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弋比其他的人更具有大局觀,當他聽聞到曹亮逐步強大起來之后,就曾給朝廷上過奏章,要蜀國朝廷對曹亮小心提防,必要的時候,要出手去扼制曹亮的發展。
只可惜,霍弋的奏章到了朝廷之后,根本就無人理會,石沉大海了,也許當時的蜀國人還巴不得坐山觀虎斗呢,二虎相爭,必有一傷,魏軍那邊打得越激烈,形勢便對蜀國越有利。
既然朝廷不重視,霍弋人微言輕,又遠在南中,自然不可能對朝中有什么影響力,以他的力量,更無法扼制曹亮的成長,所以霍弋能做好的,也只有自己的本職事務而已,操練軍隊,興修城池,完善防御,在他的能力之內,竭心盡力地做好就是了。
其實霍弋還真沒有想到魏軍能從南中打過來,畢竟在他初任太守的時候,曹亮還在中原和司馬氏斗個你死我活呢,那怕霍弋想得再遠,也不可能會想到曹亮有突破長江天險滅亡吳國的本事。
南中和中原遠隔千山萬水,這里還是一片世外之地還差不多,霍弋之所以不遺余力興建味縣,其實這還是他內心之中的一個小九九。
正如霍弋認為的,曹亮以后注定會強大起來,他不但可以滅掉司馬氏,而且還會對蜀國和吳國形成威脅,徹底地改變三國鼎立的局面。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蜀國真就有可能會面臨亡國之虞。
這真不是危言聳聽的,一旦成都真得被魏軍所攻破,那蜀國皇帝和蜀國朝廷又何去何從?
恐怕最終也只有兩條路可走了,第一就是舉國投降,第二就是遷都避禍,如果舉國投降的話,那跟霍弋也沒有多大關系,畢竟霍弋位卑職微,關乎社稷大事,他還做不了主。
但如果遷都避禍的話,那就不同了,一旦成都失守,蜀國朝廷唯一能去的地方,也只有南中了,所以真到了那個時候,霍弋興修的味縣城或許就能派得上用場了。
當然這僅僅只是霍弋心中的一個念頭罷了,就這事,他還真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畢竟這事聽起來也過于的玄幻了,擱誰也不可能相信。
而且這話也不能亂說,如果泄漏出去,豈不是讓人說霍弋咒蜀漢亡國,這件事可大可小,后果難以預測。
所以霍弋只能將心思爛在肚子,再親信的人也不敢輕易地吐露。
但正因為有這么一個心思的存在,霍弋才會特別賣力地加強味縣的城防,希望有一天真的能用上。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霍弋真的沒有想到,自己費盡心血打造的城池真得會有了用武之地。
這是這劇本似乎和他想的有點不一樣而已。
蜀國沒有滅亡,但魏軍卻從交州殺了過來,這個結果,真讓人有些猝不及防啊。
不過好處也是有的,霍弋這幾年在味縣的辛苦可沒有白費,堅固的味縣城,正好可以抵抗魏軍的進攻,陰差陽錯之間,也算是一個最好的結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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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弋射出第一支箭之后,蜀軍立刻是全力去射箭,整個的護城河都籠罩在了一片箭雨之中,密密麻麻的箭矢不停地射向了前進中的魏軍。
盡管魏軍有大批的刀盾兵排在前面用盾牌進行防護,但蜀軍的箭矢實在是太密集了,在這種近乎于水銀泄地般的攻擊之下,不斷地有魏兵倒了下去,許多人來不及沖到河邊就陣亡了。
張統親自在后面督戰,看到這個情形之后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了,味縣并不是什么大城,守軍也不過才一萬多人,比起當年魏軍在中原打冀州的時候,可差得老遠了。
但蜀軍的防守強度確實不差,看來他們的準備還是相當的充分的,光箭矢這一項就儲備了不少,戰斗剛一開始,就如同傾盆暴雨似地往下射箭,似乎蜀軍根本就不考慮箭矢會不會短缺的問題。
如果魏軍繼續地用這種尋常的方式進行填河的話,光是填平護城河就需要付出不小的傷亡代價,這顯然是張統所不能承受的。
所以,現在的這個進攻方式顯然是不行的,張統思考了一下,決定換一種方式進行填河。
盡管這個新的方式在效率上面是要打些折扣的,但肯定能減少魏軍不少傷亡。
所以張統立刻予以變陣,將所有的刀盾兵全部調上去,排成幾行,然后讓他們將盾牌舉過頭頂,所有的盾牌密密相連,形成了平頂狀,站在城頭上望去,只能看到一塊巨大的盾牌,看不到魏軍的人影了。
這樣的盾牌方陣一直從蜀軍弓箭的射程外延伸到了護城河的邊上,這無疑讓城上的蜀兵有些傻眼了,這樣的盾牌方陣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的盾牌密密麻麻地排在一起,這讓蜀軍的弓箭兵還怎么打。
狗咬刺猬,無處下口啊!
這樣的盾牌方陣其實是最為有效的對付弓箭的方陣,由于敵人居高臨下,前持盾牌的方式肯定是無法有效地進行保護的,敵人完全可以從頭頂上對他們展開攻擊。
而這種將盾牌頂在頭頂上并且首尾相接左右靠攏,形成一個巨大的盾牌方陣,無論城上的弓箭兵怎么射,最終箭矢也只能是落到盾牌上而無法射中人。
可以說,這是一種最佳的盾牌防御方式。
當然這種盾牌方式也有局限性,它最適合于原地防御,移動性太差,組成這種盾牌方陣至少也需要上千面的盾牌,如果想要移動,上千人就必須的保持同步性,速度慢還好說,一旦要快起來,陣型很快就會亂掉。
而且不能太靠近城下,因為一旦抵達城下,守軍就可以使用滾木擂石,而這種方陣不怕弓箭,最怕的就是受滾木擂石的攻擊,所以它的應用范圍只能是在弓箭的射程之內,在滾木擂石的攻擊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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