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亮頓時樂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啊。
原本以為今天是一個必死之局,曹亮也看得出來,僅憑方布一人的力,想保護自己真得很難,而自己的武力,稀松平常的很,純屬戰五渣,和普通人過過招,或許還行,但面對這種恐怖的刺客,曹亮一點自保能力也沒有。
曹亮正在思索著如何來脫困,卻見對方接二連三的倒了下去,一頭霧水的同時,也是暗暗欣喜,不管怎么說,也是如有神助,四名殺手去了倆,剩下的自然也就不足擔憂了。
這幾個刺客本來是暗殺別人的,但卻沒想到遭到了別人的暗殺,這劇情反轉的真是太快了!
從兩名倒地的刺客身上來看,均是一支短弩箭射中太陽穴而死,一擊致命,干脆利落。
這弩箭的速度,無疑要比普通的弩箭快的多,否則以這些刺客的身手,是很難做到一擊必中的。
那么這弩手又是誰派來的呢?
曹亮甚為不解,如果說是老爹派來的,可也不象呀,畢竟老爹派來的保鏢不可能不支會他一聲。
可除此之外,還有誰會給他派來暗中的護衛呢?
兩名刺客當場身亡,剩下的兩名刺客顯然就難以鎮定了,他們的眼神之中透出一絲的慌亂,左顧右盼,緊盯著周圍的環境,生怕再遭到短弩箭的襲殺。
其實那兩名刺客的身亡,并非就是說這些弩手真的就那么厲害,可以做到百發百中,而是那幾名刺客此前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曹亮和方布身上,所以才給了暗藏的弩手可趁之機。
此刻剩下的兩名刺客為之警覺,弩手再想偷襲,自然也就很難了。
不過刺客的注意力轉向了其他方向,無疑給方布提供了一個機會,他毫不遲疑地飛身上前,撥刀,斬敵,入鞘,動作一氣呵成,就在方布足尖落地之時,那兩名刺客已經被一刀封喉,栽倒在了地上。
高手過招往往就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如果正面對戰的話,就算方布再厲害,也做不到一擊必殺,而此刻那兩名刺客心亂了,才給了方布可趁之機,彈指揮間,便斃敵于刀下。
曹亮沖著前面的樹林喊道:“朋友,多謝方才出手相救,可否賞臉見上一面?”
曹亮喊得是中氣十足,可惜對面除了風吹樹葉少沙沙作響之外,并無半點回音,仿佛那兒根本就沒有人似的。
這更讓曹亮是一頭霧水,很顯然是有人在暗中保護著他,但這個人似乎又不愿意露面,這也委實太怪異了吧?
就在此時,一隊巡城的禁軍趕了過來,將這兒團團地圍了起來。
曹亮立刻表明了身份,現在曹亮還穿著一身的鎧甲,那是武衛軍的制式裝備,為首的什長立刻對曹亮是畢恭畢敬,同時立刻派人向上峰稟報。
不多時,夏侯玄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看到滿地的尸體,不禁是悚然地一驚,道:“子明,你沒受傷吧?”
曹亮呵呵一笑道:“沒事,這幾個殺手習藝不精,居然也學人家當刺客,只能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夏侯玄埋怨道:“子明,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居然還有閑心開玩笑?這些殺手究竟是誰派來的,為何要針對你,難不成前幾天的事,被……發現了不成?”
曹亮將夏侯玄拉到一邊,以免被其他人聽到。
“這事確實無疑是司馬家干的,不過溫縣的事應該不會泄露,這次司馬家派殺手來,應該是舊怨了,不要因為這個打亂我們的計劃。”
夏侯玄恨聲地道:“司馬家的人果然是睚眥必報,不過他們也太膽大妄為了,京師重地,就敢遣兇殺人,簡直是目無王法!”
曹亮看了一眼那五具蒙面尸體,道:“司馬家敢這么做,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你從這些刺客身上,是查不到任何線索的。”
夏侯玄沉聲地道:“不行,這事我必須稟報表哥,讓他派人去查上一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才行。”
曹亮也沒有反對,這事查一查也好,至少也讓司馬家有所忌憚,在后續的行動之中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既然司馬家以自己存了必殺之心,那么一擊未成,恐怕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終歸是一個麻煩事。
夏侯玄拍拍曹亮的肩,道:“子明,這幾天你要小心一些,司馬家此番沒有得手,肯定還有下一步的動作的,你要多加防備才是。”
曹亮問道:“泰初兄,你是不是派人暗中來保護我的?”
夏侯玄一頭霧水,搖搖頭道:“沒有啊,咱們此前不是說好了嗎,這幾天各走各路,不要聯系的嗎?”
曹亮笑了笑道:“哦,那沒事了,告辭。”
兩個很快地拱手而別,在旁人看來,也不過象是例外公事那般。
夏侯玄吩咐那些禁軍將現場收拾了一下,然后他匆匆趕往大將軍府,去求見曹爽。
曹爽聽聞有刺客暗殺曹亮之時,還是比較吃驚的,畢竟這事發生在洛陽城中,而洛陽城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暗殺事件了,尤其是針對曹氏宗族的暗殺事件。
不過夏侯玄提出要徹查此事之時,曹爽卻是不以為然的,一般刺殺案件大多都是無頭公案,何況這些刺客已死,所謂死無對證,是很難找到破案線索的,那怕曹爽派人大肆搜查一番,估計也沒有什么結果。
所以曹爽自然懶得去查了。
當然,這也跟曹亮的身份有關,畢竟曹亮位微職輕,一個小小的七品官,曹爽自然不可能為他而興師動眾。
如果換了天子或朝廷重臣遇刺的話,曹爽的態度斷然不會如此。
曹爽道:“泰初啊,這查估計也查不到什么的,既然刺客也沒有得手,這事暫且也就這樣吧,你回頭跟那個曹亮說一下,讓他小心提防點就是了。”
夏侯玄有些失望,正欲退下,一旁的丁謐開口道:“大將軍不可,這可是一個天賜良機,萬萬不可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