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站在這棵樹下眺望著遠方。
前面,是宛然的清江和清江市的高樓大廈。
她在想,如果這位老兄從此走上正軌,那么他將很快就是一個風云人物,誰知道,他依然收不了手。
這位老兄做了這幾筆之后,公司老板就正式給他副總的頭銜,年薪180萬,還能拿業績提成。
他在副總的位子上又干了幾筆大業務,每做一筆就成功一筆,公司的基本盤子也變成了180億。
屬于大的私募基金了。
這個時候,他偷偷開始運作自己的小家了,他在股市上開了戶,公司的十幾個億就不知不覺到了他的賬號上呆了半年,然后,這筆錢有神不知鬼不覺回到了公司,而他自己的賬上,就多了5億的本錢。
也許,做一次不再做了,他就是名副其實的億萬富翁。但是,他哪里會不做,一年時間里,公司的錢3次到他的賬上,他自己的股本也變成了20億。
做到了20億之后,他就不再需要公司的錢了,風險太大。
問題出在有一天股市出現閃跌,并且這種閃跌在一個月內出現了3次,管理者開始調查了。
調查之后沒有發現問題,他自己也以為人家的水平有限,輕視了別人,等他做第4次操作時,被監管層的一個高手逮住了。
此時,沈萬里的股本金已經達到了51億。
可以說,他沒用一分錢,空手套白狼,積攢了51億的財富。
他第三次進去了,這一次查到的問題比較多,他自己也供認不諱,一判就是一個無期。
他坦然接受了判決。
連上訴的權力都放棄了,直接就去了省第二監獄。
在這個監獄里,人才濟濟,因為一般的人還進不了這座監獄,都是原來有級別的人才能進來。
他已經在里面呆了上十年了。
梁夫人曾經兩次進去看望他,和他談了什么,梁夫人從來沒有對外人說過。
沈萬里在監獄里做三件事。
一是管理監獄里的企業,并且還是高層管理者,他做管理者沒有減刑的要求,無期,要減刑,減到出獄,和因為年齡出獄沒什么差別,所以,他不要求減刑,而要求改善生活。
獄友們對他好極了。
二是結識朋友。
他的朋友遍天下。
獄友,是他平日的朋友,每天在一起,都喜歡跟他聊,他也喜歡和他們聊,因為,這群人最低也是副處,都是有層次的,見過世面,格局也比較大。
他不但是找聊天下棋的朋友,而且還找事業伙伴。
很多人刑滿釋放了,就是按照他的指引,找到了自己的事業,重新在社會上做人,發了財的人非常多。
這些人出去了會回來感謝他的,每年三節,端午中秋春節,他都能收到大量的禮物和現金。
可以說,他不愁錢。
上次進監獄的時候,他的錢全部沒收了,身無分文,現在,他又積累了不少,自己生活過得還是很滋潤的,等70歲監獄不要他之后,他出來了,生活費不會成問題。
除了監獄里的朋友,他還有一些特殊朋友,企業界的,金融界的,甚至是政界的。
這些朋友都經常來看望他。他也給人家做做計劃書。
第三種朋友就不展開講了——他還研究宏觀經濟,國家層面的事,他也喜歡提點小建議。
第三就是看書和寫書。
他還在看經濟方面的期刊,他在寫一本書,已經交付出版社了,全書600萬字,人家保底的稿費是1.2億。也許最終會獲得23倍的稿酬。
這是一本大書。定價很高,精裝版定價1720元全冊。預計發行量會超過50萬。
所以說,這位老兄在獄中并不寂寞,他玩得很嗨。
以至于有人懷疑他犯罪僅僅是因為好玩,而并不是為了錢。
也有人懷疑他,犯罪是他的一種營銷手段。
在沈萬里看來,里面和外面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這種懷疑并不是沒有根據,可以說,梁夫人就是持這種觀點的人之一——也許吧。
沈萬里還有一個隱匿的身份,知道的人極少,他還是某某公司的高參。
“勾起了什么回憶了?”劉牧樵終于忍不住問。
梁夫人如夢中驚醒,苦笑了笑,說:“有個人,能力不在我之下,可惜,他玩的路子有點野,自己把自己玩進去了。”
劉牧樵對沈萬里是一概不知,他僅僅是“哦”了一聲。
梁夫人折斷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里,“我想把這個人撈出來。有了他,贏日韓,我就沒有顧慮了。”
劉牧樵驚訝地問,“還有這樣的高手?”
梁夫人說:“是的,沒錯,這個人叫沈萬里,金融界的傳奇人物。”
“沈萬里?”劉牧樵聽過這個人,只是不是很清楚。
“是的,沈萬里,要是走正道,絕對是一個杰出的企業家,或者金融家。”梁夫人接著就把沈萬里的事簡單地介紹了一把。
“呵,這種人要是生在國外,又一個股神。”劉牧樵贊嘆。
“劉牧樵,你跟上面的人熟,幫個忙,把這個人給我。”梁夫人轉過身,對劉牧樵說。
劉牧樵略微沉思了一會,說:“可以。問題是,他會不會老病復發?”
梁夫人微微一笑,說:“我不怕他老病復發。過去,他是嫌玩得不夠刺激,現在,我給他玩刺激的,越刺激越好。你說,我還擔心嗎?”
劉牧樵皺了皺眉頭,說:“我真的搞不懂,你這種破壞性的玩,最終會不會沒有辦法復原?”
梁夫人笑了,說:“劉牧樵,你還提這樣的疑問?其實,你應該注意到了,我一邊在破壞,一邊在修復。玩不壞的,3年以后,你看結果吧。”
姜薇手里拿著兩片紅葉,她只是聽,不做任何評論,甚至也不插話。
劉牧樵推了推眼鏡,“好吧,沈萬里,我負責把他撈出來,交給你。至于你怎么使用他,我就不管了。”
“你也不能管。他這個人本來就是無期徒刑,再加罪,只別死罪就行,反正到頂了。所以,我們誰也不要管他,讓他玩一把。”梁夫人說。
劉牧樵心里一緊。
你梁夫人這話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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