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招待周辰,大竹峰準備了十分豐盛的宴席。
山野八珍,瓊漿玉液一應俱全。
席間所有的菜肴中都蘊含著豐富靈氣,酒水也都是由各種奇珍異果釀造而成。
唯獨有一點瑕疵的地方就是,主廚的廚子手藝著實不怎么樣。
負責籌備宴席的人是田不易的六弟子杜必書,他雖然算得上是大竹峰眾人當中廚藝最好之人了。
不過相較于周辰在河陽城內所品嘗過的那些酒樓的大廚,這杜必書的廚藝無疑就要差得太多了。
好在這些菜肴皆盡是有靈果靈材烹制而成的,這使得往常一直吃五谷雜糧的周辰,亦是胃口大開,大快朵頤。
由于菜肴品質極佳的緣故,廚子手藝不怎么樣的缺點也就被遮掩住了,可以說是瑕不掩瑜吧。
通過這一場宴席,周辰與大竹峰的眾人也愈發地熟絡了起來。
風姿綽約,端莊安靜的蘇茹,她是田不易的結發妻子。
不得不說,田不易這個矮胖子竟然能夠取到蘇茹這等貌美的妻子,著實是令人羨慕無比。
兩人育有一個女兒,名為田靈兒,生的是眉目清秀,極是靈動,惹人憐愛。
一雙明眸水汪汪的,雖然尚且年幼,不過卻是十足的美人胚子。
除了親生女兒以外,田不易和蘇茹膝下還有六位弟子侍奉左右。
其中的大弟子宋大仁自然是不用多說。
往下的四位弟子,依次名為吳大義、鄭大禮、何大智、呂大信,正合仁義禮智信之意。
再往下便是負責籌備宴席的六弟子杜必書了,一個逢賭必輸,且手藝不怎么樣地廚子。
至于今日新晉拜入大竹峰門下的張小凡,因為他尚且還在昏睡當中,所以宴席當中卻是并沒有他的身影。
夜漸漸地深了,這場宴席也終于是散去了。
田不易親自為周辰安排好客房,接著便同妻女一起返回了他自己的院落當中。
他那六位徒弟在收拾完了殘局以后,亦是各自回房間里面休息去了。
皎潔明亮的月光自天際揮灑而下,在大竹峰的建筑之上渲染出了一抹銀輝,如同霜雪那般。
映襯著清冽的月光,突然有一道修長的身影連番閃現,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大竹峰的弟子別院之內,他正是前來尋找張小凡的周辰。
神念微微一動,周辰當即便找到了張小凡的房間所在。
悄然間掠身進入張小凡的房間之內,周辰借著自窗桕上投射過來的淡淡月光,看見了躺在木床上面的張小凡。
此時此刻,張小凡臉上的神色十分難看,他的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就好似在經歷什么極其可怕的事情那般。
“唉,這小子也是一個苦命人啊!”
眼見得如此情景,周辰不由得長長地嘆息了一聲說道。
隨即,只見他袖袍輕輕一揮,一抹柔和渾厚的真元便沒入了張小凡的身軀之內,撫平了他那因為噩夢而驚懼無比的心神。
幾個呼吸過去以后,張小凡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幽幽地蘇醒了過來。
眼神迷茫地環伺四周,當張小凡看到周辰的時候,他終于是徹底地恢復了清明。
緊接著,一抹晶瑩便自張小凡的眼角處流淌了下來,他匆忙無比地自翻身下床,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周辰的身前。
雙眼通紅地張小凡,有些不敢相信地出聲呢喃道:“義……義父?!”
“唉!”
周辰彎腰將張小凡攙扶起來,他拍了拍張小凡的肩膀,長嘆了一聲卻是并沒有多說什么。
而張小凡則是順勢撲在了周辰的懷中,哭訴著將草廟村慘遭屠戮的事情說給了周辰聽。
眼下張小凡的父母死難于草廟村當中,同時他又尚且沒有正式拜入田不易的門下。
周辰這個義父,可以說是張小凡目前唯一的親人了。
再次將一道寧靜平和的真元渡入張小凡的身軀當中,周辰將他那激動悲戚的神情平撫了下來。
隨即,只聽周辰緩緩地出聲安慰說道:“因為草廟村的劫難,青云門已經決定將你和林驚羽收入門內,你被送到了田不易的門下。
為父與田不易的關系還算不錯,他雖然并不清楚你是為父的義子,不過他知道你曾經在為父身邊學文識字的事情。
再加上大竹峰一脈多是心性純良之人,你在這里也不會受了什么委屈,今后你就勤勤懇懇地隨田不易修行吧。
唯有自己擁有了足夠的修為實力,你方才能夠守護自己身邊的人,避免類似草廟村的事情再度發生。”
耳中聞得此言,張小凡的面容之上閃過了一絲茫然,他甚至忘了詢問自己的義父為何會和青云門中人有交集。
在張小凡這般的農家弟子心里面,青云門中人可謂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他自己從來沒有妄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會拜入青云門之內。
只不過這其中所付出的代價,卻絕非是他所希望見到的。
張小凡狠狠地咬了咬牙,他終究知道事情已經成為定局,想得再多也根本改變不了草廟村的劫難。
就如同義父所說的那般,今后勤勤懇懇地修行,方才是今后最為重要的事情。
隨即,張小凡便重重地點了點頭,他神色鄭重地說道:“還請義父放心,小凡今后會勤懇修行的。”
微微頷首,周辰雙手按在張小凡的肩膀上面,他定定地看著張小凡。
靜靜地注視了半晌的時間過后,周辰突然沉聲詢問道:“怎么?就沒有什么想對為父說了嗎?!”
望著周辰那深邃無比的雙眸,張小凡心里面一緊,他甚至就連悲痛之情都徹底地忘掉了,轉而換成了一種倉皇失措的神態。
“義……義父,我……我……”
心中焦急無比的張小凡,臉頰之上都不禁因此而被憋出了一抹紅潤,他支支吾吾了好半天的時間,卻是始終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張小凡的心里面自然是另有隱秘存在,但是他答應了絕對不會向任何人透露。
而周辰乃是他的義父,張小凡自然是不愿意欺瞞。
一時之間,想不到一個兩全方法的張小凡,越來越發地手足無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