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接見了三位訪問學者，一見面就給劉牧樵不錯的印象。
第一位是耶魯大學醫學院的胰腺外科教授，高鼻子，一頭的金發，身材倒不是很高，只有1米75左右，體重也只有120多斤。
劉牧樵注意到，這位學者，有學問，代表了耶魯醫學院的水平，并且還是一個實戰高手。
這位老兄今年43歲，在胰腺外科領域有不少的成果，他們的病人住院時間縮短到了13天，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績。
在一般的醫院，胰腺手術之后，平均住院都在一個月之上，即使是為了周轉率，轉為門診治療，住院也在18天以上。
縮短到13天，說明手術非常干凈。
這位大哥名字很長，劉牧樵簡單叫他湯姆。
劉牧樵初步考慮由他做一助。
第二位是德籍教授，j，在著名的柏林醫院做教授，今年才39歲，在胰腺外科有13年的臨床手術經驗，是醫院的少壯派，才晉升教授不久，就已經在他們醫院做副主任了。
第三位是法藉教授蒙托，今年剛好40歲，在bali第二醫院做教授，胰腺外科有一項成果獲得了國際大獎的次獎。在胰腺外科地位很高。
他們都是協和邀請來的訪問學者。
劉牧樵和他們討論了手術方式，都發了言，最后由劉牧樵做決定。
他們對劉牧樵是有所了解的，胰腺外科界的人不知道劉牧樵大名的，一定不是胰腺外科的重量級人物。
連大名鼎鼎的劉牧樵都不知道，那就太孤陋寡聞了。
第一次見面還是有些吃驚。
這么年輕？
匪夷所思。
雖然都知道劉牧樵年輕，是胰腺外科界的天才級人物，但很少人會把一個27歲的人與劉牧樵聯系的起來。
27歲，很多人還在讀博士。
見了面，多少有了幾分輕視。
他們三個都是鶴立雞群的天才級別的人物，本身就自視清高，很難相信一個不到30歲的人會比自己厲害。
不過，僅僅過了十幾分鐘，他們開始改變看法了。
他確實是傳說中的劉牧樵——哼，也許吧。
劉牧樵把整個手術過程講了一遍——一個亞急性壞死性胰腺炎，病雖然重，但還不是難度最高層次的手術。
僅從理論上，劉牧樵確實做到了完美無缺，還修正了他們三個人的不足。
關鍵看手術了。
成果與論文不等于手術技能，這三位大哥最出彩的地方就是手術做得非常棒！
他們期待見識一下劉牧樵的手術技能。
這幾個人相信劉牧樵論文寫得好，但手術技能，他們想親眼見見劉牧樵與傳說有多大差異。
劉牧樵也注意到了，這幾個人對自己還是有幾分不相信。
手術安排在晚上進行。
直播。
協和的直播設備是一流的，不過，可以容納的人數卻十分的有限，只能容納100人觀看。
這與很多教學醫院不同，很多醫學院，直播學術廳，動輒可以數百人甚至500人觀看，協和的直播室就小得可憐了。
可以坐100人的直播室，只來了88人，協和醫院不缺乏學習的機會，再說，協和醫院對劉牧樵的追捧并沒有其他醫院熱烈。
也就是說，協和醫院見識廣得多，世界大佬們見得太多了。
不過，88人來看直播學習也不錯了，到底是我國第一牛逼的醫院，有這么多人來看，就說明劉牧樵還是有名氣的。
這也從側面說明一個問題，協和的直播室沒有必要做得太大。
這88人，一半是副主任以下的年輕醫生，差不多一半是進修醫生，或者說訪問學者，剩下十幾個才是胰腺外科的大佬們。
手術開始。
劉牧樵把開腹的機會留給了湯姆，他用了5分鐘時間打開腹部，中規中矩，用了17刀。
這個速度與刀數屬于很正常。
劉牧樵沒有顯擺自己的三刀開腹。
這是華而不實的手術技巧。
3刀開腹與17刀開腹本質上沒有任何實際的區別。
在老師教學時會提到3刀開腹，會提到手術刀切紙張，一刀下去要切多少張就是多少張。那是為了說明手術技巧需要精益求精。
鼓勵鞭策學生認真練習手術基本技能。
協和醫學院并非普通大學，他們是不招收本科學生的，只招收碩士和博士，還有一些博士后，他們的基礎教育并不是很厲害，倒是到了高層次的臨床教學，水平就非同一般了。
劉牧樵也沒有賣弄的興趣。
開腹之后，劉牧樵繼續讓湯姆分離內臟器官。
胰腺部位較深，需要暴露。
湯姆動作很麻利，不久就把胰腺暴露出來了。
劉牧樵觀察了一下，說：“和我們預想的基本一致，按計劃進行。湯姆，要是有興趣的話，你可以繼續做下去。”
湯姆猶豫了一下，說：“那行。”
作為耶魯大學醫學院少壯派，本身就沒有謙虛的習慣，他42歲正是心氣高傲的時期，別說你不給他謙虛的機會，就是你要他謙虛，他還不謙虛呢！
他接著做。
一助變主刀，二助變一助，三助變二助。
劉牧樵站一邊成了吃瓜的。
這不對勁啊！
在學術直播廳里的人有些不淡定了，我們是為了看劉牧樵的手術直播，現在好，成了看幾個外國佬的表演。
一部分人起身走人。
訪問學者的手術是不錯，但還不足以引導很多人參觀學習這個程度。看幾個外國人手術，耽擱正常的休息不劃算。
但大部分人還是沒有走，可以了，湯姆幾個人的手術已經很不錯了，可以學習學習。
還有幾個大佬沒有走。
他們不比訪問學者弱，但他們知道，手術并沒有到最難的地方。
劉牧樵會在該出手的時候出手，這是顯而易見的。
他們并不是來看劉牧樵的基本功的，是看劉牧樵對手術關鍵的那幾個步驟會怎么處理。
亞急性壞死性胰腺炎，處理比急性壞死性胰腺炎更難，因為急性壞死性腸炎處理原則是寧愿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凡是有可能有壞死的地方就一律切除。
這種沒有選擇的決策是最輕松的，誰都能夠做出正確決策。
而亞急性壞死性胰腺炎，有一個相當難以判斷的地方，就是必須做正確的決策，該切的切，不該切的就不要切。
判斷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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