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見習生中,劉牧樵成了一蹲神。
兒科有兩個組的見習生,一組是中醫學院的,一組是清江大學醫學院的,也就是劉牧樵的師弟。
“師兄?僅僅比我們高一屆的實習生?”
“我們清江大學有這樣的天才?”
“還是男神?”
……
不淡定了。
特別是女同學不淡定了,因為,我們有機會啊!
第二天,清江大學醫學院的見習生終于見到了劉牧樵。
“是的,他正是我的菜!”
“我決定了,非他不嫁!”
“你看他的眼鏡背后的眼神,太迷人了!”
……
當然,男神也不淡定了。
他們亞歷山大。
危機感一陣陣襲來。
“老……師,今天我們可以看到做腰穿嗎?”有個女生高高低舉起手,她無非就是想和劉牧樵說一句話,今天的示教是體格檢查,怎么會有腰穿呢。
“老師就是老師,怎么還老……師?不甘心情愿對吧?我說,我們清江大學體格檢查,比我做的更好的,沒有,即便是你們崇拜的孫教授,也比不上我。”
劉牧樵一點也不謙虛。
用得著謙虛嘛?
再謙虛,他們連“老……師”都不會喊了。
不過,這么一高調,引來的議論兩極分化了。
一類是牛逼,厲害,做人做到這份上太爽了。
另一類暗暗罵到:裝逼,天打五雷劈,出門遇見癲狗,做人做到這份上太他馬的不懂味了。
前者多半是女生,后者則是男生。
比孫老師還厲害?
你吹!給孫老師提鞋都嫌你丑——嫌你衣服不是名牌。
劉牧樵收獲了各種各樣的眼神。
他不責怪人家,清江大學,985,那個同學不是憑真本事考上來的?雖然比不上京城那兩所名校,但要考上清江大學醫學院,沒640分以上,想都不要想。
所以,劉牧樵嘿嘿一笑,“我下面給大家示范一下全面的體格檢查,你們寫完全病歷就要這樣詳細。”
接下來,劉牧樵一邊檢查,一邊口述,報告陽性結果,也報告陰性結果,十五分鐘時間,干凈利落。
非常標準。
手法還非常熟練。
所有的同學都不再嘰嘰喳喳了,他們不得不承認,確實比孫教授標準、熟練很多。
劉牧樵這次收獲了一致的表情,服!
不過,他預期的獎勵卻沒有到來。
看來,這群人服是服了,還不是敬佩,到底只是一個體格檢查,在學校,老師給他們的驚喜太多了,一套體格檢查不足以令他們崇拜。
沒關系,劉牧樵也不是一個太追求榮耀的人,他微笑著說:“整理一下,這個病人的體格檢查有什么收獲,有哪些陽性體征和有鑒別意義的陰性體征。”
接著他指著一個男同學說:“你,下面由你來問病歷。”
這一次,劉牧樵故意顛倒了檢查次序,先體格檢查,后問病歷。
這個同學一驚。
“為什么是我?”
“你就是你,哪來這么多為什么?硬要說個為什么,我告訴你,人家對我10分的服,只有你只有9分的服。所以,我要考考你的真本事。”
這個高個子同學心里這尷尬呀,他不得不佩服劉牧樵的洞察力。
問病史,用了10分鐘。
完了。
“嗯,問診,可以打40分,有下列幾個問題要改。一,誘導式,這是大忌,也是最容易犯的。二,逼問式,為了達到你想得到的答案,逼問病人,也是大忌,膽小、多疑的病人必定會給出你想要的答案。三,混亂,沒有條理性,說明你對這病的基礎知識掌握不牢。四,既往史、家族史問得過細,我們應該問關鍵的問題,人家得腳氣、有灰指甲、感冒,有意義嗎?沒有。五,你問診的口氣……”
劉牧樵一共列了10個存在的問題。
“為什么是十個呢?這是習慣,十大罪狀,十大理由,十大問題,這都是一種習慣,或者……算了,我們偏題了。我現在問你們,考慮什么病?要與哪些病鑒別?你們細細整理一下。”
問診的見習生被劉牧樵批評得面紅耳赤。
他的問診,曾經帶教老師給他打了80分。今天被劉牧樵提出了10大問題,他感到委屈。
“你別委屈,我是按照正規醫生的要求所打的分,當然,作為見習生,你至少已經問出了是什么病,就應該打60分。所以,你也別氣餒,多問幾次,也許,一千次問診之后,你就會掌握訣竅了。”
“一千次,這么多?”
“一個醫生,一輩子要看多少病人?十萬個也不算多。”
回到辦公室,阿玲接手,后面的病例分析不是劉牧樵的長處,阿玲也非常奇怪,劉牧樵怎么對兒科疾病診療這么生疏。
從這點看,他僅僅只是一個實習生。
對于這個問題,阿玲百思不解。
她曾經和趙一霖探討過,趙一霖主任哈哈大笑,“阿玲啊,你被騙了!劉牧樵的診斷水平,就連省立醫院的司馬林毅教授都敗在他手下。”
“可是,他在兒科,連小兒上呼吸道感染和支氣管肺炎都沒分清啊。”阿玲說。
“裝的!”
“裝的?”
“是。”
“他為什么裝?”
“裝逼唄。”
“為什么?”
“不就是為了爽嗎?”
阿玲搖搖頭,她不信。
所以,到現在,阿玲也沒有弄清楚,劉牧樵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她不得不把劉牧樵當作一個實習生對待,他對兒科的疾病診斷,分析,特別是鑒別分析很陌生。
至于開藥,那就更不用說了,小兒輸液的公式都沒記清楚。
“這個病人,你們的初步診斷是什么?”阿玲問見習的學生。
“扁桃體發炎。”
“上呼吸道感染。”
“流感。”
“禽流感。”
……
診斷是五花八門。
沒錯,這個病人的診斷確實沒搞清,門診病歷寫的是“發熱查因”。
“劉牧樵同學,你認為呢?”阿玲有責任讓劉牧樵思考問題。
“我……我不確定。”
“你的思路呢?”
“沒有。發熱的病太多了,我覺得都像,又都不像。”劉牧樵老實回答。
他沒想到的是,這么一回答,剛才建立的信任、臣服、敬佩瞬間被蒸發了。
“原來他僅僅是一個實習生!”
“糟了,我的男神呢?”
就在這個時候,劉牧樵腦子里“叮”,一聲悅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