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劉牧樵根本就沒給他面子。
不但沒和他談,連見面的機會都沒他。
不過,劉牧樵決定給病人做手術。
病人的兩個二個兒子,一個女兒都簽了字,特別是王敏,還在手術同意書上特別寫了,請劉牧樵親自動手術,所有后果,都由王敏一人承擔。
想想還不夠,還加了一句,簽字具有法律效應。
手術很成功。
第4天,病人轉了出來。
沒什么特殊,就住在走廊上。
王敏沒有一絲怨言。
他都看到了,聽到了。
一個科室,200張床位,住了300個病人,不僅僅是他一個副處級干部的父親住在走廊上。
他注意了一下,至少有5個處級干部的父母都住在走廊上,還有一個副部的父親也住在走廊上。
能夠進院就已經非常不錯,還講究條件?
在第5天晚上,皮院長來看了一下病人。
處罰劉牧樵和醫院的文件被撤了回去。
王敏親自送來更正通知書,并且向劉牧樵和皮院道歉。
“非常感激,非常對不起,我現在明白了,什么樣的朋友值得交。”
錢肆力這幾天幾乎是每天一個電話,催王敏處罰劉牧樵。
首先,王敏還勉強敷衍,后來干脆說明白了,“劉牧樵是我父親的救命恩人,我是不會處罰他的,不但不被處罰,反而,我會要維護他。有些醫生有證,有個屁用!他雖然沒證,但是,他比沒證的醫生行得多。”
錢肆力一聽,怒了,“好吧,你徇私舞弊,我告你。”
王敏說:“好的,告我吧。”
最后,錢肆力跑到安泰醫院所在的街道派出所,報了警,告劉牧樵非法行醫。
所里干部聽了錢肆力的話,嚴肅地說:“錢老,你說的事實,我明白了,我們不準備介入,原因有下列幾點。一是,衛生執法大隊都已經撤銷了處罰決定,一定有他們的道理;二是,劉牧樵這人,我們都很熟悉,他是一個很了不起的醫生,這樣的醫生在我們轄區,是我們的幸運,他給我們街道不但帶來了好的醫術,還帶來了很多的經濟效益。”
錢肆力不解地問,“還有經濟效益?”
“對的,安泰醫院周圍,旅社、餐館、為病人和家屬提供炒菜方便等等服務的人,比過去多了600多人,也就是說,他們為600多人提供了工作崗位,另外,稅收也增加了不少,附近的幾個3、4星級賓館爆滿,估計,很快會要建一座5星級賓館……”
“你們這是徇私枉法!”
“你別急,我的話還沒有講完。第三,據我們所知,劉牧樵并沒有違反醫師執業法,他都是在上級醫生在場指揮的情況下執業的。第四,據我所了解,你是國醫大師。恕我直言,同行是冤家,我們不想介入這種矛盾之中……”
錢肆力從所里出來,打哭了一場。
他恨熊本吉。
他恨劉牧樵。
不過,哭了之后,恨了之后,他還是回到了門診,繼續看病。
有了國醫大師這塊牌子,這輩子吃飯、吃肉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這口氣,他咽不下,他還準備想辦法報復。
從霍普金斯醫院回來一晃就是一個月了。
很糟糕,劉牧樵依然還是沒有接到一單飛刀,就連龍教授都沒有再請他做搭檔。
這可是很不妙啊。
神經精神中心的建設與發展,倒是沒有大問題,等投入使用后,再在全國招聘幾十個、上百個神經病學的專家、奇才,有了本省,以及周邊省市的病人,住滿700張床位是沒問題的。
問題是胰腺外科,市場覆蓋面,僅僅一兩個省是不夠的,別說全世界,也不說全國,至少也得7、8個省的病人才能夠撐得起這個科室。
當然,傷口這個專科異軍突起,住滿一個外科大樓沒什么問題,但這不是初衷呀,建這所大樓是做胰腺外科中心呀。
把胰腺外科搞起來,窩在家里是不夠,必須走出去。
在國內各醫院去做飛刀,到世界各國去做手術,講學,搞交流。
“醫生聯盟”的能力真的大。
劉牧樵不得不承認,這群人的能力真的強大。
神經科大樓已經在最后沖刺了。
外墻已經出來了,非常漂亮。
內裝修也出來了輪廓,一流的內環境,已經吸引了不少人來學習和參觀。
劉牧樵的辦公室裝修得差不多了,有100多平米大。
他的門口準備掛“首席專家”的牌子。據說,這一塊牌子造價要7、8萬,真的金字。
趙一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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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辦公室小一些,只有40㎡。
他很知足了。
他根本就不會和劉牧樵比。
再說,劉牧樵的辦公室,也不是劉牧樵要求這么大的,是市里審圖紙時,市領導下的指示。
站在還沒完全竣工的大樓頂上,劉牧樵在發愁。
必須沖出去。
必須突圍。
可是,有什么辦法呢?
劉牧樵撥通了龍教授的電話。
“龍老啊,最近忙嗎?”
“哎,老弟啊,最近不瞞你說,我這里也不景氣呀。”
劉牧樵一驚,忙問:“怎么啦?你會不會也受到了我的影響?”
顯然,那一頭的龍教授遲疑了一下,說:“沒沒沒,怎么會呢?”
劉牧樵肯定地說:“龍老,我明白了,你最近也沒有飛刀了,對不對?”
龍教授說:“確實很少。”
“不是很少,根本就是沒有,對吧?”
“好吧,我承認,是沒有。”
劉牧樵說:“對不起喲。”
龍教授趕緊說:“別這樣說,什么對不起!我個人是無所謂了,我京大醫院的牌子大,我基本是不愁什么病人。我是擔心你,你建一座這么大的胰腺外科樓,沒有國外的病源,你會吃不飽啊。”
“就是啦。”
“下一步,你準備做?”
“我也不知道啊,這不,怎么打電話給您呢。”
“哦,我還以為講研究生復試的事呢。你還想想吧,實在不行,你還是投降算了。”
劉牧樵嘿嘿一笑,說:“龍老,您知道,我這人興趣很廣,不想吊死在胰腺這一棵樹上,也許哪一天對肝臟感興趣了,人家會同意我改行嗎?”
“嗯,也是一個問題啊,他們投入大量宣傳在胰腺這一塊,你突然改行,不但打亂了他們的布局,還沖擊了肝臟市場,人家確實不會同意。”
“所以,我還是只能單干。”
“嗯,為了你個人的理想,我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