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似乎在和王子號郵輪作對,朝北轉了一個彎,它竟然又回來了,并且,王子號郵輪進入了臺風中心。
郵輪設計最大抗風能力是15級,現在的風速是15級。
船長的臉色鐵青。
他還是在昨天下午睡了3個小時。
連續工作了20個小時。
這樣的天氣,他是一步也不能離開的。
此時郵輪的動力只有一半,勉強能夠頂住風浪。
船員,沒有一個人敢勸船長去休息一會,都明白,這條船之所以還在海面上漂,就因為有船長在。
船長曾經多次往返于百慕大三角,在一個叫死亡之海的地方,他多次化險為夷。
一個船長,不經過幾次風浪,都不能叫真正的船長。
船長名叫xiu,蘇格蘭人,起曾祖父就是航海家,和海盜較量過多次,最后還是死在海盜的銀斧之下。
xiu的祖父繼承了曾父親的家產和另外兩條海船,又經營了幾十年,xiu從十幾歲就跟著祖父出海。
可以說,他之所以能夠掌控這艘郵輪,主要就是看中了他豐富的航海經驗,他在海上生活了50年。
xiu的學業是在船上完成的,他和十幾個小朋友一起,每天學習4個小時,其他時候就在船上見習。
xiu可以不用星座儀,僅僅憑眼睛,他也不會迷失方向。
太西洋、印d洋是他走得最多的地方,這艘郵輪陪他度過了25個春秋。
只有去年王子號郵輪大修,他才在陸地上生活了一年,雖然他的莊園和別墅非常的豪華,但是,他寧愿睡在郵輪的船艙里。
沒有海的生活非常的枯燥無味。
今年,大修完成,王子號郵輪煥然一新,這是它大修后的第一次出海。
xiu預感到,這是他一生航海事業的最后一站,他在輪船上生,也在輪船上死。
有一個規矩,他這種世家,都是要海葬的,靈魂要和海在一起。
今天的風浪太大了,他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現在之所以堅持,完全是為了履行職責。
一個超級巨浪迎面撲來,排山倒海之勢。
xiu睜著大眼睛。
這是魔鬼的大嘴,這一口,將把王子號吞進嘴里。
船,劇烈地搖晃了一下,沖上去,摔下來,這一起一落,xiu預感到,船就要斷成兩截。
“轟!”
一聲悶響,船底的又一個引擎發生了故障,一根巨大的鋼臂被折斷了。
頓時,船變得毫無氣力,軟綿綿的。
就在這時,xiu“咳咳”兩聲,接著又“咳咳”兩聲。
他根本就沒發覺自己在咳嗽,他身邊的副手也沒有注意,這個時候,哪里還會注意大浪之外的事?
又一個大浪迎面撲來。
黑壓壓的,一座高山一般的大浪。
船筆直的往上沖,沖到了浪尖,隨即,就是山谷,船又筆直的往山谷里沖。
“轟!”
又是一聲悶響。
有一根鋼臂被折斷。
“咳咳。咳咳。”
“啊,船長,你咳血了?”
xiu朝痰盂里瞧了一眼。
通紅的痰液。
他并沒有大驚失色。
此時,死,早就置之度外了,病,算什么?
“快去通知fuoqi!”
“別!通知他也沒用的,我能離開嗎?”
“但是,他應該知道。”
“別聲張,誰也不能聲張。這個時候,讓大家知道我病人,你們想,會發生什么?”
副手明白,這個時候,船長是不能離開的,他必須等到風浪過后才能去治病。
可是,誰都知道,輪船,也許下一個大浪之下就會傾覆,很可能,船長不存在有治療的機會了。
黑市根本就無法杜絕。
3000人,加上800船員,患病的已經達到2500左右,劉牧樵再怎么拼命,也不能指望每個人都得到救治,能輪到蹭聽一次天籟針就很不錯了。
當然,蹭聽的效果是很小的,只有非常輕型的病人才能夠起到治療的作用,而重型病人,必須要劉牧樵親手做一次天籟針才行。
因此,黑市的市場非常巨大。
現在漲價了。
100萬英鎊才答應請劉牧樵治療,30萬可以蹭一個旁聽。
劉牧樵根本就蒙在鼓里。
q終于還是忍不住,又一次做起了這個買賣,他在和一個才倒下的中年男子談判。
“你這個不算重癥,劉牧樵不會輕易幫你做的,我跟他有交情,你要是肯出150萬英鎊,我就送你去。”
q不敢說是與劉牧樵合伙,這種慌,給他一個牛膽,他也不敢。
“剛才,我聽見你和隔壁談,才100萬英鎊,怎么到我這里就漲價了?”
“不同,他是重癥的。”
劉牧樵依然是優先重癥病人。
他寄希望送中藥的船會突然出現在附近。
這種希望很渺茫,或者說是不可能的,劉牧樵也知道,中藥已經到了埃里港口,只是風浪太大,不敢出海。
“我求你了,我這已經算是重癥了,你看,我都已經咳出血來了。100萬,怎么樣,我馬上通知家里把錢打在你的賬戶上。”
“不行,看你可憐,130萬。”
“真的湊不齊,110萬!”
“呃,好吧,誰叫你遇到我這種好心的人?110萬,不過,你得配合,千萬不能在醫院里說,你是出了錢的,更不能說你的真名,你現在叫boluoyer,你還要裝病,病得非常嚴重。”
jonger成功地被送進了醫院,也成功地得到了劉牧樵做天籟針。
一種死后重生的感覺。
雖然公司被賣了,還欠了幾十萬英鎊的債務,jonger很幸運成了一名生存者,他在做完天籟針3小時后,就能下地活動了。
劉牧樵看了他幾眼,心里明白,多半是一個冒名頂替者,裝病重,這種情況已經發生很多次了。
他沒有再固執堅持絕對的公平,他一個人是做不到的,挑選病人,需要一群人,劉牧樵只是負責治療,他不能用太多的精力放在所謂的公平上。
再說,這個世界有絕對的公平嗎?
他此時的心情已經很平和了,連續12天的拼命工作換來了500多條性命,現在,才是最黑暗的時候。
因為,fuoqi告訴他,郵輪很可能會要傾覆。
劉牧樵沒有驚恐,也沒有悲傷,他倒是變得很平和了。
生死,看多了,在他眼里,已經變得并不那么緊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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