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亮卻是冷冷看著,不為所動,這個女人狡黠如狐,詭計多端,曹亮才不會輕易地上她的當。
就在此時,劉瑛風風火火地撲了進來,看到這一幕,不禁埋怨起曹亮來:“亮兒,這是怎么回事,這么剛一回來就鬧得哭哭啼啼?小心嚇得孩子!”
曹亮冷冷一笑,道:“你問問她,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僅劉瑛愣往了,就連身后跟進來的羊徽瑜和司馬如也愣住了,劉瑛不jinkan向王元姬,寬慰道:“元姬別怕,有為娘給你做主,有什么事你直管說。”
為娘?歐賣糕的,曹亮以手扶額,什么時候劉瑛已經默認了這個兒媳婦了?
王元姬倒是有自知之明,她沒有喊劉瑛娘,而是道:“老夫人,都是賤妾的錯,賤妾本是有夫之婦,寄居在曹家,已經有礙曹君侯的名聲了,這個孩子并不是曹君侯的,賤妾愿搬出曹府,以還曹君侯的清白。”
曹亮皺了皺眉,王元姬的話,雖然說得句句皆是實情,但他聽來,總感覺怪怪的,可怪在哪里,他又沒法說出來。
劉瑛一聽,倒是把臉一沉,道:“搬出去,怎么可能?元姬你還在坐月子,你就在家安安心心養好身子,哪兒也不用去!”
曹亮急道:“娘,她剛才不是說了嗎,這個孩子與我無關,留她在家里不合適。”
劉瑛冷哼一聲,道:“亮兒,你一定是在外面聽到什么風言風語,娘知道,你現在貴為大都督,聲望要緊,不想被別人說三道四,但你也是男子漢大丈夫,做過事的就要承擔責任,不可以推卸。”
曹亮有些哭笑不得,道:“我做過什么事,要推卸責任了?娘,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她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了,您怎么還不明白?”
劉瑛從王元姬的手中接過孩子,這回王元姬倒是很順從地放了手,劉瑛將孩子抱到了曹亮的跟前,冷笑道:“亮兒,娘雖然老了,但并不糊涂,你自己瞧瞧,你敢說這個孩子真得不像你嗎?”
剛才孩子抱在王元姬的懷里,半遮半掩的,曹亮也沒看個真切,現在抱到他的跟前,曹亮倒可以仔細地瞧一瞧了,你別說,這孩子眉目,還真和曹亮有幾分相似之處。
曹亮頓時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mmp,這叫什么事,這個孩子分明與他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但偏偏卻和他有幾分相似,也難怪劉瑛一口咬定這個孩子就是曹亮的種,讓曹亮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其實曹亮知道,這天底下沒有血緣而長相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就算是長得一模一樣的都不稀奇,不是說許多大人物都有替身嗎,這個替身樣貌上必然和那些大人物長得十分酷似。
這個孩子也僅僅只是與曹亮有幾分相似,并不完全一樣,如果他出生在洛陽司馬家中,恐怕也沒人會把他和曹亮聯系到一起,但是從王元姬被俘到生產,也正好是十個月的時間,其中只有曹亮和她單獨相處過,聯系這些種種,現在你說這個孩子與曹亮無關,恐怕真得沒人相信。
曹亮突然發現自己冤死了,簡直比竇娥還冤,先前他一直懷疑柏靈筠生的那個孩子是自己的,盡管柏靈筠矢口否認而且那個孩子確實也和自己沒有多少相似之處,但曹亮還是覺得這個孩子可能是他的。
現在的情況則是恰恰相反,明明這個孩子與自己無關,偏偏卻和自己長得有些相似,所有的人都眾口一辭地認定這孩子就是他的,那怕曹亮再否認,也沒有人相信。
靠,這事還真是邪了門,曹亮發現自己還真解釋不了,百口莫辨。
就在此時,曹福進來稟報道:“啟稟少主,桓軍師派人通傳,說是有緊急軍務,請少主到都督府議事。”
曹亮如蒙大赦,連忙對劉瑛道:“娘,軍情緊急,我過去看看,有什么事回頭再說。”
劉瑛含笑地道:“亮兒,去吧,家里的事你勿須操心,元姬和孩子,我們都會給你照看好的。”
噢,老天,又來了!曹亮顧不上多說,趕緊閃身走人,他感覺自己如果繼續地呆在這兒,非給他們逼瘋不可。
劉瑛含笑注視著曹亮離去,直到曹亮的背影消失,她這才想起一事,想叫曹亮回來,可曹亮已經走遠了,只好自嘲地道:“原本等他回來給孩子取個名的,看這事鬧的,只能等下回了。”
并州都督府是曹亮在擔任并州都督期間王基負責修建的,其規模要大于并州刺史府,不過曹亮擔任并州都督時間不短,但在都督府的日子卻是屈指可數。
任職并州都督期間,曹亮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呆在雁北,與鮮卑人作戰,等他擊敗鮮卑人回到晉陽之后,便很快接到了朝廷的調令,回京師去了。
自從曹亮離開并州之后,并州都督府就一直空置,不過王基堅信曹亮會重返并州,于是每天派人將都督府收拾得很干凈,一塵不染,隨時地迎候曹亮的回歸。
不過曹亮自從回到并州之后,一直忙于在上黨作戰和在并州各地搞屯田,幾乎無睱顧及晉陽,此番回到晉陽,還是第一次來到都督府。
等曹亮趕到都督府的時候,以桓范為首的幕僚班子早已都守候在這兒了,大概也是剛剛得到消息的緣故,眾人的臉色比較凝重,神情肅目,似乎有緊急的軍情等待他們來處理。
本來此次回家應該是一次愉快的事,但沒想到竟然會搞成這樣的局面,讓曹亮是無比的尷尬,解釋又無法解釋清楚,正好在此時,桓范忽然地派人來稟報有緊急的軍情,所以曹亮正好是腳底抹油,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