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老種相公種師道,小種相公種師中,都是帥才。
若非大慫宋徽宗送得太快,加上老種年歲已高,友軍又太慫,金兵絕對不可能那么輕松就南下滅了北宋。
北宋末年,整個大宋就屬西軍戰力最強,而西軍中種家軍為最。
在岳飛、韓世忠成長起來之前,兩個“種”,幾乎就是大宋的脊梁骨。
將新軍以及無數神兵利器交給種家兄弟倆,趙佶放心得很。
至于軍中的親信,童貫、楊戩二人得趙佶指點,有萬夫不當之勇,可為先鋒大將。
戰爭其實很殘酷、很血腥,便是在裝備上碾壓了西夏,宋軍在大規模集團化的戰爭中,也沒有達到徹底碾壓的程度。
殺敵一萬,自損兩千。
這種與西夏人作戰的戰損率,對于以前的大宋來說,那是神兵。
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存在。
但在趙佶眼中,尚且還缺了點,需要繼續努力。
強兵,強種,強國!
非一時之功。
已經頗具規模的橫山城,由鋼筋水泥巨石建成了數丈高的城墻,這是一座兵城,俯瞰銀川平原。
城中,逍遙派三老已經在此盤桓了多天時間。
你儂我儂,老不正經的無崖子喚醒了第二春,每天捧著茶杯樂呵呵。
趙佶對于逍遙子的傳承還是很感興趣的,所以不免向三老求教、交流。有無崖子在前,巫行云和李秋水也舍棄了門戶之見,怎么說,趙佶也是無崖子的外孫女婿,自己人。
至于逍遙子與大宋太祖之間的恩怨,在絕對的實力和利益面前,都不是事。
橫山一處險峰上,此時此刻,只有童姥自己知道,趙佶這個年紀輕輕孫子輩的小子,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即便還沒有真正交上手,僅憑流露出來的氣勢,童姥就知道自己輸了一籌。
那種云淡風輕,那種從容不迫,如山之厚重沉穩,如海之平靜淵博,如天之浩瀚無垠……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竟讓童姥生出一種要大禮參拜的錯覺,每多看一眼,心頭便多出一分卑微之感。
但她一輩子要強,未戰先慫不是她的性格,立刻收起心緒,朝著趙佶凌空撲擊而來。
而就在她躍下峰巒,凌空下擊的那一瞬之間,如淵似海、負手而立的趙佶,身上那股王道氣機,陡然出現了玄妙的轉化。
一股包容萬物的氣勢,自他身上沖霄而起。
被這氣勢一沖,童姥眼中的趙佶,整個人好似不存在了,又像是存在于天地的每一處!
此等氣勢,連她這種先天高手都受到巨大的影響。
童姥有生以來,還只在授業恩師逍遙子身上看到過。
那叫天人合一!
在這一刻,童姥已經明了,這幾天日日向她討教逍遙派絕學的端王,有著遠在自己之上的實力!
無崖子和李秋水盤膝坐在一塊山石上,他扶著胡須,笑道:“你我賭一賭,師姐能在他手上走幾招?”
“哼,最好一招也走不了。巫行云這老婆子將師父的絕學練岔了,不人不鬼,自稱什么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簡直可笑!”
李秋水醋意大發。
無崖子有些落寞:“師妹啊!當年是我的錯,但我們都老了……”
“哼!”
轟!
風雷呼嘯,電光石火之際,飛撲至趙佶頭頂上空的雙馬尾童姥,雙掌齊出,挾風帶雷,悍然轟向趙佶的顱頂。
她這一擊,看上去乃是雄渾剛猛的掌法。
然而在表面的極陽之下,實際上她右掌陰中蘊陽,左掌陽中藏陰,陰陽二氣,循環流轉,虛實不定,讓人難以捉摸。
論武學造詣,童姥在他們師兄妹三人中,真的是最強的。
遠遠超過了無崖子和李秋水。
這兩掌,將逍遙子所創天山六陽掌的精髓盡數地施展出來。若敵人以招架剛猛掌力的方式,運勁硬架她這兩掌,則陰陽二氣趁機侵入,令敵人如同中了生死符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趙佶看著童姥,露出了一抹淺笑。
逍遙派的看家絕學天山六陽掌,他也悟出了門道,化用進自己的武學之中。
童姥這一招暗藏的玄妙,又豈能瞞得過他?
不閃不避,趙佶微踏一步,伸開雙手,緩慢的迎著童姥劃出一個圓弧!
嘭!
悶響聲中,童姥兩只小孩手掌,齊齊拍中趙佶的大手。
兩掌交擊,勁氣四溢。
童姥只覺趙佶掌上勁力渾然一體,毫無破綻可循,任是她掌上陰陽二氣變化多端,也找不到一絲縫隙滲入。
非但如此,更有一股似陰似陽的氣勁,自趙佶掌心慢慢地運轉,帶動童姥嬌小身軀,立刻,便破了她的平衡,攪亂了她的內力。
霎時間,童姥身不由己,隨著趙佶雙手緩慢的起落而跌跌撞撞。
奮力掙扎,也逃不出雙掌之地。
“我這外孫女婿,怎會有如此雄渾的內力?居然將老妖婆壓制的動彈不得!便是打娘胎里開始練功,以他年紀,又是如何蓄出這等內力?”
李秋水大驚失色,便是修煉有汲取他人內力、增強自家修為的北冥神功,那也要花時間去消化吸收,否則有走火入魔的兇險。
除北冥神功之外,江湖上任何一家的內功心法,無論多么高深,也都需辛苦打熬,一點一滴積攢內力。
江湖上的高手,往往都是年歲越大,內力越深。
縱有天賦異稟者,比如遇強越強、驍勇善戰喬峰,單論內力,也只能算江湖一流,尚不能躋身頂尖層次。
無崖子在大圖書館待了快一年,眼力遠比李秋水毒辣,雙手一撐,竟然前撲而起,眼睛更是瞪得渾圓。
“絕妙……絕妙的陰陽掌力,遠勝于天山六陽掌……這就是端王所說的太極了嗎?”
“他終于開創了出來!”
短暫的心神失守之后,無崖子重新坐了下來,鎮定的扶著長須,笑道:“終究是我逍遙派的武學給了殿下一些感悟,此戰之后,師姐大概也有很大的進步……哈哈……我逍遙派在大圖書館的貢獻,不可能輸給少林寺的。”
趙佶引著童姥緩慢的打著太極,同時開口道:“童姥,此乃太極拳,你好好感悟其中的陰陽轉化。”
一遍太極打完,趙佶負手而立。
人生,真的是寂寞如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