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醫生護士的,面臨的東西其實都很臟,惡心的事時有發生。
不過,作為一種職業,慢慢習慣了,再說,醫生護士“臟”的概念不同,在他們眼里,臟,代表的是有致病菌的地方和物件,那才是臟。
但不管你的觀念是什么,醫生和護士首先是人,其次才是醫生護士,所以,普通人的臟,他們也覺得臟,該嘔的時候還會嘔,該惡心的時候也會惡心。
只是,醫生,護士見多了,慢慢就習慣了。
但是,真要他們割掉一個人的頭,這種恐怖情景一定很難接受。
劉牧樵不得不再次延遲手術時間。
李六一也覺察到了。
“如果你們真的有克服不了的心理障礙,一是我不急,二是可以無限期的延伸下去,我現在活得習慣了,特別是你的那個香夢枕,我每天都做黃粱夢美,確實很幸福。”
李六一說的不假,他真的已經不急了,現在的生活習慣了,關鍵,他睡著以后就可以做美妙的夢。
他的夢真的像是有劇本,可以是連續的,并且很少有不愉快的夢境。
在最近的夢中,他扮演的角色是一個修仙者,去了一個異界大陸,他是一個獨行俠,武藝高強,兩個美眉跟隨他,闖蕩江湖,行俠仗義,并且他武藝高強,沒有遇到對手。
夢中,他和兩個美眉是情侶關系,并且和現實生活中毫無區別,該有的都有,非常真實。
可以說,有了這個香夢枕之后,他活在了夢境中。
他有幾次把夢境的東西講給劉牧樵聽,劉牧樵都不敢試了,他怕自己沉溺于這種虛幻的世界中。
李六一還可以選擇夢境,幾個月了,他現在做的夢是第三個夢,就好像看了第三本小說,他就是小說中的主角。
第一個夢,他夢見自己是醫學界的大佬,醫學成就除了劉牧樵就是他了,他的辦公室在兩棟摩天大樓中的一棟的頂層,手下的醫生護士就有5萬多人。
他掌管其中的一棟。劉牧樵掌管另一棟。不過,劉牧樵在醫院的時候很少,他到處游逛,他那部分人也由李六一掌管。總人數差不多20萬。
這個夢沒有繼續做下去,太現實了,人間煙火太濃郁了。
第二個夢,李六一沒有選擇做醫生,而是選擇了做農民。
當然,他這個農民不是一般的農民,而是有金手指的農民,他種的菜,美味無比,他種的瓜,香甜可口,把所有的瓜都比下去了,他飼養的魚更是美味絕倫……
總之,他的農作物只要種出來,就都會瞬間搶購一空。
當然,他出名了,他富裕了,香車,美女,游艇,私人飛機……富人該有的他都有了,于是,他又感到不滿足了。
于是,他換了一個夢境。
第三個夢境就是現在這個,他成了俠客,江山和美人,他都擁有了,并且,現在的李六一并非是普普通通的俠客,他能御劍而飛。
每天沉溺于美夢之中,李六一當然不急于回到現實社會中——事實上,他渴望,非常渴望四肢健全,他還是想做名醫,做科研。
夢,終究是夢,夢總有醒來的時候,醒來了,回到現實,痛苦又涌上心頭。
李六一注意到了,劉牧樵遇到了難題,這個難題很可能不是技術上,而是心理上。
李六一也設想過手術的場景,很恐怖,對精神打擊是巨大的,甚至有的人會崩潰。
他理解劉牧樵。
“要有一顆強大的心才行。劉牧樵,你可以不用著急,慢慢有了心理準備之后,再做手術不遲,反正,Jon已經找回來了,要開展手術,也就是時間上的問題了。”李六一對劉牧樵說。
“你理解就好,確實,技術上已經沒有障礙,唯一的就是心理這一關。”劉牧樵連自己的心理都沒有調整好,他知道不能急。
Jon也需要做手術,他的易容術也不能無限期拖下去,每天呆在賓館里也不是滋味。
他有時候在夜間出來,但這種滋味并不令人愉悅,躲躲閃閃,見到了想打招呼的人不能上前,這多少有些令人沮喪。
他見到了J,見到了米特里,凱琳,還有很多的國外朋友。他只能偷偷看他們幾眼。
又一次,J差點認出來了。
他的背影,J一眼就注意到了,“Jon!”
幸虧Jon反應夠快,他假裝沒聽見,身體毫無反應,他采取變聲的辦法,騙過了J。
“什么時候安排我的手術?”Jon問劉牧樵。
這個問題,劉牧樵并不是忘記了,他準備在做完李六一的手術之后才幫Jon做。
因為,做李六一的手術會有一次巨大的心靈沖擊,Jon自己的易容術后又會有一次心靈沖擊,劉牧樵不想讓他折磨兩次。
心理傷害,一加一遠大于二。
他準備結束李六一的手術之后,馬上做Jon的易容術。
同樣,李六一的手術,劉牧樵也準備一次性完成,理由一樣,兩次心靈沖擊合并在一起。
他的安排是,李六一手術之后,48小時之后,就接著做易容術。
之前,他要完成Jon的易容術。
也就是說,劉牧樵在某一天,連續要做三臺大手術,李六一的軀體移植,Jon的易容,李六一的易容。
這三臺手術連續做,一氣呵成,他準備了足夠的護肝護心藥液。
“Jon,這臺手術我正在設計,至于時間,我還在考慮,我在選擇一個最佳時期。”劉牧樵沒有說實話。
沒有說實話是有原因的,他不想給Jon有心理壓力,不想讓他想太多。到時候,在Jon受到嚴重精神刺激的時候,一并把整容術做了,這叫長痛不如短痛。
隨后,劉牧樵也沒有閑著,又組織了兩次移植手術實驗,都是由Jon主刀,劉牧樵做助手。
他不想破壞這個格局,說實在的,劉牧樵主刀也不是不可以,但Jon還從來沒有在這類手術中做助手,也就是說,Jon更適合做主刀。
劉牧樵無所謂,主刀和助手他都擅長,功底在這里。
做了兩次移植之后,心理承受能力又進步了,麻醉師林醫生差不多能夠承受給李六一做手術的心理壓力了。
兩個護士倒是沒問題了,現在唯一的就是Jon。
“Jon,就看你了。可以了嗎?”劉牧樵認真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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