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正值酷伏,氣炎熱,疫病流行,患腹瀉和腳氣病的人數眾多,嚴重地影響了戰斗力。
各營的將軍把傷病的情況報給了諸葛恪,都認為現在情況嚴重,戰況再這么持續下去,對吳軍很是不利。
諸葛恪勃然大怒,認為這些將校是故意地怠慢軍心,疫病雖有,但遠沒有他們他的這般嚴重,這些將校故意地夸大其辭,不過是為了推卸他們攻城不利的責任。
所以諸葛恪下令,再敢謊報疫病者,一律嚴懲不貸。
各營的軍官畏懼,無人再敢向諸葛恪匯報了。
諸葛恪暗暗得意,這些軍官們的伎倆他豈能看不出來,個個都想找借口來推卸責任,如此整治一番,便沒有人再有膽量謊報軍情了。
此刻讓諸葛恪心憂的,還是一直未曾拿下新城,現在氣炎熱,確實不利于作戰,但是條件是均等的,吳軍受到影響,難道魏軍就不受影響嗎,要知道城內的守軍只有三千多人,同樣也有傷亡也有減員,相比之下,吳軍兵多勢眾,受到的影響應該較少,但是圍城戰從五月打到了八月,連續進攻了快三個月了,卻始終拿不下新城來,這豈不讓諸葛恪心憂如焚。
諸葛恪思量許久,認為拿不下新城的主要原因并非是城池堅固守軍頑強,而是吳軍諸將校不盡力的原因,他們找來各個借口搪塞,為他們的不做為做擋箭牌。
看來自己還是太仁慈了,太縱容了,照這個樣子,根本就不可能拿下新城。
于是諸葛恪將各營的將軍校尉召集起來,給他們下達了死命令,十之內,拿不下新城,立斬無赦。
吳軍眾將皆是一臉的苦相,并非他們不盡力,而是現在吳軍的傷病太多,士卒疲憊,軍心渙散,戰斗力大打折扣,這個時候去攻城,能攻破才怪。
但是諸葛恪的命令又不容違抗,不得已,眾將也只能從各營之中挑選未曾患病的士兵,組成敢死隊,對新城發起了新的一輪強攻。
戰況進行的相當激烈,新城的城墻遭到了嚴重破壞,吳軍奮力進攻,守軍力漸不支,眼看著城池行將陷落,守將張特心生一計,于是從城上扔下一封信,向吳軍求和。
吳軍士兵拾到這封信之后同,很快就將書信交給了諸葛恪,諸葛恪拆信之后一看,哈哈大笑道:“魏軍已是強弩之末,現在堅持不下去了,想來投降,也罷,如此甚好,傳令下去,暫停進攻,準許張特出城投降。”
張特沒有親自出來,只是派了一個使者,前來會見諸葛恪,對諸葛恪道:“張將軍也并非是不愿意投降,而是張將軍的親屬都在洛陽,如果張將軍投降的話,那么家人必受誅連,按魏國的律法,圍城百日而救兵未至者,雖然守軍投降,但家屬亦不治罪,所以張將軍才堅持至今。如今吳國大軍圍城已有九十余日,城中士卒死亡大半,早已無力堅守,但如果太傅執意繼續強攻的話,為保家人無虞,守軍諸將士也只有血戰到底。如果太傅肯暫停進攻,到了百日之期,張將軍必親自打開城門,迎候太傅入城。這是張將軍的印綬,愿交予太傅,以此為憑。”
魏律之中也確有圍城百日無援降者無罪的規定,諸葛恪倒也沒有懷疑張特的誠意,反正吳軍已經是圍攻新城九十余了,也不差那三五,如果張特真能舉城而降的話,倒也省事了。
于是諸葛恪對使者道:“你回去告訴張將軍,他之所請本太傅準了,待滿百日,本太傅必親往新城,迎侯張將軍歸降。”遂不收張特的印綬,放使者回了新城。
使者回去之后,稟報了張特,張特大笑道:“諸葛恪中計也!”
張特所使的,確實是緩兵之計,連續地交戰了九十多,新城的狀況確實是不太樂觀,戰斗人員傷亡減半,城池防御設施殘破,如果任由吳軍繼續地發起強攻,恐怕新城真得守不住了。
所以張特才想到了這個辦法,用百日才能投降這點來迷惑諸葛恪,令其暫停進攻,張特則利用這幾的時間,抓緊修繕城池,加強防御。
材料不夠,張特下令拆除城內的房屋,用拆下來的磚石木料來填補城池的缺口,多余的材料也可以用作滾木擂石。
為了防備吳軍發現,張特下令只在每夜里修補城墻,白則是偃旗息鼓,這樣就能最大程度地迷惑吳軍了。
轉眼百日之期已至,諸葛恪親自率兵趕到了新城城下,本以為張特會打開城門,出城歸降,但等了半,卻發現一點動靜也沒櫻諸葛恪剛準備派人上前去交涉,沒想到城上一聲吶喊,魏軍一齊涌上城頭,張特在城上沖著諸葛恪大喝道:“某生乃魏人,死乃魏鬼,豈可降吳狗乎?”
諸葛恪這時才發現中計了,頓時是惱羞成怒,下令吳軍發起強攻,誓要將張特碎尸萬段。
張特下令放箭,頓時城上箭如雨下,吳軍傷亡慘重。
幾休戰,給了魏軍充分的喘息之機,不但新城破損城防修繕好了,而且疲憊的士卒也恢復了斗志,雖然守軍人員減半,但眾志成城,同仇敵愾,那怕吳軍的攻勢再兇猛,也始終無法突破新城的城防,攻上城頭。
諸葛恪氣得肺都炸了,他自詡聰明蓋世,計謀無雙,但一輩子打雁,臨了卻被雁給啄了眼,張特擺明了使得就是緩兵之計,但自己一時不察,竟然上當了,本來新城已經是唾手可得,結果暫停了幾,給了張特喘息之機,現在新城的防御工事重新構筑,吳軍豈不又要重頭來打,以目前吳軍疲憊的狀況,想要拿下新城,何其之難?
而就在新城戰況陷入膠著之時,司馬師已經布署好了反擊的計劃,他派司馬昭率中軍五萬,南下淮南,又令征南將軍王昶,兵出六安,魏軍從北面和西面,兩路馳援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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