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兔子頓時好像觸電一般劇烈震顫起來,最后打了個哆嗦終于一動不動了。
它的紅眼睛里彌漫陰煞之氣,眼眶里已經看不到眼白,只有一片漆黑。
漸漸地陰煞之氣融入到了它的魂魄,肥兔子目光空洞,一臉的生無可戀。
潘陽放開了它的長耳朵,肥兔子像個紙片兒似的飄到地上,繼續生無可戀。
“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兔子了,我給你取的名字叫二蛋。”潘陽笑瞇瞇的:
“二蛋,來給大爺笑一個!”
肥兔子木然支起兩只小爪子,把自己的三瓣嘴兒扯開,再讓嘴角向上翹。
“還有一點兒小瑕疵,下次注意!”潘陽嚴肅的提出了批評,然后揮揮手:
“咱們外邊兒見!”
從肥兔子的靈魂深處抽離出來,潘陽一回頭,正迎上余得水迷惑的眼神兒。
余得水小心翼翼的問:“太師叔祖,剛才您這是……”
“沒什么,以后這只就是自己兔了!”潘陽薅著肥兔子的耳朵用力晃了晃:
“醒醒!別睡了嘿!”
肥兔子無精打采的掀起了眼皮子:“啥子?”
“走了!”潘陽說,肥兔子把眼皮子又耷拉下去:“走不動,老子沒精神……”
好吧我的鍋!潘陽想起來了,就把肥兔子塞進背包,招呼余得水:“回去了!”
余得水:“是!”
來時很慢,回去就快多了。很快潘陽就和余得水返回了旅館,各自休息。
潘陽把肥兔子從背包里倒了出來,肥兔子就保持著被倒到沙發上的姿勢一動不動,目光空洞,生無可戀。潘陽也沒理它,自己躺床上先睡了。
已經后半夜了,潘陽還要抓緊時間去陰界問問孔真人彼岸花的事兒呢。
等聽到潘陽輕微的鼾聲響起,肥兔子兩只紅眼睛閃閃發光,一骨碌爬起來。
雖不說生龍活虎,卻也是身輕如燕,“嗖”的一下從沙發上跳向了茶幾!
“嘭!”
一頭撞在茶幾邊緣,肥兔子滾到地上,兩只小爪子抱著腦袋撅著屁股裝死。
等了一會兒,聽得潘陽沒醒,肥兔子這才像只大肉蟲子一樣向門口蠕動。
終于蠕動到了門口,肥兔子瞪著大紅眼珠子,死死地瞪著門把手上的暗鎖。
“咔噠……”
一聲輕響,暗鎖開了,肥兔子繼續瞪著大紅眼珠子,死死地瞪著門把手。
“吱呀……”
一聲輕響,門也開了,走廊里昏暗的燈光中,一個身影默默地等在那里。
燈光照亮了他的國字大臉,照亮了他的濃眉大眼,也照亮了他的金魚大嘴……
正是青城派掌門余得水!
回頭瞅瞅還睡得香噴噴的潘陽,肥兔子像只大肉蟲子一樣蠕動出了門外。
余得水把肥兔子抱在了懷里,肥兔子瞪著大紅眼珠子死死地瞪著門把手。
“吱呀……”
門關上了,并上了鎖。余得水低頭看肥兔子,肥兔子的紅眼睛閃爍紅光:
走你!
余得水便抱著肥兔子回到自己的房間,帶上全套裝備,從窗子跳了出去……
與此同時,潘陽坐在洞里雙手各握一枚銅錢獨自修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兔子,等著瞧!
孔真人不在洞里。
這是很少見的,潘陽拜師這么久,上一次孔真人離開山洞還是因為漏氣兒。
不知道這一次是因為什么。
所以潘陽就在洞里守錢待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就不信孔真人不回來。
結果一等就等到快天亮……
師父這是去哪兒了?潘陽很莫名其妙,但也只能先回陽界了。這個時間肥兔子和余得水也差不多該到龍穴了,正好自己可以把他們召喚回來,讓他們感受一下奴隸社會般的溫暖——肥兔子的膽兒比它自己還肥!
居然還敢拐帶人口了!
氣呼呼的走到“復活點”,潘陽習慣性的瞥了一眼老槐樹,老槐樹好像又粗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潘陽感覺老槐樹好像又在瑟瑟發抖……
已經都見怪不怪了,潘陽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閉上雙眼準備回到陽界。
然而就在這個瞬間,“唰唰唰”無數條樹枝飛射而出把他捆得結結實實的,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下子拖到了半空,“¥”字形的倒吊起來!
臥……槽……
潘陽心里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把他倒吊起來的就是那棵狗曰的老槐樹!
師父不是說再過幾年老槐樹才能成魔嗎,為什么……
“愚蠢的鬼修……”老槐樹的樹干上不知什么時候演化出了兩只眼睛一張嘴,眼睛是樹皮上兩條長長的裂縫,里面透著兇狠的光芒,嘴巴是一條更長的裂縫,說話時竟然露出縱橫交錯的獠牙,很顯然是吃肉的!
“等一下!”潘陽試圖說服它:“我師父馬上就要回來了,我和你又無冤無仇——”
“無冤無仇?”老槐樹的聲音沙啞得好像粗糙的樹皮在摩擦:“是誰,拿我試劍?是誰,還想拿我試煉?又是誰,有事兒沒事兒拿我表演……”
“有事兒沒事兒拿你表演的是我師父不是我!”潘陽連忙為自己洗白一波:“試煉什么的,那只是一個構想而已,還沒有付諸于實踐!不能當真!”
老槐樹惡狠狠地盯著潘陽:“拿我試劍的也不是你?”
“當然不是,那是我的雙胞胎哥哥!”潘陽理直氣壯:“我支持你報復他!
“不過呢,冤冤相報何時了,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我們一笑泯恩仇好嗎?”
“不——”
老槐樹咆哮如雷,張開血盆大口,樹枝捆綁著潘陽把他往血盆大口里塞!
“唰——”
一抹璀璨劍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入了老槐樹口中,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這棵巨大的老槐樹在璀璨劍光中炸得粉碎,潘陽豎起大拇指:
“就這?”
之所以豎起大拇指,當然是因為潘陽倒吊著的,下一秒潘陽就摔在了地上。
然而還不等潘陽爬起來,陰沙之中竟是鉆出了一條條宛如巨蟒般的樹根,轉眼間就把潘陽給捆得密不透風,好像鱷魚的“死亡旋轉”般一邊旋轉著一邊把潘陽拉入了陰沙,這棵老槐樹顯然為此已經謀劃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