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女孩兒第一次對著莫塵開口說話。
莫塵一下愣了。
原來，這小丫頭不是啞巴？
那邊青袍男子卻道：“小兄弟，她便跟來也是沒有關系的。”
一個七八歲的小娃娃，也沒有什么可擔心的。
莫塵盯著小女孩兒看了半晌，終于道：“你要跟來便跟來，反正我跟你說，我兇得很，要打人，還要咬人，你離我遠一點知道嗎？”
小女孩兒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卻揚了揚手中的冰糖葫蘆，張開紅潤潤的小口，咬了一口，咯吱咯吱吃了起來。
莫塵終于放棄了。
跟傻子講什么道理？
除非自己比她還要傻！
丟下這個傻丫頭，莫塵走到青袍男子面前，道：“行了，也別故弄什么玄虛了，你有什么東西就拿出來吧。”
青袍男子掃了一眼莫塵身后的那個小女孩兒，見她站在后面，只自顧自啃著那串冰糖葫蘆，便翻手拿出一件東西，對莫塵道：“小兄弟，我這件寶貝，可是大有來頭。”
那東西卻是一個爐鼎。
大小跟一個小香爐差不多，兩只鼎耳鑄刻成長耳大眼尖牙闊嘴的小鬼模樣。
青黑色的鼎身上，有許多暗紅色的符紋，組成一些古怪的圖案。
莫塵盯著那個爐鼎看了一陣，卻沒有看出什么特異之處。
倒是這個爐鼎的模樣，好像有幾分眼熟的樣子。
“這個鼎，看起來很普通的樣子……有什么來頭？”
青袍男子的眼神一直落在莫塵的臉上，似乎要看清楚他的每一個眼神和表情。
“這個鼎，名叫魔神鼎。”
“它是魔門的最高信物。”
說話間，青袍男子將手中的爐鼎往遞了一下，示意莫塵拿去細看。
莫塵接過爐鼎，在手中翻看，口中隨意問道：“魔門的最高信物？怎么會落在你的手里？”
“難不成，你也是魔門中人？”
青袍男子咧嘴一笑，“小兄弟也知道，干我們這一行的，只看貨物，不問來路。”
“小兄弟要看得上眼，就開個價，看不上眼，就當從來都沒有見過。”
莫塵翻看著手中的爐鼎，沒有注意到青袍男子雖然在笑，但眼里卻絲毫沒有笑意。
可是翻來覆去看了幾遍，越發覺得普通，這東西，最多不過是個普通煉丹師用來煉丹的玩意兒。
魔門最高信物？
就這？
是不是太水了？
莫塵一下子意興缺缺，覺得好生無聊。
這家伙神神秘秘弄了半天玄虛，就是為了賣一個假貨給自己。
打了一個呵欠，莫塵懶懶道：“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這是魔門最高信物，可我拿來有什么用？”
“我又不是魔門中人，總不能拿著這個玩意兒，跑到魔域去吧？”
“那還不得被魔門那幫人給撕碎了？”
青袍男子卻加重了語氣道：“魔神鼎中有魔門最高功法，金鋆魔功，小兄弟若是練成了，當可無敵于天下。”
“更能憑借這個魔神鼎，登上魔皇寶座，一統魔域。”
莫塵嘿嘿笑了笑，不置可否。
但眼神忽地一縮。
他當然不信眼前這玩意兒就真是什么能一統魔域的寶貝，但是青袍男子提到了金鋆魔功……
說到金鋆魔功，莫塵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逼他吞下噬魂血蟲的黑衣人。
那個家伙練的金鋆魔功雖然殘缺不全，但卻并不是假的。
通過馮元程和玄羽無雙的對話，莫塵已經知道，金鋆魔功是魔門最高功法。
所以，無論是通過什么方式，那個黑衣人能夠得到魔門最高功法，他一定跟魔門有著密切的關系。
而且莫塵還想起來，當初在青璃宗的后山殺死那個黑衣人后，那家伙的儲物袋里，好像就有這么一個青黑的銅鼎。
那個銅鼎的模樣，跟青袍男子的這個爐鼎，很是相似。
當時小青龍把黑衣人儲物袋里的東西差不多都給吃完了，唯獨把那個鼎給丟了出來。
這么說起來……
難道黑衣人身上那個，是真正的魔神鼎？
是這樣嗎？
再轉念一想，這，也不合理呀！
如果魔神鼎中有金鋆魔功的功法，為什么黑衣人所練的功法卻還是殘缺不全，最后還完全練偏了方向？
而且，那個家伙哪里有一點魔皇的架勢？
別說修為差了天遠，就連個跟班都沒有！
“搞不好……那家伙也是這樣被人給騙了！”
“他以為他拿到了一個真的魔神鼎，結果是個假的，里面只有一篇殘缺的功法……”
雖然不知道別人為什么要這么做，但從黑衣人練的功法來分析，他手里那個爐鼎，大概率也不是真的。
要不然怎么會練成那副模樣？
想到此處，莫塵覺得頓時心頭一片了然。
青袍男子一直都在注意莫塵的神色，想要從他的細微表情中，找出一些端倪。
莫塵先是疑惑，后來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什么，到了后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盈盈開口道：“大哥，你這東西，還是賣給別人吧。”
青袍男子神色微動，語氣平靜道：“小兄弟連魔門最高信物也看不上眼？”
莫塵輕輕巧巧把那只爐鼎丟了回來，嗤笑道：“大哥，這么好的事情，大哥還是自己去干吧。”
“我看大哥也是修行中人，無敵于天下的功法就在面前，你自己難道一點都不心動？”
青袍男子道：“我年紀太大，資質又差，現在開始練習魔功，已經太遲了。”
“但小兄弟正值年少，資質又是極佳，未來還有無限可能。”
“如果將來小兄弟登上高位，能夠記得在下，稍稍提攜一下，在下便已經是十分滿足了。”
莫塵已經不想再跟這個青袍男子再費口舌，打住他道：“行了，大哥，你就別說了，你這樣的玩意兒，我家里還有一堆，改天我給你也帶幾個來？”
青袍男子面露詫異之色道：“小兄弟家里也有？這不可能！”
莫塵拿出一個青黑的爐鼎，在青袍男子的面前晃了一下，譏笑道：“你看，魔神鼎嘛，是不是？”
“我也有！”
“這還是個小的，我家里還有好幾個大的，里面的功法全是神級功法，練成之后，可以直接飛升成神。”
“大哥要不要買上十個八個回去？”
青袍男子盯著莫塵手中的爐鼎，眼中突現異色，“小兄弟的這個鼎，卻是從哪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