的力量非常克制,劍光不但輕易斬斷了他吐出的三道光柱,并且將他中間代表死亡腐敗力量的頭顱斬下。
落下的蛇頭迅速被周圍腐敗泥土中蘊含的詭異生命力吞噬,而剩下的兩個頭顱,同時看向玉宸,驚呼道:“是你!”
“看來相繇你是想起我是睡了,說起來我這劍器能夠擁有針對不死性的能力,你可是出了不小的力氣。”玉宸抬手,旋風匯聚,又是化作一柄劍器,被其拿在手中,他對空輕輕揮舞了兩下,又是望向下方的相繇開口。
“你說你好不容易出獄了,就不能安分一點,你不想找個地方蹲著,安安靜靜的收攏愿力,那也可以自然的行駛洪澇的權柄,這是你作為兇神的權利。若是好心,維持一下中土的水汽平衡,也可以。”
“你為什么非要搞風搞雨?不清楚中土,甚至整個天地,現在都不好過?這種情況下,你還選擇召集邪神,給與他們庇佑,讓他們四處胡亂施展自身權能,吞噬生靈,破壞環境,甚至還對魂魄真靈動手。你這是真打算墮落成邪神不成?”
玉宸這些話猛地一聽,好像是為相繇著想,但當他說出最后一句的時候,他真正的想法才暴露出來。
“你說,你都把這么大的把柄,送到了我的手上,我不動手,請你陷入永痕的安眠,是不是不大好意思啊!”
說完,玉宸再次舞動手中的長幡,這一次霧氣在劍器的撥動下,化作一道道不滿霧氣利刃的長索,對著相繇纏繞而去。
“讓我陷入永痕的安眠?小子,當年大禹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一個修行不過幾百年的小家伙,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你以為現在的我,還在封印當中不成?給我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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