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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鄺的車在19分鐘后趕到了
從司機潮紅的臉可以推測,他們在街道上開得有多快。
幸好是凌晨,路上車少。
老鄺被直接帶進了核磁共振室。
5點38分,劉牧樵和鄒慶祥終于脫下了手術衣,草草收拾了一下行李,鉆進了馬主任準備好的小車內。
一個多小時后,就在劉牧樵他們登上飛機之后,琿城實業集團的各位董事和大股東都接到一條短信,上午10點,在家的董事,都到董事會辦公室開會,任何人不得請假。
很久沒開董事會了。
上次開會還是去年年初,一年零三個月了。
所有董事都在疑惑。
這幾年,董事會基本上是不起作用了,一切都是總經理說了算,即便是董事會上做出的決定,也幾乎沒有執行過。
今天怎么心血來潮,開董事會?
說好的10點鐘開會,9點鐘,大部分董事就到了。
11個董事,有3個在外頭,1個生病住院,還剩下7個。
9點50分鐘,到了6個,其中就有一個總經理鄺輝,鄺爺的堂侄。
他莫名其妙。
今天是發什么神經?
會議是董秘發的,她是接到董事長鄺爺的指示。
鄺爺是董事長,還是主要股東,他召開的會議,不參加那是不行的。
鄺輝陰惻惻地笑了笑。
有什么用?
開會,你想做什么指示?
三年前,鄺爺基本上就不能做一個完整的報告了,即便是講清一件事,也需要好幾分鐘。
他開會,全體董事別說聽不懂,即便是聽懂了,誰會聽他的?
鄺輝已成氣候了,他在悄悄地把自己的股份做大,把鄺爺的股份做小。
現在,鄺輝的股東已經占到了第3位,在9大股東中,他的股份超過了10。
第一位鄺爺,占股37。
第二位是李總,占股14。
第三位鄺輝,占股10.4。
10點還差10分鐘。
按照慣例,董秘柳欣把大家召集進去,在座位上等候董事長。
這是幾十年來的習慣。
鄺爺雖然病了,但威望還在,并且,他在董事會中,擁有一票否決的權力。
再說,大家也感恩鄺爺。
在創業之初,鄺爺幾乎是單槍匹馬,奮斗了5年,在座的董事,都是后來加入的,他們所擁有的股份,也是鄺爺獎勵一部分,他們自己購買一部分,要不,他們也不可能都成為千萬富翁。
當然,在現實生活中,他們都更傾向于面對現實。
現實是,他們的領導是鄺輝。
鄺輝現在牢牢把控制權抓在手里,其他董事不得不對他惟命是從。
這幾年,公司經營并不理想,鄺爺幾次提出改變經營策略的意見,都沒有得到執行。
最近三年,公司的業務不但沒有發展,某些方面還有些萎縮,利潤也比過去降低了許多。
鄺輝把責任推給了外部市場的競爭和國家政策的限制,很少從主觀層面分析問題。
今天,似乎有戲看。
有的董事隱隱約約感覺到,董事長可能要發虎威了,甚至有可能要清理門戶。
算賬的時候到了。
他的股份被強行拿出了10個百分點,幾個董事私分了。
鄺輝自己就分得4個點的股份。
他們私分鄺爺的股份,當然是有理由的,他們找出了7條理由,最后鄺爺不得不簽字同意。
鄺輝把剩下的6個點分給了另外3個董事,這3個人都是實力派人物。
大多數人對鄺輝的專橫霸道行為還是比較反感的。
今天開會,董事們心中一些期望。
但是一想到鄺爺的身體,又不得不暗暗搖頭嘆息。
沒有指望的,連表達能力都喪失了的人,誰還能指望他干什么?
剛才還有些激動的董事,很快,一個個都垂頭喪氣。
“鐺!”
十點準點。
會議室的門打開了。
鄺爺出現了。
不是在輪椅上,而是筆直地站著。
董事們不由而同站了起來,就連猶豫的鄺輝,也站了起來。
站了3秒,他邁開大步,走到董事長的座位,坐了下來。
他面對著一個個驚疑的面孔,微笑著說:“各位,請坐。”
董事紛紛坐下。
但臉上的驚疑一點也沒有減退。
怎么回事,顫顫巍巍的鄺爺,怎么突然成了正常人了?
“我回來了!我宣布,免去鄺輝的總經理職務,任命鄺業,我為總經理……”
“哈糗!”
剛下飛機,劉牧樵打了一個哈氣。
“有人念叨你了。”在飛機上睡了一覺的鄒醫生,精神又抖擻起來,他說,“不會是又有飛刀吧?”
“再有飛刀邀請,我就會忙死,明天,我要去京城面試。”
“喲,研究生面試?”
“是的。”
“其實,你讀郝教授的博士不是更好嗎?”
“太熟悉了不好。再說,你不知道,做穿刺手術,雖然很爽,但是,哪有胰腺手術爽?一做就是幾個小時。”
“你真的覺得爽麻?昨晚,一個通宵,做了這么多手術,你真的感覺到爽了?”
“是呀。”
“我可不,這個爽字,好像與我無緣,我只覺得很困。”
“你不覺得,一針下去,病人就好了,不是一件很過癮的事嗎?”
“那是你,我有什么成就感?我就是在顱骨上鉆一個孔,沒意思。”
說著,兩個人出了機場,來到停車坪,把黑箱子放在后備箱,一個特制的軟箱子里。
再怎么顛簸,也不會影響黑箱子。
“卡羅拉可以換了吧?”劉牧樵問。
“不急,還沒有還清債,等明年做中產了,再換一臺。不過,我還是喜歡賓利,看10年后能不能實現這個目標。”
劉牧樵轉過頭,說:“你盡快學會Tao侍ft,等你能夠單獨做帕金森病根治術了,不用兩年,你就可以買賓利。”
“吱!”鄒醫生一個急剎車。
“哎呀,不行了。來,你來,你來開,我開不了,太激動了!”鄒醫生說。
“怎么啦?”
“劉牧樵,你真的帶我學習Tao侍ft術?”
“是的啊,今后,每周五下午,你跟我去附屬醫院,你和吳迪兩個,跟我學習Tao侍ft手術。”劉牧樵說。
“噢,你來開車。”
“別發瘋,我還有科目三沒過,現在是無證駕駛。”
“不是,我太激動了,開不了了,你開,最多是無證駕駛,我開,會出事的。”。
劉牧樵笑著搖頭,“你冷靜一下,這么激動?好像是你今天學了,明天就學會了一般。早著呢!”
“我懂,沒兩年時間,出不了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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