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隨同佛利斯,還有孫濤一起去病房看望患者。
佛利斯的母親是一個勤勞,多災多難的女性,她一輩子前后有過5個丈夫,他們分別死于疾病、兵災、礦難、失蹤和房屋倒塌。
佛利斯的母親總共生了13個孩子,存活的僅僅只有佛利斯1人。
她把佛利斯養大,供他讀書。
佛利斯讀書比較努力,在小朋友中,他雖然不是學霸級的,但也是很不錯了,當地最好的初中預錄了他。
這所初中是外國人辦的。在初中一年級的時候,他愛上了打籃球,并很快就進了校隊。
佛利斯打球有天賦,加上身體長得很快,在初中三年級的時候,他就成了校總隊的主力中鋒,他的隊友都是比他大幾歲的高中校友。
佛利斯的母親在一家制鞋廠做工,所賺的錢主要給佛利斯買食物,他在16歲的時候就已經達到了1米87,。
在佛利斯18歲的那年,一個白人教練看中了他,說帶他去大西洋彼岸的美麗國打籃球。
佛利斯和母親的命運徹底改變了。
遠涉重洋。
佛利斯成了當年選秀第一名。
他獲得了300萬美金的年薪。
后來,他的籃球生涯越打越順,成了最佳球星之一,身價上億。
他也成了中國球迷的心中偶像,特別是他的人品與友善的態度,博得了廣大球迷的愛戴。
佛利斯先后多次來中國訪問。劉牧樵雖然算不上球迷,但是早就熟悉了佛利斯名字,也十分的喜愛他。
現在,佛利斯就在他身旁。
他們三人走在一起,劉牧樵第一次發現,自己不再是主角,他身邊2米12的佛利斯才是大家矚目的人物。
2米12,在人群中是一個龐然大物。
劉牧樵才到達他胸脯的位子。
他們朝胰腺肝臟外科中心走去。
很多人朝他們三人看過來。
劉牧樵第一次做配角。
突然,一個白人從人群中沖出來,大聲說:“劉牧樵,你別走,我是特拉多先生的律師,我要問你幾個問題!”
劉牧樵沒有停腳步,“對不起,現在我不接受你的提問,有什么情況,你去問特拉多先生。”
律師是一個矮個子白人,只有1米6幾,“不,特拉多先生住進了icu,我進不去。”
劉牧樵怒了,“他不會好嗎?等幾天不行嗎?”
律師拉住劉牧樵,“我就問你三個問題。一個是……”
佛利斯看不慣了,他發現劉牧樵一臉的嫌棄,于是就伸出手來,抓著律師的胳膊,拎起來,往外一丟,“你滾!”
佛利斯人高馬大,力氣驚人,他這么輕輕地一丟,律師被丟進了人群,足足有4米遠,摔在地上,也沒人扶他,任他在地上哼哼唧唧。
劉牧樵幾個理都沒理,走了。
律師是認識佛利斯的。
成年男人,沒有幾個不認識佛利斯的,律師想發怒,但是又不敢,他真的不敢惹佛利斯。
佛利斯的名氣比特拉多大。
他忍著全身疼痛,無奈地看著佛利斯的身影。
惹佛利斯?
律師也怕身敗名裂。
這位律師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雖然算名律師,但與佛利斯的律師相比,他知道自己的份量太輕。
著名球星聘請的律師脾氣和球星一樣大,你少惹他。
這位律師也不敢。
律師世界也是一個叢林,弱肉強食,球星的律師是獅子、老虎、豹子之列,而特拉多聘請的這位律師,大概就算叢林中的狐貍一個層級。
狐貍就是狐貍,他懂得該去哪里覓食,更知道哪里不能去。
劉牧樵、孫濤和佛利斯來到病房,花步成和胡一刀在那里等。
“有點兒麻煩。”花步成的臉色有些凝重。
“不能手術了?”劉牧樵問。
“不能。失去了機會。你看看資料吧。”花步成說。
資料過來了。
劉牧樵瀏覽了一遍。
他沒花太多時間看化驗單和其他的檢查,過一眼心中有數。
劉牧樵把凳子移動一下,打開連網的電腦,在電腦上看核磁共振圖像。
這才是重點。
情況不好。
肝臟上有多個結節,大于1厘米的有7個之多,最大的有7x8厘米,還有一群很小的低密度影。
無疑,這些都是肝癌組織。
劉牧樵暗暗心驚,這已經是晚晚期了,手術真的沒有太大的價值。
“怎么樣?”
孫濤過去也是搞肝膽外科的,在他的頭腦里,病人能活過3個月就是奇跡了,手術與化療都沒有意義。
“我再仔細瞧瞧。”
劉牧樵沒有急于表態。
他不想讓佛利斯失望,他和她母親都是好人,佛利斯去年還向川省災區捐過款,現在救救他母親,應該啊。
可是,難。
劉牧樵一遍一遍翻看核磁共振的影像圖。
半個小時也沒有做聲。
佛利斯一直站在他身后,說:“劉教授,是不是真的沒希望?”
劉牧樵沒有立即回答,又看了3分鐘,緩緩轉過身,抬頭看著佛利斯——這算仰視嗎?
這姿勢,一個坐著,一個站著,站著的這個是2米12的高個子,坐著的劉牧樵仰頭看著佛利斯的臉。
“我想試試。”
劉牧樵不急不緩地說。
“試試?”佛利斯沒有完全理解含義。
“老人家的病,到了終末期。按照常規的思維,我們什么也不要做了。手術很困難,化療太苦,價值也不大。不過,我看到了一絲希望,不過,手術比較大,我準備幫你母親切除五分之四的肝臟,剩下五分之一,并且還分成10塊碎片式的肝臟,拼湊成一個肝臟。這種術式,過去還沒有人用過。”
劉牧樵說。
孫濤、花步成與胡一刀都聽懂了。也都吃了一驚。
10塊沒有被癌細胞浸潤的小肝臟組織,組成一副新的肝臟,過去聽都沒有聽過。
過去切除肝臟,都是切除一塊或幾塊,剩下一塊較大的,三分之一以上的正常肝臟是能夠代償的。
而現在,碎片似的拼湊,還只能拼出五分之一的肝臟,能夠代償嗎?
關鍵是,這種手術難度比過去任何一次手術的難度高10倍,能成功嗎?
“有把握嗎?”孫濤說。
“不能說有把握,不過,我覺得有價值。佛利斯,你下決心。”劉牧樵抬頭看這佛利斯說。
佛利斯在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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