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青山在地上滾了一圈,站起身來,臉上還一副茫然的模樣。
別說是他,整個房間里的人,都看得一臉愕然。
那道突然而至的元氣強橫無比,將含憤出手的鄭青山都生生撞飛。
這般力道,竟然是出自小葉子之手?
看著大家一副目瞪狗呆的模樣看著自己,小葉子渾然不顧,雙手叉著小蠻腰,兀自帶著一股狠意道:“他是你們說殺就能殺的嗎?”
鄭青山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看著小葉子,又看了看莫塵,囁嚅道:“這……這不是,要給你一個交代么?”
葉心璃也心生疑竇,出聲問道:“難道不是因為莫塵這家伙欺負了你,你都不認他了么?”
鐘小琬卻是眼神忽地一亮,帶著一絲喜色道:“所以……這里面,真的別有隱情了?”
小葉子的眉頭皺了起來,不滿道:“你們在瞎猜些什么?”
“我是讓他試下我昨天從飛魚宮得到的那塊碎片。”
“結果他居然試了幾十回都沒有反應!”
“怎么不讓我生氣?”
眾人不由得一下呆住。
就這?
就這!
這里面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差一點就要鬧出人命,居然……只是為了那么個東西?
葉心璃也心頭大慰,拉著小葉子的手,歡喜道:“這么說,你哥他,沒有欺負你了?”
小葉子看著莫塵,面露憤恨之色,大聲道:“他不是我哥!”
“連塊破碎片都開啟不了,我哥才沒有這么廢!”
雖然小葉子的話語依舊狠厲,但屋里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而這聲音朗朗清亮地傳出去,在房間外圍觀的眾青峰谷弟子們也都聽了個明明白白。
一時之間,所有人不由得神色一松,臉上俱都露出笑容來。
“唉呀……雖然已經是紫霄修院的院修,不過,終歸還是一個八歲的小孩子呢……”
鬧了半天,小葉子又哭又鬧,竟然是為了這么一點小事!
因為莫塵開啟不了她從飛魚宮帶回來的那個東西,就在這里又哭又鬧使小孩子脾氣,卻沒曾想這一鬧,把這整個青峰谷都給嚇蒙了。
好在現在所有的誤會已然澄清,大家繃著的那根弦也松了下來。
馮崇倫哈哈一笑,打趣道:“小葉先生是紫霄修院的院修,你哥他怎么比得上你?”
“你看你剛才一出手,連鄭長老都被你打翻了。”
“要是再過得兩三年,怕是這天下都沒有人是你的對手。”
眾人心頭大寬,俱都大笑起來。
就連一向喜形不露于色的郁凌澤都面露微笑。
吳千鈞道:“不過小葉先生剛才那一手,委實有些霸道,鄭長老這般修為,竟是也沒扛得住。”
鄭青山的心情從極度郁憤,到心情大暢,大起大落之后,終于放下了心頭一塊巨石。
雖然被小葉子丟了一個大跟頭,卻完全不以為意,哈哈大笑道:“應該的,應該的,我這一把老骨頭,本來也沒有什么斤兩!”
鐘小琬也驚喜道:“對啊對啊,小葉子,你怎么會有這般厲害的?”
小葉子眉頭一挑,隨口道:“我只要情緒太過激動,有時候就會生出一股我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力道出來。”
“只是這股力量時有時無,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葉子這話當然是隨口敷衍。
她生而無敵,這些力量都是與生俱來。
隨便給許朔渡些元氣,就能丟翻整個飛魚宮。
但她一來懶得解釋,二是也不知道怎么解釋。
更何況,小葉子一向不喜歡別人把關注點放在自己身上。
天天被別人盯著看的日子,很不舒服,不自在。
所以,隨便編個理由蒙混過去就好了。
眾人一聽,雖然還是嘖嘖稱奇,但似乎又很快就接受了小葉子的說法。
小葉子以八歲之資被紫霄修院破格收入,這本身就讓很多人難以理解。
畢竟紫霄修院乃是天下頂尖的修行天才聚集的地方,院中除了教修引導修煉,院修們相互之間還會有切磋比試。
小葉子就算天賦出眾,但八歲的年齡,按平常修行者來說,最多才剛剛開始踏入修行。
即便要招入院中,至少也應該多等兩三年才是。
但今天看到小葉子這莫名強大的一擊,眾人總算有些理解了。
看來這個小丫頭確實有著超乎常人的資質,身體中蘊藏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只是這股力量不可捉摸,就連小葉子本人都還無法控制。
也虧得是這樣。
要是她隨隨便便一出手,就能丟翻一個沖玄境的高手,那……又實在太過恐怖了!
不過……從剛才的情況來看,鄭青山也可能是看到了小葉子出手,察覺到事情有變,所以臨時收手,硬受了小葉子一擊,也不無可能。
畢竟作為沖玄境的高手,元氣收發由心,并不是什么難事。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小葉子何止能隨隨便便丟翻一個沖玄境的高手?
便是那紫霄修院的院長,三大圣地之一的主事人,南宮遠望,看到小葉子都覺得心尖尖都在發顫。
若是要他們知道這些內情,只怕是連下巴都要被嚇掉。
外面的青峰谷弟子們雖然沒有看到里面的種種,但也聽得清楚明白,俱都心中釋然。
又因這一場鬧劇太過戲劇化,便三三兩兩說笑起來。
“這小葉先生的修為咱沒有見過,但這嗓門兒可著實有些厲害。”
“先前那一聲哭嚎,我在大門外都聽到了!”
“你在大門外聽到算什么?”
“我剛剛還在谷中采靈草呢,我都聽見了,你們說小葉先生那嗓門兒,得傳多遠?”
旁邊的人也輕輕松松打趣道:“興許小葉先生的天賦就在一把嗓門兒上呢?”
“一嗓子出去,震魂奪魄,嘩啦啦就倒下一大片……”
“咦,你還別說,我還真有聽說過跟這差不多的功法!”
江芷靈長長吐出一口氣,輕輕拍拍胸口。
“還好,還好……”
轉頭忽然看到大師兄呂朝生也站在最后面,只是眉眼之間,看上去有些陰沉。
“大師兄?”
江芷靈叫了一聲。
呂朝生卻只是瞟了她一眼,沒有答話,轉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