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委會遇到麻煩了。
現在的問題不是彭千龍的阻撓,而是病人不干了。
幾個小時前,組委會通知病人取消手術,理由就是技術不成熟。
現在,你又突然說可以手術了,這怎么解釋?
病人并不是魚肉,醫生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他們有很大的權力對醫生說“不”。
免費也不行。
倒貼錢還是不行。
你們為什么倒貼錢?
這就不得不多想想了。
倒貼錢你就必須有理由對啵,無利不早起,你倒貼錢拿我家兒子做實驗?
不干。
家屬帶著病人離開了,還罵罵咧咧,“什么醫德?”
組委會的發言人不得不通知大家,說病人都已經走了。
今晚的活動到此結束。
這下好,在憤怒中,散會了。
他們生氣,責備組委會取消了一場精彩的手術。
到現在,再也沒有人懷疑,劉牧樵能夠微創穿刺治療原發性癲癇了。
劉牧樵的名聲突然大震。
一個個都向劉牧樵揮手致意,還有很多人來索要劉牧樵的名片。
劉牧樵制作了名片。
很簡單的名片。
正面只有3個字:劉牧樵。手寫的。
背面,介紹了自己擅長的領域。也很簡單:擅長胰腺手術、腸道手術、腦干穿刺、帕金森微創手術治療、癲癇微創手術治療……
還有些技能他沒有寫上去,如傷口、頸腰椎、兒科、血管修補等。
劉牧樵很樂意把名片發給大家,這是突圍的好機會。
沒了。
發到中途,名片沒了,他總共只帶了100張。
“抄,抄個郵箱地址和電話號碼。”
拿不到名片的人很遺憾,這不僅僅是有聯系方式,還有紀念意義和炫耀的資本。
劉牧樵是大醫,更是天才,在醫學界是美談,有一張他的名片,就表明和劉牧樵有一段交情。
好容易,曲終人散。
學術廳里,只剩下兩三個人了。
“劉博士,你等等。”
一個聲音從劉牧樵背后傳來。
劉牧樵轉身。
李教授。
“有事嗎?”
“有個原發性癲癇病人,想請你做手術,手術費,100萬,要是你覺得少了,可以提。”
劉牧樵很興奮,他興奮倒不是因為100萬的手術費,這個價,在國際飛刀市場很普遍。
他興奮是因為這也算是一次飛刀。
劉牧樵對飛刀很敏感,凡是飛刀,他都感興趣,哪怕是倒貼錢也行。
“什么病人?”
“就是昨天你看了核磁共振片的那個小孩。”李教授說。
“可以,不過,這價錢,倒是不必100萬,給一個平常價就行了。”
頂級教授的飛刀價,一般是3萬,但是,很少有人只拿3萬的,因為頂級教授,你能夠請到就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劉牧樵雖然年紀很小,名氣也才小荷才露尖尖角,但是,內行人都知道,他不算頂尖專家,誰還是頂級專家?
“錢的事,你就別推辭了,病人是個少公子,100萬,對他們家來說,那算不得什么,一天的利潤也不止這些,你就心安理得拿吧。什么時候做手術,你決定。”
“明天吧。”
“好的,明天上午九點,我安排家長見面,請你和家屬談話。我們都是搞醫的,有什么風險,請你和家屬說。”
“好吧。”
第二天,劉牧樵和郝教授如期趕到癲癇二科,一進辦公室,劉牧樵和郝教授都大吃一驚。
雷總!
“我們又見面了,真是有緣分啊,沒想到在飛機上就遇見你們了,這是我們家的福氣。昨晚,我親眼看了劉博士的手術,雖然,我是外行,但是,我也被你的手術震撼了,就這么輕輕一穿,病人的病就這樣好了,真的不敢相信。”
雷總緊緊抓住劉牧樵的手,“拜托你了,我兒子的手術就請你用心了。”
劉牧樵微微一笑。
“好說。李教授,我想看看他的腦電圖。”劉牧樵轉身對李教授說。
劉牧樵接過腦電圖,認真看了起來。
大約過了5分鐘,抬頭對雷總說:“你兒子的手術沒問題。”
李教授說:“還是按照醫學規程,把風險、并發癥或后遺癥說說吧。劉博士。”
劉牧樵咧嘴一笑:“我們都是老熟人了,這嚇唬病人家屬的話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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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教授癟了癟嘴,談風險,怎么成了嚇唬病人家屬的話了?
哎,還是太年輕啊。
李教授說:“雷總,劉博士不愿意說,我還是說幾句吧,按照醫療規程,家屬是有知情權的,對風險等,應該有所了解,等會還要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同意。”
“理解,理解,請說。”雷總說。
“顱內手術,第一有可能損傷血管,出現出血;第二引起顱內感染;三是損害某些功能;四是手術不成功,繼續發生癲癇……”
他一連說了7、8個可能出現的后果。
其中最可怕的是,他說:“甚至出現麻醉意外,心跳、呼吸驟停。”
雷總雖然知道手術前,醫生都會把情況說得重一些,有這個思想準備,但還是嚇得心悸不已。
“有這么嚴重嗎?”
劉牧樵咧嘴笑著說:“雷總,別擔心,不會的,不會出現這種極端情況的,李總只是把理論上可能出現的情況對你們說了,實際上是不會發生的。”
劉牧樵輕輕幾句,就把李教授說半天的話給全部推翻了。
李教授氣得白了劉牧樵。
你這是做醫生的?你這是給自己掘墓啊!
作為一個正規的醫生,和病人溝通是必備的技能,特別是現在醫患關系比較緊張,醫生更要規避一些風險。
醫學上的風險,很多是醫學本身的風險,風險出現了,并不一定都是醫療事故,這些風險,就應該事先和病人或者家屬溝通,告訴他們。
在現階段,做醫生的如果不會和病人溝通,遲早麻煩上身。
李教授很驚駭,劉牧樵竟然不會和病人家屬談話,“沒問題”三個字,怎么可以隨隨便便從醫生嘴里說出來呢?
正常的醫生是不會這么說。
劉牧樵太年輕了,臨床實踐太少。
“雷總,劉博士對手術是很有信心的,但是,作為醫學上的事,很難說,我剛才說的風險,你們一定要理解,我們都不愿意出現風險,但是,客觀存在的事,我不得不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