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稅銀，礦洞，包括大戶人家，跟五皇子應該都有關系。
至于那頭發瘋的老母豬跟五皇子有沒有關系，這個莫塵還不敢斷定。
但有一個細節莫塵覺得很有意思。
洛家的行動，無論是策劃還是實施，其實都非常隱秘，連家中仆從都不知道任何風聲與細節。
但這幾天出的事件中，那個符云戰甲卻是非常的打眼，出手之人個個都穿上一件，亮在明處，生怕人家看不到一樣。
“這是……故意在招仇恨呀……”
“穿著符云戰甲搞事情，打臉打在明處……”
“這個洛正陽，也是個有意思的人……”
洛琪兒進了大院之后，也好幾天沒露過面了。
“洛琪兒不是只是解開封印，打開玄境嗎？”
“難道洛家對她還有更多的打算和安排？”
想到玄羽無雙提到的，洛琪兒身上的上古玄女血脈。
莫塵隱隱覺得，洛琪兒這許多天沒有出現，恐怕跟身上的玄女血脈不無關系。
現在的情況是，四公主不來找他，洛琪兒又不露面，洛家父子都忙著對付那個五皇子。
連無雙公子，也沒有聽到動靜。
莫塵呆在這個本來在旋渦中心的洛家大院里，卻生出一種寂寂的空曠感來。
“算了，窩在這院子里也沒意思，出去轉轉吧。”
莫塵換了身尋常衣服，悠悠然邁著步子，踏出了洛家大院。
因為洛家的關系，盛安城也遠比其他城市更為繁華。
人口更多，街道更寬，各種產業也是欣欣向榮。
莫塵的游蕩并沒有什么目的性，。
他也想過要不要去四公主的小院那里晃一晃，但覺得太過打眼，還是放棄了。
所以只是撿著人多的地方，隨處走走。
走得一陣，莫塵就轉到一條比較熱鬧的街道上。
這條街上有許多擺攤的商販，賣的東西卻不是瓜果土產草鞋麻布之類，而都是些元氣流動的靈器。
“靈市？”
莫塵此前還沒有在這種坊間的靈市上逛過。
看著各類靈器，飛劍，甚至煉得香氣四溢的丹藥，都跟地攤貨一樣擺在小攤位上，供人隨意挑選，莫塵也覺得挺新鮮的。
青璃宗山下的城中也有售賣靈器的商家，但那都是擺在光明亮堂的店鋪里，擦得锃光瓦亮，生怕人家覺得不夠高級。
而這些攤位上的東西，仿佛都很隨意，臟兮兮灰撲撲，就算灰塵布滿了，賣家居然也就那樣放著，也沒想過把它擦干凈。
其實細看一下，許多靈器其實品質也還不差。
莫塵晃到一個攤位前，拿起一柄細長的飛劍在手中瞧瞧。
攤主是一個干瘦的中年漢子，下頜上掛著幾根山羊須，面色黑黃，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修行中人，倒像是一個整天鋤地的普通農民。
“公子，可是看上這把飛劍？”
莫塵隨口問道：“這把飛劍多少錢？”
那中年漢子卻不急著報價，而是一臉欽佩之色道：“公子真是好眼力呀！”
莫塵一臉懵逼地看著他。
我這啥都沒有看出來呢，怎么就好眼力了？
中年漢子故意壓低了聲音，道：“這可是一把上古神劍，名為刺月，公子一眼就從這許多靈器中看到它，可謂是慧眼如炬。”
莫塵瞧瞧手中的飛劍，再看看面前這個黑黃干瘦的漢子，突然明白了。
敢情這是一個黑市。
把飛劍放在攤位上，莫塵笑笑，轉身離開了。
“公子，這把飛劍極為難得，小的可是尋訪了十幾處上古靈穴，才找到它的，公子切莫錯過呀……”
靈穴？
莫塵輕輕搖搖頭。
原來是一個盜墓賊。
怪不得這里的東西看上去都臟兮兮又老又舊。
原來是跟從前古玩市場的道理是一樣的。
至于是真是假，那就全憑運氣和眼力了。
但是依著這種市場上的路子，恐怕一百件里，也未必能有兩三件是真的老貨。
一些攤位上也有一些成色很新的貨品，價格卻是比市面上同等級的要低上不少。
估計來路也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其實如果莫塵對這些東西有所需求，在這里淘上一兩件合用的東西，也不是不可以。
可惜他手里一部眾神之書，一件天機變，都是天界神器，尚且都還沒有玩轉。
現在就是玲瓏閣的極品靈器擺在他的面前，也覺得檔次低了，又如何對這些小貨色看得上眼？
純屬看個熱鬧了。
只是那些攤販們卻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一個個都把自己的貨品吹得上天。
什么上古大神捅破天時所用過的鐵棒子，什么天神大戰遺落的敲山錘，更有人賣的居然是一只眼珠子，說是某個上神掉落的眼睛。
莫塵只能在心中直呼一聲，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能夠把牛皮吹到這種程度還面不改色，也不是一般修為能夠辦到的。
雖然也有賣家手持折扇故作姿態，耷拉著眼皮從嘴里擠出一句“貨賣有緣人”，但眼皮下溜溜的賊光卻暴露了真實面目。
看得一圈，莫塵覺得索然無味，便準備離開了。
但他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后面就跟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莫塵走到哪，那小女孩就跟到哪。
莫塵扭過頭看向她，那小女孩兒也不露怯，抬起頭撲閃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眼里一片清亮。
“小妹妹，你是不是找不到家了？”
莫塵停下來問道。
小女孩兒搖搖頭。
“那你趕緊去找你的家人吧。”
莫塵又往前走，可那小女孩兒又跟了上來。
莫塵輕輕皺了皺眉，心想難道她也是往這個方向？
莫塵刻意換了個方向，又往回走去。
沒想到那個小女孩兒居然也轉過頭來，又跟了上來。
“這是啥意思？難不成認錯爹了？”
可自己這歲數，也當不了她的爹啊？
莫塵停下腳步。
那小女孩兒也停了下來，撲閃撲閃的大眼睛還是看著他。
莫塵認真打量了一下這個古怪的小丫頭。
衣著上看，就算不是大戶人家，也應該是小康之家，絕對不會是路邊要飯的。
模樣來看，粉妝玉琢，明眸皓齒，還挺可愛。
就是一雙眼睛始終直直看著莫塵，看著實在有些古怪。
“難不成，這個小丫頭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