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
灰原拎起楚歌的領口，一把將他揪到面前，茶褐色的頭發甩了甩，冰藍色的眸子里滿是認真。
“你知不知道你說你喜歡我的時候我心里有多開心？現在你竟然對我說這種話！”
楚歌臉色一白：“不是，我是覺得你太完美了，我…”
“我也是這么想的！”灰原直接打斷了楚歌的話：“你太完美了，我配不上你什么的。”
“明明強的跟什么一樣，卻能對弱小施以溫柔，永遠都能體會到別人的痛苦與悲傷，永遠都是光芒萬丈。”
“喜歡上一個優秀的人和喜歡上一個強大的神，這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像我這樣陰暗海底的鯊魚，有什么資格去觸摸太陽，僅僅只是遠遠地看上一眼心里都會感到滿足了，每次看到你陽光自信的樣子，我都會這么想。”
灰原清冷的聲線多了絲喑啞，哽咽道：“原本的故事怎么發展都與我無關，我的命運早就在遇到你的一瞬間改變了，你到底是對自己沒自信還是對我沒自信啊？既然你能看到別人的內心，就多看一看我啊！”
“如果連你都這么想的話，那我還有什么信心繼續呆在你身邊啊，一想到要離開你，我連呼吸都是痛的…”
說著，灰原松開抓著楚歌衣領的手，低聲啜泣起來。
楚歌眼中滿是歉疚，手足無措的看著灰原：“灰原，對不起，我…”
“你沒對不起我。”灰原擦了擦眼淚，梨花帶雨道：“是我對不起你，明明你為我做了那么多，我卻還是調整不好自己的心態，總是害怕有一天醒來發現這是一場夢…”
楚歌徹底慌了神，這樣的灰原他就見過一次，就是當初剛見到灰原的時候。
扭頭將求助的目光看向托尼一群人，眾人齊刷刷低下頭，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丑惡嘴臉，楚歌兩人剛剛說的是中文，他們連聽都沒聽懂，全都圍在桌子上看賈維斯的實時翻譯呢。
唯一對上楚歌目光的，只有一頭紅發的黑寡婦娜塔莎。
娜塔莎臉上帶著姨母笑，饒有興趣的看著楚歌，緊接著，她作了個嘴型：吻她！
楚歌：“？？？”
這方法能好使么？
楚歌咽了口唾沫，伸手輕輕按在灰原肩膀，眼中滿是認真，重重的吻了下去。
周圍一陣壓抑的尖叫和口哨聲，楚歌置若罔聞。
灰原伸手拍打的楚歌胸口，想要逃開，卻被楚歌牢牢的定在原地。
大概吻了有一分鐘的時間，兩人才喘著粗氣分開嘴唇，楚歌定定的看著灰原：“我不知道該怎么向你保證，但我知道，如果沒有灰原你在我身邊的話，我什么都做不好，做什么都不安心。”
“我喜歡灰原，每次看到你都忍不住靠近你，如果沒有你的話，我會瘋掉的。”
灰原別過頭，臉上帶著一絲紅暈，不去看楚歌的眼睛，她現在覺得自己剛剛的反應有點過激了…
楚歌的話讓她心里蕩起了層層漣漪，可還是忍不住嘴硬：“宇宙毀滅了你都不會死，來自青春期的荷爾蒙又能讓你的熱情持續幾天？”
“我永遠都會陪在你身邊的。”楚歌滿臉都是認真。
眼看灰原不做回答，楚歌眨巴眨巴眼睛：“灰原，你愿意讓我永遠陪在你身邊么？”
空氣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托尼一群人圍在一塊電子屏幕前，看著賈維斯給出的實時翻譯陷入了沉默。
灰原低著腦袋，臉蛋紅的像個蘋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楚歌眼巴巴的看著灰原，不知道她怎么了。
好半天，托尼身旁的羅德上校抹了把臉，有些茫然的看了其他人一眼。
“所以……這是在求婚？”
托尼猛地靠在沙發上，有些懷疑人生的仰著腦袋：“你等一下，我總覺得這個故事進展好像哪里不對？剛剛不還是在吵架么？”
說著，托尼扭頭看了一眼史蒂夫：“你看明白了么？”
史蒂夫搖搖頭。
托尼一攤手，看向羅德：“你看，豬都沒看明白。”
史蒂夫：“？？？”
“我感覺，我大概明白點…楚歌的心意。”史蒂夫趕忙改口。
“你看，也就豬能看明白。”托尼信誓旦旦道。
史蒂夫：“？？？”
“我也是看的云里霧里，雖然明白意思，不過不明白楚歌說的是不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史蒂夫想了想，給了一個還算中肯的說法。
托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吧，豬都懵逼了。”
史蒂夫：“……”
我特么盾牌呢？？？
另一邊，楚歌和灰原兩人臉色通紅，兩人都能清楚的聽到這邊的對話，楚歌也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話語的另一層含義了。
“灰原，你聽我解釋…”楚歌連忙擺手。
“嗯？”灰原笑吟吟的看著楚歌：“要什么解釋？原來想陪在我身邊這句話是口誤么？還需要解釋的么？”
灰原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可那笑容怎么看都像是在逼婚。
如果說眼下真的能有什么辦法能讓灰原心里多一些安全感的話，那一定是結婚！
實力壽命什么的全都無所謂的，灰原本身對這些也不感興趣，但戀愛中的女人怪就怪在這里，好像結了婚，心里就踏實了似的。
這一點，即便是作為學霸的灰原也不能例外！
楚歌咽了口唾沫，他當然想跟灰原求婚，只不過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還沒準備好。
看著灰原，楚歌期期艾艾道：“我…我還沒準備戒指…”
“你不是什么都能變出來么？”灰原絲毫不肯讓步，步步緊逼。
楚歌臉色一紅：“就是因為什么都能變出來，會顯得不夠重視，我想自己做一個…”
灰原眨眨眼，定定的看了楚歌一會，臉色泛紅，微微低下頭：“那就…再給你一點準備時間。”
“嗯…嗯！”楚歌重重的點點頭。
灰原拽過楚歌，探頭在他嘴角輕輕點了一下，轉身幾個閃爍消失在人群中。
四周頓時一片起哄聲，尖叫聲口哨聲此起彼伏，楚歌摸著嘴角傻笑起來，還沒等他繼續陶醉下去，人群中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羅德上校捂著胸口，一臉深情的看著索爾：“啊羅密歐，你真是太完美了！我…”
索爾低著頭，聲音低沉：“朱麗葉，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一定會瘋掉的！”
“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
一群人情不自禁的發出了小仙女般的笑聲。
楚歌：“……”
“我曾經聽說全世界國民最含蓄的兩個國家，一個是華國，一個是霓虹，一直以來我都覺得這兩個國家的人一定相當無趣。”托尼擦了一下額頭上并不存在的冷汗：“然而事實上我十七歲的時候可沒勇氣跟別人求婚。”
又是一通慘無人道的笑聲，楚歌臉色紅的像個大閘蟹。
一只蒼老的手拍了拍楚歌的肩膀，楚歌扭頭看去，一個頭發花白的時尚老爺子樂呵呵的看著他：“我年輕的時候，也遇到過這么好的女孩，要好好珍惜啊…”
說著，老爺子托了托鼻梁上的茶色墨鏡，撐著拐杖嘟嘟囔囔的離開了：“奇了怪了…我有創造這么個角色么？”
楚歌歪了歪腦袋。
Emmm…斯坦·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