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六一醒了,做了一個好夢,因為要解小便,被尿脹醒了。
他夢見自己在一個摩天大樓上上班,他有一個很大的團隊,這個團隊有上萬人,都是他的部下。
這棟摩天大樓有900米高。
總共有兩座這樣的大樓,直插云霄。
他是其中一棟的總管。
這是一座醫院,一座大型醫院,全世界最好的醫院。
他是移植專業的頭,發明了一種非西醫的抗排異反應的丸劑,每年只需要有一個療程的治療就不會出現排異反應。一個療程7天。
這對于做過移植的人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喜訊。
李六一的辦公室在這棟大樓的頂端,在云霧繚繞的日子里,他經常在這里接待客人,這些客人都是飛來的。
他的客人并沒有翅膀,他們有的站在飛劍上,有的坐在花籃里,有的就是坐在自己的鞋子上。
雖然這個夢才開始做,但是,他的印象中,好像是很久以前就是這個樣子了,又好像這件事是今后某個日子發生的事。
夢境嘛,奇離古怪一點并不奇怪。
這是他第三天夢醒時分,劉牧樵來聽他的夢境。
“你在大廈上面,見到的我和姜薇都很老嗎?”劉牧樵被李六一的夢境吸引了。
“你們不老,比現在略微成熟一點,而容貌都和現在差不多。只是其他人都變老了。趙一霖都像是有100歲了,鄒慶祥也很老了,80歲以上。”李六一把夢境中的容貌描述了一遍。
“蘇雅娟,夕羽也很老了?”劉牧樵有些急迫,想知道她們的容貌,他感覺這個夢多少有些奇怪。
李六一搖頭說:“沒見過。她們,我一次也沒見過。劉牧樵,你別嚇我,我再次提醒你,我這是在做夢,你別當真啊。”
劉牧樵笑了笑,說:“好奇。你都把我帶進了你的夢境了。這個,與你描述的一枕黃粱有差異嗎?”
李六一說:“也許,這就是一枕黃粱。我3天連續做同一個夢,并且非常真實,細節都很清晰,我都懷疑到底是現在是做夢,還是晚上在做夢。很奇怪,兩邊都是白天。我此時此刻在那邊正是睡覺的時候。”
當然,劉牧樵不會當真,這夢境只是劉牧樵用了幾味中藥做成的枕頭,提高了睡眠質量而已。
只是非常奇怪,劉牧樵也睡了同樣的枕頭,他的夢境比較平淡,并且是似夢非夢。
他夢見的東西有些類似于姜薇夢中的景色,場景比較縹緲。有一點不同,劉牧樵的夢境并不連貫,他的夢容易跳躍,有時候僅僅是一個短暫的場景就跳過去了。
不過,劉牧樵還是很謹慎,他沒有把枕頭的事太多的泄露,只做了三個。李六一、姜薇和自己各自擁有一個。
他準備在今后的某個時間,研究透了之后,再把枕頭應用于臨床上。
劉牧樵到現在對世界的認識又有了一定的變化,過去,他認為世界就這么簡單,生命就是一種自然現象,人就是有幾十種元素組成,這些元素變成人體就賦予了生命,生命結束之后,元素又回歸自然。
但現在,他越來越覺得不是這么簡單了。
首先,他的醫學智慧系統就不可能是一種自然現象,至少也算是超自然現象,即便是我們最常見的問題——我們的思維,真的就是一種電活動嗎?如果是,那么智能機械人就肯定在那一天能夠產生,這是不需要有半點懷疑的,那么超級天才不就輕而易舉就產生了嗎?
既然超級智能機械人理應產生,那么,人類還有什么優勢可言?
所以,按照這個邏輯,生命應該是另一個超過現在所知道的體系,現在的物資體系僅僅是一種載體,生命,靈魂是另一個體系。
這就是說生命是超自然的——超越現在已知的自然。
夢境,并不是一種偶然隨機產生的幻覺,或者也不是已有的記憶的聚合,而是某種符合邏輯的腦細胞的活動,它受到某種因素的影響。
李六一的夢境,很像是很多年后的安泰醫院的景象,那么會飛的姜薇和我劉牧樵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劉牧樵和姜薇的夢境是那么的虛無縹緲,又是怎么一回事呢?為什么李六一的顯得真實,而我們顯得虛幻?
不,李六一的也不真實。
會飛的姜薇,會飛的劉牧樵就不真實。
但是,李六一看到的確實是幾十年后的安泰醫院,他看到的趙一霖是一個百歲老人。那么,劉牧樵和姜薇也應該是70歲的老人了,問題是,劉牧樵和姜薇并沒有變老。
劉牧樵想來想去,想到一個問題,不禁打了個冷噤。
為什么李六一沒有看到蘇雅娟和夕羽?
是不是40年后蘇雅娟和夕羽都不在醫院里了?或者……
不敢多想。
40年的時間有些長,差不多半個世紀,這漫長的過程中,誰知道會發生什么呢?
不過,慶幸的是姜薇雖然身體不好,但幾十年后,她依然健在。
是嗎?
劉牧樵又反問了一下自己,會飛的人是健康的活人嗎?
越想越是糊涂。
最好的辦法是簡單點,別想得太多,復雜問題簡單化。
真的,不要想太多,都是一場夢。
把夢當真的人是傻子。
對,劉牧樵自己都笑了。這幾天,鉆牛角尖了,研究夢境,還把夢境當真了,真是稀里糊涂。
把夢境當真的人確實還有一個人,李六一,他因為是從劉牧樵手中得到的“一枕黃粱”,高科技的五維生命制造的高科技產品,當然就不僅僅是夢境,它應該是某種真實場景的再現。
或者是他看到了另一個平行宇宙的自己。
他更傾向于是一種未來的演示,看到的就是未來。
劉牧樵沒有和他爭論這個問題,這樣就很好,讓李六一憧憬在美夢之中,這樣,他就不會急于做移植了。
移植是要做的,不能讓李六一在虛幻的夢境中度過余生。
劉牧樵準備兩步走,尋找jon是必須的,他可以消失一年兩年,越往后走,他出現的可能性越大,這也是劉牧樵不灰心的原因。第二,石友良是可以寄托希望的,用3年,5年的時間,追上jon是有可能的。
好好培養石友良。
劉牧樵暗暗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