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音樂聲在舞池內婉轉，身著華貴禮服的人們來來往往，觥籌交錯。
人類從來都是最健忘的生物，上午剛剛親身經歷了一場外星大戰，晚上就能穿著晚禮服跑出來參加晚宴。
灰原端著酒杯站在落地窗前，眼神悠遠的看著遠處的天空，明明只穿著一件簡約風格的白色禮服，卻有一種不染塵埃的氣質。
今天是史塔克工業舉辦的慈善晚會，說是慈善，米國的慈善就像是個立了牌坊的碧池，只要不把牌坊推到，誰都可以搞一搞，灰原對這一類的慈善晚宴從來都沒什么興趣。
不過好在史塔克工業似乎是真的搞了不少慈善，并且開晚會的主要目的也只是為了玩，不是為了以慈善的名義避稅，這倒是讓灰原的感官稍微好了點。
最主要的一點，楚歌也玩的很開心。
灰原扭頭看了一眼遠處人群中，嗷嗷叫喚著和索爾拼酒的楚歌。
“為了阿斯加德！”索爾臉色通紅，手里拎著一個扎啤杯，一口干掉杯中酒。
“德瑪西亞！”楚歌端起扎啤杯一口干掉…
兩人身旁摞著一堆酒瓶，周圍人們瘋狂叫好。
“你的男朋友真有活力，他成功的把晚會變成了派對。”
耳畔一道柔和的聲音響起，灰原扭頭看去，一個看起來知性溫和的金發女子正溫和的笑著。
“認識一下，小辣椒·佩珀。”女子伸出手。
“灰原哀，你可以叫我艾蓮娜。”伸手輕輕握了握，灰原輕聲道。
“艾蓮娜…”小辣椒輕輕念叨一聲：“聽起來像是公主的名字，是你自己取的么？”
灰原搖搖頭：“這是我母親的名字。”
“我想你的母親一定是個美女。”小辣椒笑笑：“所以你是混血兒么？”
“我母親是混血兒，嚶國人。”灰原輕輕點頭。
“真好，能看出來你五官雖然柔和，但和白人一樣立體，身材也有著東方女性的嬌小，皮膚也這么細膩。”小辣椒頗有些艷羨道。
“您也很美，知性的女子永遠不缺魅力。”灰原被夸獎心里也很高興，不高不低的捧了小辣椒一下。
灰原和楚歌的晚禮服都是小辣椒帶著一起挑選的，她也知道面前的女子正是之前那個花花公子的愛人兼秘書。
小辣椒笑笑，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別人恭維自己的魅力。
“其實我感覺，你們兩人能戀愛真的挺不可思議的。”小辣椒看著灰原清冷的樣子，忍不住笑道。
“為什么這么說？”灰原有些不解。
小辣椒笑了起來：“就是感覺你們兩人的氣質完全不同。”
正說著，人群中的楚歌一腳踩在桌子上，兩手拎著四個酒瓶子插在嘴里仰頭灌了起來。
小辣椒干笑一聲：“性格的差異似乎也有點大…”
“就好像完全不會走到一起的兩個人…是么？”灰原聲音如夢囈般的輕聲道。
“什么？”小辣椒沒聽清灰原的話。
“沒什么。”灰原笑笑，不再言語，坐到調酒的吧臺邊，不聲不響的喝著杯子里的酒，心里微微有些壓抑。
小辣椒看到灰原這副不想言語的樣子，無奈的笑笑，這兩人性格一個好像個熱情的小太陽，另一個好像天上清冷的明月，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酒，灰原眼神有些發直的盯著面前的空酒杯，這點酒對現在的她而言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影響，只不過心里卻不由的一陣發悶。
之前在楚歌家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夏語冰對楚歌的感情，也發現了楚歌對夏語冰的好感，這讓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對于灰原而言，應對茫然的最好方式就是逃避，從以前開始，她就是這么做的，所以她直接跟著楚歌來到了其他世界，想要遠離讓自己困擾的環境。
然而今天小辣椒好奇的發問卻再次讓灰原想起了不愿面對的事情。
盡管灰原已經強到了可以控制空間，長生不老，但她的力量根本不是自己獲得的，根本沒有一個強者應有的心態，遇到事情的時候自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想法——逃避。
夏語冰從小就一直陪在楚歌身邊，長得也好看，也會照顧人，身家清白，比起我這樣手上沾過血，來歷不明，成天陰沉沉的女人…
灰原垂著頭，隱藏在陰影后的雙眼帶起一絲傷感，傷感中透著懷念，心里回想著剛剛遇到楚歌時的場景。
那個男孩就好像個蠻不講理的強盜一樣，轟轟烈烈的沖進自己的世界，將自己一直以來接受的科學世界觀砸了個稀碎，將困擾自己的夢魘碾成了飛灰，然后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肆無忌憚將自己的世界鋪滿了他的影子。
然后不知不覺間，自己就喜歡上了這個永遠都是光芒萬丈的少年…
那家伙好歹是個神，不管走到哪肯定都會碰到優秀的女人，而自己只不過是被他隨手救下的女孩，運氣好了成為了他的女朋友…
不可抑制的，這個想法出現在了灰原的腦海中。
如果以后楚歌思想成熟了，像自己這樣成天管著他的女人一定會被厭煩的吧？
灰原似乎鉆進了牛角尖，各種不同的念頭出現在腦海里。
或許是因為越美好的事物越害怕失去，終于，灰原腦海再次出現一個念頭。
我是不是應該離開他？
或許對于自己而言，這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了吧？
灰原怔忪的看著面前的酒杯，腦海中一片混亂。
我已經長生不老了，還復活了姐姐，我想要的一切都已經得到了，為什么還要那么貪心呢？
如果有一天楚歌真的對我感到厭煩了，說不定我連現在擁有的都會失去…
沒等灰原繼續想下去，身邊光線頓時一暗。
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坐到了灰原身旁，打斷了灰原的思路。
男子金發碧眼，面容英俊，二十多歲的樣子，向著酒保招招手，要了兩杯雞尾酒，擺出一副溫文爾雅的笑容：“伊森·漢默，很抱歉剛剛不小心聽到了你的名字，艾蓮娜小姐，要一起喝一杯么？”
說著，伊森伸手推過一杯雞尾酒，還沒等他把酒推到灰原面前，身后一只手伸了過來，一把抓起酒杯。
伊森轉過身來，迎著他的目光，楚歌仰頭干掉了杯子里的雞尾酒，隨手將酒杯向著身后扔去，杯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引來一大片目光。
迎著伊森不滿的目光，楚歌擦了擦嘴：“嗝”
“這位先生，這杯酒是我請這位女士的。”伊森張了張嘴，眼中閃過一絲不滿：“這樣的行為可不是一位有涵養的男士應該做的。”
楚歌掃了他一眼，伸手輕輕搭在灰原肩膀：“你說的對，我從來不是什么有涵養的人，所以在我動手揍你之前，你可以跑。”
伊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