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特里有些著急。
他今晚約了尤彩花,手里還有50萬的見面禮,再搞不定尤彩花,他就會瘋了。
可是,令他哭笑不得的是,劉牧樵竟然把主刀交給jon了。
jon的手術,米特里是最熟悉不過的,他以精細著稱,速度比一般的醫生還慢。
顱腦手術,有時候需要速度,有些人需要精細,更多的時候是后者。因為,大腦本身就是一個非常精密的器官,手術損傷了某個地方就會失去某項功能,譬如顳葉某個地方被損害,就可能出現失認、失讀。
jon是一個追求十全十美的人,他在普林斯醫院就以手術精細,精準而聞名。
劉牧樵你把主刀讓給jon,你這不是故意的嗎?
明知今晚我有一個重要的約會,你偏偏為難我——他好像并不知道嘢。
得提醒一下他。
“劉牧樵,jon的手術太臭了,還是你主刀吧。”
米特里曾經就在普林斯醫院有過矛盾,麻醉師希望病人的手術越快越好,多一分鐘麻醉就多一分鐘危險。
而jon則要精準做手術,他做的手術極少,或者說幾乎沒有多余的損傷,也因此在歐洲很有名氣。
這也是他近些年開始做腦干周圍手術的理由,有這個實力和病源了。
米特里這么一說,jon不干了,大聲說:“豈有此理,我的手術臭?胡說八道!”
“你還不臭,人家兩個小時能夠完成的手術,你要4個小時,一點都不熟練!還做名醫,你真是騙子。”米特里毫不客氣。
“你……米特里,虧你說得出,我本就是以精細出名的,怎么可以用時間一個維度來衡量,你拿大老粗跟我比?跟我有仇嗎?”
jon感到很委屈,好不容易有機會讓劉牧樵指教,你這不是故意傷害我嗎?
而米特里心理卻說,對的,我們有仇,過去沒有,現在有了,你耽擱我約會,天大的仇。
劉牧樵也有些莫名其妙,怎么,都是國外來的,怎么會這么不團結?前幾天,米特里才和凱琳教授干了一架,現在又和jon干起來了。
得阻止這種風氣。
“米特里教授,jon的手術很不錯,特別是他的精細是非常出名的,你應該也知道。”劉牧樵說。
“劉牧樵,你別信他,他哪里是精細,他是不熟練。磨磨蹭蹭的,一個小時的事要兩個小時才能完成。”米特里說。
“不是的,jon,我已經看了他的手術,很不錯的。現在這個患者,正適合他做,讓他練練手。”劉牧樵心平氣靜地說。
“給他練手?他磨磨蹭蹭的,耽擱我的時間!”米特里不小心把自己的秘密說了出來。
“你有事?”劉牧樵問。
“還不是去約會!老不要臉的!”jon趕緊說。
“誰說的?誰說的?你才去約會!”米特里趕緊否認。
劉牧樵做助手,閑暇的時候很多,有大把時間閑聊,“米特里教授,我正要問你,聽曾雪飛說,他給你介紹了3個對象,你看中了誰?”
“沒……沒最后確定!”米特里不好回答這個問題。
jon忙里偷閑,“你這老色鬼,肯定是吃在嘴里,看著碗里。”
這句話,說中了,米特里尷尬地呃呃呃。
劉牧樵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今晚要是有約的話,你就申請讓何巧來頂替你。”
誰知,米特里嘴硬,說:“不存在。別說我沒有約會,即便是有,我也要堅持完成工作,這是我們的職業操守。再說,約會,有的是時間。”
這句話成了句號。
今天的手術是大手術,聚精會神做手術,都是名家,習慣了心無旁騖,接下來,都不說話了。
劉牧樵時不時指點一下jon,jon則全身心投入手術中,只有麻醉師米特里有大量時間空閑,3到5分觀察一下心電監護,再就是每隔10分鐘檢查一下麻醉效果,其余的時間,可以想想別的。
米特里就是在這種工作環境中度過了30多年的時光,枯燥、寂寞、無聊。
不過,米特里的成就就是在這個空閑時間里得來的,他利用這碎片時間,思考了很多問題,總結了很多經驗,后來就成了麻醉領域的精英,整個歐洲的大醫院都知道他的名字,聽過他的報告,請過他救急。
今天注定是痛苦的,他有大量時間關心手術的進度,看著慢悠悠的jon,心里在吐血。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過去了,6點鐘越來越近,他很想請何巧來頂班,但是已經開口了,自己信誓旦旦說出來的話不能跟放屁一樣。
他只能咬牙堅持,最后到了5點鐘,只剩下1個小時了,他放棄了。
明天,明天再說。可是,尤彩花會生氣嗎?
要是生氣了怎么辦呢?
這是一個大問題。
米特里基本上是放棄了女教授和女行長,他被尤彩花的年齡和她哈哈哈快樂的心態征服了。
和這樣的女人生活一定會很開心。
女行長也年輕,但是,她很少笑,職業特點太明顯,做事兒一板正經,連坐姿都是規規矩矩。
尤彩花就不同,很隨意,很放松,特別是笑,她笑得好開心。
女教授氣質不錯,容貌雖然半老徐娘,但風采猶存。
不過,米特里覺得她太沉穩,整個會面,她似乎是履行公事。
還是尤彩花好。
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劉牧樵說:“jon,我們換個位置,我主刀,你一助,我們要加快速度了,爭取在1個小時之內完成手術。”
手術時間不能無限制,很多手術都要求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減少手術打擊,減少風險。
劉牧樵和jon換了位置。
米特里看到了希望,他特別感謝劉牧樵,對劉牧樵的熱愛又進了一步。
手術速度非常快,劉牧樵有時候慢下來是等jon,一助的操作也不少,講究速度,jon肯定是沒有優勢的。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過去。
米特里數著時間。
在離6點鐘還有15分鐘,手術結束了。
手術結束,不等于麻醉師的工作結束,他還要等病人蘇醒,最快也是15分鐘之后。
晚了,晚點了,解釋一下,尤彩花不會生氣吧?
米特里在談愛方面是有很多經驗和教訓的,他非常擔心尤彩花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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